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霍恬,28岁,刑警支队的法医。”纤细的手伸到谢霁远面前,“谢霁远,重案组组长,32岁。”说着握了握眼前的手后又迅速松开。
空中的手显得有些突兀,霍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将手缩了回来。
“谢队长最近忙吗?”霍恬试图打破这尴尴的局面,“还行,最近没什么大案子。”
此时在办公室干活的花齐宸打了个喷嚏,“谁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拿着资料的手抖了抖。
谢霁远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皱了皱眉,是茶叶,他不喜欢。
“谢队长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公安大学。”谢霁远不耐烦的扣了扣桌子。
他讨厌相亲,可对面这位是自己之前师傅的女儿,即使再不乐意也不能拂了师傅的好意。
“小谢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朋友成家了,不如你见见我家女儿?也在刑侦支队工作,是名法医。”师傅的话还回响在耳边。
“谢队长?谢队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谢霁远这才把飘出去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了眼前的小姑娘,应了声,“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走神。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以麻烦再说一遍吗?”
霍恬也不生气,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刚被调到支队重案组,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得劳烦谢队长多关照关照。”
不等对面的人回答,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叮叮”,谢霁远瞥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利落起身说了句“有事,再会。”就匆匆走了。
看着谢霁远远去的背影,霍恬目送着他上了车。“叮铃铃”又是一阵手机铃声。
“喂?秦主任?好的,我就在附近,马上就到。”挂掉电话,霍恬看了一眼手机中黑色头像框发来的信息,文件上谢霁远的名字显的十分抢眼。
谢霁远...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霍恬的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扣了扣桌子后转身离开。
“现场情况怎么样?”谢霁远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文件,“现场共发现两名死者,一男一女。男性死者被发现于房子的客厅处,身多处砍伤,现场发现大量血迹。”说着花齐宸塞给了谢霁远一个平板,上面是由现场传回来的照片。
血淋淋的场景在谢霁远看来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瞥了一眼后就别开视线“继续说。”
“至于女性死者...”花齐宸手在平板上向右滑了一下,一张白衣女性上吊于房梁上的照片赫然出现在谢霁远面前。那长直的黑发荡在胸前,遮住了整个脸,看起来阴森森的。
“女性死者悬吊在房梁上,无明显外伤。”花齐宸话锋转,“哎,老谢,我怎么听说你今天休假是为了相亲啊?怎么,咱这铁树也是想开花了?”
听着花齐宸贱兮兮的语气,谢霁远怼了回去,“我铁树开花总比你这万花从中飞的蜜蜂来的好。”
花齐宸也不恼,“对方是谁啊?真心动了啊?”谢霁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是霍老师家女儿,没心动。”
“霍老师家女儿?!是不是叫霍恬?”花齐宸惊呼,“对,你认识她?”
“认识啊,队里谁不认识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华中医科大法医系的副教授了,听说是上面的人从学校把人挖过来当法医。”
花齐宸天花乱坠夸了一堆,最后总结了一句,“啧,真不知道这么有才有颜的美女法医会空降到哪组呢?”这么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些惋惜。
谢霁远听得有些烦了,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愣了愣,女孩恬美的笑客在他脑海中浮现,“你好,我叫霍恬,刚调到支队重案组...”
调到重案组?谢霁远挑了挑眉。“人家调到哪儿去和你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吧?还是好好关心一下案子吧”谢霁远看着花齐宸有些嫌弃。
“再说了,人家挺好一姑娘你就别去豁豁了。”“哎,老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说是豁豁呢?我这是欣赏好吧?”花齐宸不服气地反驳。
花齐宸瞪大了眼睛看着谢霁远,年轻干净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花齐宸25岁,却总散发出少年感。花齐宸不知在支队用张脸迷倒了多少年轻小姑娘。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幢老式居民楼下,现场外围了一圈人,“哎呦,怎么这么多人啊?“一位路人好奇的问。
“听说里面死人啦,这不,警察都来了。”谢霁远弯腰走进警戒线内。
“这位朱先生是最先发现两名死者的人。”现场的刑警汇报道。
只见朱先生年近五十,头发却已花白。“朱先生是这房子的所有者。他在上月将房子租给了女性死者。”刑警小吴解释道。
“没错,我今天来本是想来收租的。谁知道敲了几次门都没有人来开。本来以为她不在家的,结果打电话给她也不接。在屋里头啊还闻到了股血腥味儿。我寻思别出什么事儿,就拿备用钥匙给开了门。谁知道那门一开就出了这事儿啊!”
朱先生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似乎还在因为刚才所看到的场景而心有余悸。
“您能够告诉我们当时租房时的具体经过吗?”花齐宸温柔地问道。
谢霁远给花齐宸递了个眼神:我去理面看看,花齐宸点了点头:我在外面再了解些信息就进去找你。
进入现场后,谢霁远问身边的人,“法医来了没有?”“哦,谢队,来了啊,不就在那儿吗?”他手一抬指着不远处蹲着的人影。
谢霁远皱了皱眉,心想:这身形也不像是秦止主任啊?
谢霁远走上前正要开口询问情况,人却像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正好对上谢霁远眼睛。
谢霁远看着露出来的眼睛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谢,到啦?”一道浑厚地男声传来,谢霁远抬眼看去,“秦主任?”
只见来人正是秦止,花白的头发配上金框眼镜使他看上去很精明而又干练。
谢霁远疑惑地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人,“那这位是...?”
“哦,这位是霍恬,以后就代替我成为你们重案组的专属法医。”秦止笑着为谢霁远解惑。
显然谢霁远早有心理准备,“霍法医好。”出于礼貌谢霁远伸出手,霍恬脱掉手套,“又见面了,谢队长。”说着握上了谢霁远伸出来的手。
在霍恬的口罩下露出了一个极不易察觉的笑容。
“那以后就要请谢队长多指教了。”
“霍法医言重了。”
“怎么,你们俩之前就认识啊?”秦止乐呵呵地问。
“认识。”“见过。”霍恬和谢霁远异口同声说。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那就更好办了,那现场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一步,局里还有事等着我。”秦止说完拍了拍谢霁远的肩膀就先行离开了。
“现场情况怎么样?”谢远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霍恬重新把手套套上,一只手撑在地板上,观察着地上的血迹。###
“男性死者身上多处砍伤,致命伤在颈部。现场有大量血迹,身上的创口有明显的生活反应,说明人是身前被砍死,尸体上未看出死后泄愤的可能。死因还需通过尸检来判断。初步判定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就只能看出这么多?”
霍恬抬头看了谢远霁一眼,“地板上有拖拽痕迹,客厅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通过拖拽的痕迹来看,第一案发现场是阳台。”
谢远霁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女性死者呢?”
“女性死者身上无明显外伤,脖颈处有明显索沟,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具体死因还需通过尸检才能进一步判断。”霍恬冷静地回答。
说着站起身,将死者上吊的绳结剪下放在物证袋里。
“老谢,死者信息出来了。”花齐宸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女性死者名叫刘佳,是一名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在上个月因工作态度消极,多次迟到,早退等原因被公司辞退。”
花齐宸读到一半,目光却被蹲在地上的霍恬所吸引,“这位是...?秦主任?”他歪过头来看着地上的人儿,“秦主任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小一只了?”
花齐宸话不过脑子就直接说了出来。谢远霁无语的扶了扶额,“这位是我们组新来的法医,还有一位死者信息没说呢。”
“哦,对对,这位男性死者与女性死者存在血缘关系,叫刘安,目前没有工作。”
此时霍恬终于起身,“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我先过去。”说完就走出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