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染红长僖宫的琉璃瓦,李承僖就被一串金铃脆响惊醒。她眯着眼摸向枕边暗格,却抓到个湿漉漉的东西——霍幸安蹲在梁上,正往她手里塞沾着露水的毒蘑菇。
"殿下,靖王府送来的。"他手腕一抖,蘑菇伞盖里掉出张字条:【速来御花园,有瓜】。
李承僖盯着蘑菇伞褶里嵌的碎玉片,突然笑出声:"二哥哥现在连传信都要裹层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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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御花园
李承泽蜷在紫藤花架下,正把青葡萄往谢必安剑鞘上磕。葡萄汁顺着玄铁纹路渗进土里,惊起一窝搬家的红蚁。
"瑨媶迟了半盏茶。"他指尖弹飞颗葡萄籽,正巧打在匆匆赶来的太子蟒袍下摆,"太子哥哥昨夜批奏折,连薰衣香都换成提神醒脑的砒霜味了?"
李承虔面不改色地拂去毒渍:"二弟的葡萄倒是越发酸了,莫不是把御膳房的醋缸打翻在藤上?"
李承僖蹲在假山顶上嗑瓜子,突然朝池子里撒了把鱼食:"快看!范闲被锦鲤叼走了!"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范闲提着衣摆狼狈地窜出灌木丛,发间还挂着片睡莲叶子。李弘成举着根糖葫芦从月亮门探出头:"赌五两银子,他准是又翻墙找鸡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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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赏花宴
长公主执意要在木香亭办"春日雅集",十二位乐师在纱帐后弹《清平乐》,其中三位指节发青——昨夜试吃了李承泽送的"润喉糖"。
"瑨媶觉得这墨牡丹如何?"李云睿掐了朵花别在侄女鬓间,"本宫特意命人用鹤顶红浇灌的。"
李承僖扶了扶发间微颤的珍珠:"美则美矣,只是..."她突然转身把花插进太子冠冕,"太子哥哥头上有片叶子。"
李承虔顶着黑牡丹正襟危坐,远远望去像朵长了人脸的毒蘑菇。燕小乙的箭尖在暗处抖了抖,射偏的羽箭惊飞了司礼监新贡的绿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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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御膳房惊魂
林婉儿提着食盒刚转过回廊,就被霍幸安剑风扫落的梨花瓣扑了满身。她默默掏出鸡腿咬了口,发现李承僖正蹲在墙头往参汤里撒糖霜。
"范闲说这碗要给二殿下。"李承僖晃了晃青玉碗,"但我总觉着颜色不够翠..."话音未落,李承泽施施然出现,舀起一勺浇在石凳上,青石顿时腾起白烟。
"下次记得加孔雀胆。"他掏出银丝小笼,"刚蒸好的翡翠包子,砒霜馅的。"
林婉儿默默把啃了一半的鸡腿藏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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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棋局混战
太子在凉亭摆了珍珑棋局,李承泽捏着黑子轻笑:"皇兄这局,怎么像极了儋州港布防图?"
李承僖突然挤到两人中间:"我作彩头!谁赢了就把霍幸安借他三日!"
暗卫手里的剑穗"咔嚓"断了。谢必安默默往远处挪了挪。
棋至中盘,范闲拎着食盒乱入:"劳驾,借个地儿热鸡腿..."话没说完被李承僖拽着衣领按在石凳上:"你执白棋!"
半炷香后,棋盘被范闲下成了火锅食材分布图。李承泽的黑子全泡在参汤里,太子的白棋粘着糖霜,李承僖正试图用棋子搭糖葫芦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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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御猫奇缘
不知谁喊了句"陛下驾到",众人手忙脚乱毁尸灭迹。李承僖把毒蘑菇塞进波斯猫嘴里,李承泽用《红楼》盖住冒烟的青石凳,范闲情急之下把鸡腿插进太子发冠。
庆帝踏入御花园时,只见:
白猫口吐紫沫跳起胡旋舞,李承虔头顶鸡腿朗诵《孝经》,李承泽倚着焦黑石凳咳得梨花带雨,范闲正用棋子在池面打水漂。
"今日倒是热闹。"庆帝挑眉看向李承僖,"你鬓边珍珠蓝得蹊跷啊?"
李承僖摸下发间变色的东珠:"回父皇,这是...呃,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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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长僖宫收尾
霍幸安蹲在房梁上清点战利品:太子的玉扣、范闲的鞋底、李承泽的葡萄籽,还有半根林婉儿友情提供的鸡腿骨头。
李承僖泡在洒满解毒粉的浴桶里哼小曲:"明日把谢必安的剑穗染成粉的如何?"
窗外突然飞进个金丝笼,李承泽的灰鹦鹉扑棱着喊:"砒霜!砒霜!"笼底绑着颗裹蜜的断肠草。
浴桶边的金铃突然疯响,霍幸安闪电般掷出暗器。夜空中炸开朵紫色烟花,隐约拼成个"蠢"字——来自范闲院子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