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瑨媶又来叨扰啦……”
一身着墨绿华服的女孩一手扶着门框一手轻拍自己的胸口假意顺气,俏皮的模样逗笑了眼前的人,李承虔低头轻笑,
“媶媶儿哪里的话,你来看哥哥,怎么会是叨扰?”
李承虔招手示意李承僖走到书案旁,只身坐下,李承僖也不客气,不坐对面,偏偏坐在了他的声旁。
“长僖宫离东宫远,一看你就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怎么样,有没有累着?”
在看到妹妹的那一刻李承虔就放下了平日的正经,默认了李承僖的做法。皇宫之内,多得是繁文缛节,什么不合礼数的,不符章程的,兄妹几人从小被管事姑姑教导。身为大哥的李承儒和身为太子的他,似乎是听进去了,反观一母同胞的二皇子李承泽和大公主李承僖简直是在挨训的边缘疯狂试探……最小的李承平就不必说了,从小便喜欢跟在唯一的姐姐李承僖身后,连当替罪羊也心甘情愿。自己的这个妹妹啊,虽生在这沉重的皇家,可性格依旧是活泼开朗,说是古灵精怪也不为过,尽管自己与二哥生了嫌隙,可二人的感情还是如同小时候一般。李承僖从小便是兄妹几人中关系的黏合剂,也受了万千宠爱,就是不苟言笑的父皇也会难得的漏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李承虔羡慕,但如果是李承僖,他觉得理应如此,自己的妹妹,就应做史上最幸福的公主,无忧无虑,一世顺遂……
“不累,心中念着哥哥,便不累了,倒是哥哥累一些吧……”
李承僖边说着边手握拳给李承虔锤起了背,还时不时侧侧身看他的反应。
“媶媶儿这是什么章程 ?哥哥不累……”
李承虔先是微微抬眼嘴角噙起笑意,而后又不露痕迹的侧身,便于李承僖着力。
李承虔十四岁便被立了太子,庆帝告诫宫中的人,对于他,要以太子相称。特别是李承僖,由于从小便哥哥哥哥的叫着,一时间难以改正,庆帝也就随着她去了。但在经历过一次皇后的训斥后,李承僖便谨慎了起来。而年长了几岁后,皇后的冷漠依旧历历在目,
“媶儿……老二,才是你的哥哥,本宫的儿子是太子。如此屡教不改,成何体统!如若淑妃不知道如何管教,本宫可以屈尊,替她管教……媶儿如分得清是非,便去子教堂罚跪两个时辰吧,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公主,切莫出了什么差错……”
皇后的训斥,让李承僖弱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不明白,难道哥哥当了太子便不能是哥哥了?在跪了那两个时辰后,她只知道,在皇后面前要更加小心,惩罚自己没什么,只是,可不能再给母妃丢人了……
在两人兄友妹恭一番后,东宫的侍女来报庆帝身边的宫典求见。
提到宫典,李承虔喜笑颜开,忙叫侍女将人宣了进来.
“这宫典啊,到是个文雅之人,与我志趣相投,哥哥很喜欢他……”
李承僖看着太子点了点头,心中却了然,这宫典似乎是被太子收归门下了,只是,宫典是庆帝身边的人,太子如此,太过于冒险了……
“宫大人来找哥哥大抵是有要事相谈吧,媶儿先走了吧?”
“不必不必,媶媶儿最近不是也对工笔画有些兴趣嘛,我们三人正巧能一起商讨商讨。”
听到这里,李承僖便不再推辞,她也想看看平日在父皇身边不苟言笑的宫大人是怎样得到太子的喜爱的。
“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宫典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手上还抱着四五捆画卷,李承虔见了,露出一个和蔼亲近的笑容,抬手向宫典走去,谁知下一秒宫典竟将手中的画卷一一撕碎,太子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李承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吸引,站起身来走到宫典的一侧环抱着双手期待下文如何发展,宫典先是看了看李承僖,又看了一眼李承虔,在得到太子的许可后,宫典斟酌的说出了实情,太子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宫殿心中又心疼又害怕,在得知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后,太子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收回了字画。
宫典告退后,李承僖瞧着李承虔脸色的不对,便也找借口离开了。
东宫离长僖宫着实是有些远,待李承僖离开东宫,只身走在路上时,一旁的屋顶上便多了一个身影,
“不明白你们这些高手为何都喜欢在屋檐上行走,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功高超,身姿绰约嘛?”
李承僖依旧目视前方,自顾自的走着。
“视野开阔。”
霍幸安言简意赅地回答着。
“路途无聊,幸安于我并肩谈谈心吧……宫内肃静,倒是没什么有意思的,是我不知道还是……?”
“嗯”
“嗯?”
“谢必安和长公主今日来过长僖殿。”
霍幸安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如此,有何要事嘛?姑姑来找我?你回绝了?”
李承僖与她的这个姑姑感情极好,她从小便觉得姑姑生的标志,便极爱与姑姑一起玩,只是长大后倒有些生疏了……
“你不在”
霍幸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好好好,先去姑姑那里,她定是为了婉儿的事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