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姜小帅拉着夏俊艾和郭城宇来到诊所的小天台，他原本打定主意要问清楚这两人究竟对孟韬做了什么。

可一对上夏俊艾那双清澈得近乎无辜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由自主地转了个弯：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俊艾和郭城宇对视一眼，似乎都在犹豫该不该说实话，两人沉默的注视让姜小帅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郭城宇知道孟韬的事，包括后来插手都是因为夏俊艾，只是夏俊艾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只是，下意识认为是为了姜小帅。

“那天，你喝醉酒，我不小心看了你的手机。”夏俊艾转过头，目光掠过天台下被阳光照得发白的街道，漫不经心的说着。

炽热的阳光让一切无所遁形，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午后的风带着一丝微热，姜小帅因为夏俊艾这句轻飘飘的话而愣住了，醉酒那天的记忆模糊地回笼——他被夏俊艾救了，还抱着人哭了很久。

郭城宇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夏俊艾一眼，他原本也以为是夏俊艾偶然发现了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么直接地“看了手机”。

这倒很符合夏俊艾的风格——看似边界感模糊，实则目的明确。

老实说，那天晚上……郭城宇还真的没有全程注意到夏俊艾做了什么，只是……夏俊艾真的拿过姜小帅的手机吗？

“所以……”姜小帅消化着这个信息，声音有些干涩，“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那些事了？”

夏俊艾将目光从楼下那空旷的街道收回，转而看向姜小帅，“全部？不算吧～但……我想应该也差不多了。”他答得模棱两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全部，却足以让人明白他知道的远比表面多。

“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我猜不到的。”夏俊艾说得轻描淡写，那随意的样子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可姜小帅的内心是复杂了，那天是夏俊艾和郭城宇一起救了他，现在……也是。

郭城宇适时地插话，语气带着他惯有的，仿佛什么事都不算大事的慵懒调子：“知道就知道了呗～那种人渣，迟早得栽。”他拍了拍姜小帅的肩膀，“现在不是挺好？清净了。”

“谢谢……你们。”姜小帅低下头，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他不是不明白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什么不该问。

而且……夏俊艾和郭城宇这一次真的实打实的帮了姜小帅，解开了他多年以来的心结。

夏俊艾微微歪头，似乎对这个道谢并不意外，他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

郭城宇则咧嘴一笑，揽住姜小帅的肩膀：“哎呀～我居然能听到姜医生的道谢，没听够，再来一声～”那结尾的荡漾，听得姜小帅有些没好气的笑了。

于是，姜小帅毫不犹豫的给了郭城宇一拳，郭城宇毫无防备的情况，被姜小帅给锤岔气了。

“你这一拳……”郭城宇脸都憋红了，“幸好……我有健身。”

夏俊艾有些意外的看着郭城宇的耍宝打趣，这人……是故意的，想把姜小帅的注意力拉走。

这效果……的确很到位，起码，姜小帅不再纠结了。

阳光似乎都因为这几句玩笑而变得柔和了些许，空气中的凝滞感也被打破。

姜小帅看着郭城宇那副夸张的吃痛模样，终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活该！”

笑过之后，心底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仿佛真的被挪开了一点，姜小帅深吸了一口微热的空气，感觉胸口不再那么发闷。

夏俊艾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打闹，并没有参与，似乎对一切事都不感兴趣，周身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无形中把他从当前这个氛围中隔离出来。

郭城宇揉着胸口直起身，虽然龇牙咧嘴，但眼里却是带着笑意的，他目的达到了。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夏俊艾时，心里却没来由地一紧。

“既然，这是一件好事，不如我们三个去庆祝一下。”郭城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揽过夏俊艾，将他带进自己的臂弯里。

夏俊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摇了摇头：“不要～我要回家。”他语气平淡却干脆，“阿姊今天做了新品。”外面的食物，他本来就吃不太惯。

然而，夏俊艾这拒绝的话，却让郭城宇和姜小帅不约而同地眼睛一亮——因为，夏世安的手艺很好，这是他们都公认的。

“呃……”夏俊艾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轻声补充道，“如果你们想的话，也可以一起来，我阿姊……应该会挺欢迎的。”

一听到夏俊艾的回应，郭城宇和姜小帅几乎是一左一右，迫不及待地推着夏俊艾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