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当然行!不过买定离手,可不能再反悔了。”
黄毛搓了搓手,努力装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可实际上呢,眼睛都快要盯到那只坠子上头了。
等扶歌输了,他便将这坠子吞了,把灵力吸收了,他势必要再强上许多。
相柳分神之际,对方早已抓住了机会,一把将他甩了出去,他只能堪堪捏住擂台边缘,才让自己稳住。
死斗死斗,当然是一方死,斗才停止。
他如今身躯小,光靠蛮力是绝对赢不下这场死斗的。
可好在他够灵活,轻巧地一跃便重新爬上了擂台。
擂台由过往死去的妖兽皮毛制成,只不过毛发被人清理了干净,皮子也早就看不出过往的颜色了。
一层又一层的鲜血覆盖上去,让它只剩暗调的血色,像是地狱小道边绽放的曼陀罗花,总是迎接着下一个园丁。
输了的妖,要在上面被放血直至死亡。
到最后,只剩一张干瘪的皮囊,丑陋不堪,又会被缝上去。
时至今日,这座擂台已经很结实了。
踩上去甚至感觉不到皮质的柔软,反而像地面一样粗糙。
相柳眯了下眼,躲过来人势若千钧的袭击,顺势踩上了他屈起的大腿,一跃而起,用手里不起眼的崩口匕首,快准狠地插入了他的脖颈。
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血流如注,甚至飞溅上了前排的观赏席位。
相柳蓦地回头,发现高台之上,扶歌正托着腮笑意盈盈地望着这幅场面。
这幅,血流成河的场面。
相柳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一刻,就见她不太客气地收拢了赌桌上的一切珍宝,装进了个芥子囊里。
像完成什么大事一般,扶歌拍了拍手,缓缓从人群中抽离而去。
可背后,是更多人虎视眈眈的目光。
那是让人觊觎的美貌和金银,没人不想抢夺。
尤其是她和这方污浊似乎是两个世界,这更让淤泥里的人向往,更想为之疯狂。
夜色昏暗,锁魂链束缚着方才刚死的还热乎着的妖魂,幢幢树影犹如凄厉的鬼魅,被风一吹,四处零落。
当最后一片枯叶坠落在地时,虚浮的足音碾过脆叶,相柳踉跄着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说…重来一次,他们还会有记忆吗?”
扶歌黛眉微蹙,望着眼前的人,动作一顿,很快地联系了系统。
“不会。”
坚定的机械声音在脑中响起,很快又归于平静。
扶歌扯出抹笑,“拦我路?”
链子在她手中晃出清脆的响声,而被捆住的灵魂,眼神已经失了焦距,像是任人拿捏的玩偶。
相柳:“有人在追你。”
短刃上的血缓慢滴落下来,还未凝固,绝无可能是她身后那只妖的。
“你想要什么?”扶歌冷声。
依稀记得上一次,相柳像是竖起尖刺的小兽,难以将信任交付他人。
“我想…我想逃出这里,这是必经之路。”
这个理由倒算合情合理,扶歌轻笑了一声:“小朋友,知道我是谁吗,就敢与我同路?”
“你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