差距

"城队，这次去见曹晓东，怎么没叫小艾一起？"蒋峰挠了挠头，一脸不解，"开会时他不是说了解曹晓东的情况吗？有他在场，问话不是更方便吗？"

蒋峰其实不懂杜城为什么不让夏俊艾和他们一起去找曹晓东，他就是觉得有个知道底细的人在，曹晓东是不是更容易说实话。

杜城斜睨了蒋峰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什么都指望小艾出手……"他轻哼一声，"那还要我们这些正牌警察做什么？"夏俊艾只是兼职技术顾问。

这个蒋峰自己一个人出动的时候不是机灵的吗？怎么一和他一起行动就不动脑了。

顿了顿，杜城的语气缓和下来："况且，以小艾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并不合适。"

杜城也是为了保护夏俊艾，就算他知道夏俊艾并不在乎曹家会对他们家怎么样，虽然……完全构不成威胁就是了。

其实，杜城也是拿不准曹晓东见没见过夏俊艾，毕竟，夏俊艾知道的事，也有可能是墨连城告诉他的。

同时也出于一种谨慎的考量，杜城还是觉得夏俊艾不要出现在曹晓东面前比较好。

听了杜城的话，蒋峰也是明白过来了，这案子跟以往不一样，曹建都知道夏俊艾，那么有事求到夏俊艾他们家的刘瑶和曹晓东，不可能真的不认识夏俊艾，甚至在这上面，夏俊艾都需要避嫌。

北江，洛昂公馆

曹晓东的会所处处透着暴发户式的浮夸——金碧辉煌的欧式装潢、满墙的鎏金浮雕，过道门的两旁甚至摆着两尊镶满水钻的豹子雕塑，张牙舞爪，带着股粗粝野性的压迫感。

然而，在这片奢靡浮华之中，蒋峰却注意到角落里的中式香篆工具，古朴雅致，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但他还是能闻出来，这家会所日常用的，应该还是用香薰作为主调的，俗称商业大堂香。

蒋峰职业性地环视四周，顺手拍了几张照片，镜头扫过时，突然定格在一座断头的狮子雕塑上，这么大个雕塑，怎么做到断头的呢？而且，看痕迹还挺新鲜的，是最近才断的。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曹晓东揉着后颈脖走下来，脸色泛青，显然宿醉未消，但见到杜城和蒋峰时，还是勉强扯出个客套的笑：“警察同志，坐。”

他嗓音带着宿醉的沙哑，语气却出奇地平静：“你们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曹晓东上一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遗漏的。

蒋峰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曹晓东——花衬衫、金链子、短裤、衬衫衣领外翻到西装外面，这一身打扮但凡换张脸，这样的穿衣风格就是一场时尚灾难，可偏偏曹晓东身材挺拔，五官深邃，硬是把这身行头撑出了几分痞帅。

同样是富贵人家，夏俊艾清冷矜贵，杜城沉稳内敛，就连蒋峰自己好歹也算干净利落。可眼前这位……啧，差距未免太大了。

“周珊珊是你女朋友吗？”杜城紧紧的盯着曹晓东的表情。

“是。”曹晓东答得干脆，眉头却皱了起来，“她跟我妈的案子有关系？”

杜城没有回答曹晓东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她被车撞了，你知道吗？”

曹晓东看似有些不耐烦了，“知道，但……这跟我妈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一个正常的询问，这是我们在排查可能性的常规操作。”杜城的一板一眼可谓是无可挑剔，语气平淡，公事公办。

曹晓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你们问吧。”看样子，比起周珊珊，他更在意自己母亲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