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

曹晓东的配合仅限于表面，可一提到周珊珊，他的敷衍几乎写在脸上——问什么都是“不清楚”“没注意”，态度冷淡得不像在谈论自己的女友，倒像是在应付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杜城和蒋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曹晓东这个人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最后，杜城也是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那你有跟人结仇吗？”

原本懒散靠在沙发上的曹晓东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我说是我爸，你们信吗？”他的语气就跟开玩笑一样。

杜城、蒋峰：(ー_ー)!!有意思啊～这两父子有仇哟～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杜城细致的再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钱呗。”曹晓东嗤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他怕我和我妈把他踢出曹家，更怕我未来的孩子分走家产。”这时候，他倒是分析得有板有眼的，“所以，他雇人想害死我的孩子。”

这听着有点道理，但都是曹晓东的主观臆断，没有证据。

曹晓东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其实……我觉得我妈的死，也和他有关。”

其实，这些都在杜城他们查案的可能性中，就算曹晓东不说，他们也会去查。

曹晓东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杜城和蒋峰主要就是想听听会所那些小姐们对周珊珊的印象。

结果，这是不问不知道，一问……更有意思了，周珊珊一开始扒上的人根本不是曹晓东，而是刘瑶，关于这点，杜城他们也是真意外。

看来……这周珊珊分明更像是刘瑶特意选出来的人，高学历，没背景，容易被拿捏。

北江，可可公寓

夏俊艾和沈翊还有李晗也来到了周珊珊住着的高级公寓，刘瑶既然想养人，就算租的地方，她都是特意挑的大平层，周珊珊出来见人的时候，被保姆扶着，保镖跟着，那个架势也算是阶级逆袭了。

周珊珊在保姆的搀扶下缓步走出，腹部隆起，姿态却依旧优雅，她带着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自从上次我和孩子差点出事以后，晓东就给我配了保镖兼司机，来保护我跟孩子。”她知道自己不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才重要。

李晗问起车祸的事，周珊珊垂眸叹气，语气无奈：“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吧……”

但夏俊艾却发现这姑娘……心如明镜啊～明明就什么都要知道，可她还要装作不知道，甚至还帮着圆谎。

周珊珊大概算是半个曹家人，但这半个人还没资格知道夏俊艾的存在，所以，她对夏俊艾那是完全陌生。

都说了周珊珊足够聪明，足够知足，而且，当过会所公关的人，察言观色的技能倒是熟练得很。

沈翊他们都还没问太过深入，周珊珊自己就先主动坦白：“我对自己的位置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不贪。”她轻抚着孕肚，笑容恬淡，“我现在只想靠这个孩子，给自己挣一个未来的保障。”

周珊珊虽然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做是一个筹码，但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毕竟……这是自己生的，她满足的摸着才六个月的肚子，感受着这一份造化。

沈翊看着周珊珊那带着母爱的笑容，再看着周围的那些画，“那些画都是你画的吗？”

“嗯，成人绘画班学的。”曹家的人对周珊珊那是有求必应，她想学什么，曹家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钱。

毕竟……这些都可以算作胎教。

沈翊单纯看那些画，微微一笑赞赏的说道：“画得挺好的，结构稳定，色彩温馨明亮，的确能看得出来，你对你的现状很满意。”

现在的生活跟从前比起来，周珊珊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这是大把人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