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遇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一直鲜活在心中的却为数不多。
疾风看似望着明月,实则思绪早已变成一只鸟飞到了那年情窦初开之时,明月的出现触动了爱情的回溯,对,回溯,疾风想起学生时代的他与居间惠。
很像,明月带有青涩稚嫩的面孔,脸颊微红含羞带怯的模样,像极了在那棵高大松树下踮脚主动送上初吻的短发女孩,彼此许诺等见过双方家长后便正式结婚。
毕业后,他被派遣至月球卡罗基地,一次很好的晋升机会,只是她却不愿前往那遥远荒凉的星球。
于是这段充满美好憧憬的初次爱恋,到此结束,继而成为了不常联系的挚友。
至今为止,男未婚,女未嫁。
明月从疾风的眼里察觉到不属于她的怀恋,敏感的人是这样的,总是能第一时间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
“对不起。”她语气生硬:“这个月没有信可以给你。”
“为什么?你应该有很多事情想和我说的。”
态度的突然转变宛如许久的风和日丽骤然收尾,明月的冷漠似细细密密的小雨下进他的心里,疾风确实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没义正言辞拒绝她的亲昵,二没家里摆着些女人物件,怎么这小姑娘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呢?
怎么回答比较好呢,明月陷入思索,然而想起的,全部是以往在电视上看到的他英姿飒爽的一面,她无数个日夜在脑海中构建的乌托邦世界,以及无聊时总爱在纸上写他的名字,密密麻麻一页又一页,一本又一本。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明月又忽然记起,以往写给他的信中有一句:妈妈问我以后的志向,我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像疾风队长一样优秀的男人。
但绝不是被当做替身什么的。
睁眼,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明月心情郁闷的向同好吐槽疾风忘不掉前女友,同好发来一个抱抱的表情:“别不开心啦小月月,我更惨,差点被小金人一个光线打死,他明明知道我甘愿为他出卖灵魂。”
两人隔着手机屏幕抱头痛哭,末了互道晚安各自进入真正的睡眠,那夜之后差不多一个月,明月一次仪式都没有举行过,她仍旧深爱着疾风,但她跨不过心里的坎,南方女子的愁思比南方的雨更潮湿。
信也不写了,摆在家里有关于疾风的一切开始落了灰尘。
包括她心里的疾风。
更糟糕的是,她查出了疑似胃癌晚期。
天塌了,又没完全塌。
出了医院回到家,明月坐在阳台上打了个电话,当晚同好便风尘仆仆从另一个城市赶来了,进门,两人面面相觑,同好哭着把无数袋小面包整整齐齐摆到明月的柜子里:“叫你多吃点啦,这下好了,要寄啦!”
说着,同好一巴掌把疾风的相框拍飞老远:“狗男人害我们家明月茶不思饭不想,该打!”
明月大惊失色:“别,两千大洋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