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非常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相见。”明月又迅速补充道,往后挪了一大段距离规规矩矩坐着,双手互相交叠深深嵌进床单里,指尖随着挤压的动作一阵阵泛白,同她如擂的心跳般苍白无措。
太心急了,她不该一上来就亲吻疾风的,一定给他留下轻浮的坏印象了。明月垂下的目光些许空洞,所有构思好的演练了千百遍的台词全部被自己的怯懦与冲动击溃。
按照预想的流程,明月想先在他心中树立一个礼貌又勇敢的追爱者形象,要美丽大方,谈吐文雅,性格中带着一丝符合于年纪的小俏皮,精致梦幻的皮囊之下学识与涵养同样富饶饱满。
可现实是,顶着一张不修边幅的面具,在奉为挚爱的他面前手忙脚乱。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烂嘴呢。
明月恨不得狂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疾风是她能随便亲的吗,不只是年纪与见识上的差距,甚至都不住在同一个世界,这怎么能成事?万一哪天她失去了做梦的能力可怎么办。
十分强烈的落寞感,以及像抹了红色花汁的朦胧泪眼。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离他起床晨训只剩三个半小时。
疾风不动声色摁掉了床头的闹钟,他在思考如何开解明月脑子里那些自怨自艾的丧气想法,从她三年前寄来的第一封信开始,多么流畅独特的文笔,他从未见过的新世界在明月笔下栩栩如生,美中不足的是她似乎对新世界提不起任何兴趣。
为什么会提不起兴趣?难道家人不会给予陪伴?朋友不会给予关怀?恋人不会给予支持?
疾风非常想了解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奈何他无法回信,不过好在后面寄来的信大多都在描述万物之灵秀,阅读着一字一句,疾风时常会捧着她的信不自觉弯了眼眸。
但如今直面,疾风笃定她在信中回避了不愉快。
疾风慢吞吞挪到她跟前极近的位置,将手一摊,自然惹来明月满脸疑惑。
“信。”疾风望着她的眼睛。
明月登时恍然大悟,她自从喜欢上疾风开始每一个月都会烧一封信给他,可眼下只能嘿嘿挠头:“还没写。”
“噢~那你念给我听吧,这个月都快过完了还没收到你的信,往常都是月初就寄来了。”
疾风随手拿过枕头揣在怀里做好了倾听的准备,目不转睛的盯着明月,他幻想过无数张关于明月的容颜,可都没有像此刻这般近在咫尺细细观察来得真实。
和他想象中的大差不差,脸型不算小巧,但五官恰到好处填补了空白,发际线稍微秃了点,眉毛浓密,眼睛大大的,眼尾细细的带点上挑,鼻子很可爱,嘴巴嘟嘟嫩嫩。
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属于越看越喜欢的类型。
疾风单手撑着下颚回想起这些年见过的漂亮女孩,如果说有谁的脸一直留在脑子里,他只能想到居间惠。
或许,明月的脸也会一直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