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看到汪硕发来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转发给池骋,然而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他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紧接着,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另一个关键——汪硕这是回家了?汪朕竟然回来了?
郭城宇蹙眉沉吟了一会儿,低头打字问道:【你……没事吧?】
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栏顶部立刻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郭城宇盯着那反复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眉头越皱越紧,这种欲言又止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人心绪不宁。
汪朕不是什么善茬——这一点,郭城宇和池骋都心知肚明,他们也早已察觉汪朕对汪硕的态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现在,郭城宇和池骋也知道了,汪硕和汪朕之间的关系,这种不安感只增不减,几乎令人坐立难安。
郭城宇不确定池骋知不知道汪朕回来的消息,但现在……他必须亲自去汪硕家里看一眼,确认对方的状况。
不,或许不该贸然行动。他转念一想,得先联系夏世安那边。
毕竟汪硕之前一直住在“茶事・未央”,夏世安他们一定清楚汪硕的近况,甚至可能知道更多他所不了解的内情。
郭城宇不再犹豫,直接拨通了夏世安的电话,铃声响了几下便被接起,那边传来夏世安一如既往温和沉静的声音:“城宇,怎么了?有事?”
“阿夏~”郭城宇开门见山,语气带着难得的急促,“汪硕是不是回去了?汪朕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停顿几乎让郭城宇的心沉了下去。
夏世安再开口时,声音听着依旧平静,却透着一丝复杂:“嗯,小硕是去医院复诊时被带回去的,汪朕……前几天来过我这里。”
“汪朕没说什么吧?还有,汪硕他……”郭城宇话问到一半,竟不知该如何继续。
夏世安轻轻叹了口气,一贯的平静安宁仿佛消散了几分,语气里透出一抹冷意:“情况有些复杂,汪朕……那天在推敲我来着……汪硕现在几乎不出门。”她顿了顿,补充道,“汪朕似乎不太希望汪硕和外面的人有太多接触。”
郭城宇的心彻底沉了下来,他是没想到汪朕一回来就是这个状态——这算什么呀!?彻底切断了汪硕与外界的联系!?还是……
汪朕对汪硕……应该不能吧……郭城宇自己都有些不太自信了,汪朕那人,他是真的没怎么接触。
汪家走的路线跟郭家和池家都不一样,而且,汪朕比他们要年长,从前也聊不到一起。
要不是因为汪硕,他们还真就不认识汪朕,最多……听长辈提起过。
“我刚刚还看到……”郭城宇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吴所谓在汪朕那里。”
“吴所谓?”夏世安的语气里透出明显的讶异,“他怎么……”
“说是去学拳击。”郭城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结果被汪朕当成沙包练了一顿。”
夏世安再次沉默,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她对吴所谓感官一向不好啊~
郭城宇那天把夏世安他们的话听进去了,他回去就看到了李旺查到的关于吴所谓的资料。
翻看之后,郭城宇终于明白了夏世安所说的“发心不正”究竟是是什么意思了。
其实,不论是郭城宇还是池骋,对吴所谓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像这样费尽心思攀附、算计的人,他们身边从来就不缺,早已见怪不怪。
而且,他们有时候也乐意看着那些人自以为是折腾,反正……就那几个钱的事,还能让他们看看‘物种多样性’,讨个欢喜,解解闷,都是一些消遣的玩意儿。
只要,他们被哄开心了,这样的人多留一段时间也是有的。
然而此刻,郭城宇却无法再像往常一样冷眼旁观。
吴所谓接近汪朕的举动,偏偏选在汪朕刚刚归来,汪硕处境微妙的这个节骨眼上,显得格外刺眼,甚至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危险。
郭城宇实在想不通,吴所谓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向汪硕示威炫耀吗?可是……汪硕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吧?
这些日子,汪硕安静得几乎令人感到陌生,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似乎也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郭城宇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对汪硕生出了几分怜悯——即使,汪硕明确说过,他不需要任何同情。
可是这种情绪嘛~又不是理智就能轻易控制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