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垮

审讯室里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然而，徐乐之却在笑过之后，变得有些为难，她皱着眉说道：“这个计划里，没有别人，只有我，而你的事……是我知道墨医生的存在后，特意去调查的。”

这解释听着很合理，但……夏俊艾不信啊～他轻蔑地挑了挑眉。

“省省吧～这样的计划，以你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么周密的计划。”夏俊艾这话说得好像是在侮辱人一样。

沈翊像是第一天认识夏俊艾一样，他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夏俊艾。

徐乐之脸色微变，嘴角也似乎微微抽搐了一下，夏俊艾这不就是在说自己没脑子吗？她好歹也是美国藤校毕业的，而且还是康斯科技公司的大区总代理啊！

“夏先生，我再怎么样也是留学生，我过往的履历都说明了我的智商都在上层水平，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徐乐之很克制，也已经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得体。

夏俊艾忍不住微微的翻了一个白眼，看来……这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杀人和杀人之间也是有壁垒的，激情杀人和精心策划的谋杀之间更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来～让我来告诉你，”夏俊艾歪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对着徐乐之指指点点，“那个计划几乎完美，只不过......"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这样完美的计划里，你的行为就是败笔，那些细节的连接太过娴熟流畅了，而你......"他摇了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的确很聪明，但你真的以为能做出这样的计划是光靠聪明就能做到的吗？”

杀人……也是要看天赋的，徐乐之本人的确有实现那计划的条件和时间，但她是推演不出这样的计划的，她的表现更像是有人借她的手来实验自己的杀人艺术。

徐乐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精心维持的镇定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目前还远远不能击垮她。

“我知道～你这计划是有人为你设计的，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夏俊艾往后一靠，上半张脸就这样藏进了阴影里，不至于说看不见，但一定看不真切。

夏俊艾那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逐一敲击着桌面——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那节奏不慌不忙，每一次敲击的声音都能清晰的传入人的耳朵里。

夏俊艾的说话的语调带上几分吟诵般的韵律，“这手段……真不错，也特别，你说……”把自己的脸藏进暗处后，那双眼睛里的眼神便模糊里，只能看到那微微的反光，“我要不要给你妹妹也试一试，你这套智能家居系统这么人性化，还完全契合亨廷顿舞蹈病的病情，这都做出来，总不能……白白浪费了是吧～”

沈翊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却强忍着没有出声，他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虽然……他对夏俊艾的状态和表现感觉到了不安和陌生，但他也相信夏俊艾的为人，所以……他不想影响此刻的夏俊艾。

其他人或许以为夏俊艾在唬徐乐之，但徐乐之却不敢拿自己的妹妹去赌一个陌生人的善良，“你别碰我妹妹！她是无辜的！我……我说！”徐乐之激动得喘着粗气，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