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下呆住了,手里的饭盆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叮叮啷啷足足转了七八个圈。离得最近的野瑞激动不已掐着同样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大古,疼得大古龇牙咧嘴一巴掌呼过去:“人家疾风队长求婚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野瑞一边揉着被揍疼的肩膀一边大声嚷嚷:“我当然兴奋啊!我要单独吃疾风队长一桌席!”
大古被逗乐了: “行嘞,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也给我单独安排一桌。”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比如丽娜和真由美,两个活宝一溜烟从座位上窜到明月旁边一唱一和,要她答应疾风的求婚,叽里呱啦一大堆把疾风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虽然都是实话,但疾风还是感到好一阵羞涩,牵住明月的小拇指摇啊摇,仰着脸期期艾艾道:“拜托你,就当是垂怜我也好。”
他的体力,智慧,与容颜都是顶尖的,却甘愿放下身段在所有人面前向她请求余生,周遭人声鼎沸恍若酒宴般喜气洋洋,明月有些恍惚,无法确定这份从天而降的幸福是否真实。
但她想,她愿意。
明月用十分郑重的语气回答道:“那就,余生也请您多多包涵了。”
话音一落,象征喜悦的泪水便夺眶而出,明月连忙捂住不争气的眼睛站在原地哭得稀里哗啦,疾风慌忙起身想抱她安慰她,结果脚蹲麻了险些摔个狗吃屎,只能拉着明月的裤腿哎哟哎哟直叫唤,哭笑不得要明月先拉他一把。
满堂欢声笑语,求婚成功的疾风被胜利队的男队员以及他自己的部下们拉着喝了个酩酊大醉,明月则被女孩子们团团围住谈天说地,这一夜明月拥有了这二十一年来最多的好朋友,原来人类的心还可以如此质朴善良。
婚礼定在1997年的立春。
冬夜刺骨寒,明月满足地依偎在疾风怀中,宽大柔软的厚被子足以将两人盖住,回想起初见时的糗事,疾风笑话她一蹄子比驴还犟,明月嘿嘿一笑:“难怪说你腰不好呢,我的错,我的错。”
“是啊,你可错到家了。”疾风不轻不重捏了把酥胸,翻身将她牢牢禁锢于身下,唇舌湿软极尽舒爽,那是由内至外的如在山巅被风浪裹挟左右摇晃的腾空感,风里雾气打湿发丝软塌塌黏在肌肤上。
她越哭闹,疾风掐住她腰肢的大手越用力,青筋暴起,直到两个小时后才恢复正常。
情动时,他脸上的疤痕隐隐有裂开的迹象,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月摸着那道疤觉得颜色淡了不少。
次年立春,疾风脸上的疤已经完全褪去,明月也成功怀上了属于两人的孩子。
婚礼如期举行。
发言环节,疾风先是感谢了一番父母与前来出席的宾客好友,而后掏出了一叠厚厚的信纸塞到明月手里,这是他以往写给明月的回信,一次不落。
风起,摇落云樱缤纷。
酒杯中倒映满树芳菲,饮下一杯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