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戏谑出声)“长容公子...你知不知道,婚前这样是于理不合的...
你话还没说完,他便“嗯?”了一声,微微一动,你便没了声。
长容:
(低笑 )“区区礼法...困得住我?
大婚如期举行。
由于医馆名气响亮,场面可谓是热闹至极。
按照规矩,长容在席前给来客敬酒。
来人都是喜气洋洋的,端着酒杯能说出一箩筐吉祥话来。
长容心里却只觉得厌烦,只想赶快应付完了进洞房。
但你叮嘱过他的,要他耐心敬酒
好在,长容的耐心几乎告馨时,待他敬酒的只剩了最后一桌。
长容撑起笑脸走过去,挨个儿碰过杯。
轮到最后一人时,那人的目光让长容有些不舒服
直勾勾地打量他,隐隐透着些阴冷。
彦至:
“长容公子,你可还记得我?
长容:
( 打起精神来,不动声色地打量 )“抱歉,没印象了...阁下是?
彦至:
“哦...对,你没见过我。
“在下彦至与你“姐姐’做过生意,签过三年的供给约。
“今日怎么没见你姐姐?
( 玩味地笑笑)“倒是你的那位美娇娘,看背影...有几分眼熟。
长容:
眼底划过暗芒,面上却是毫无破绽的笑)“原来是家姐的生意伙伴,失敬失敬
“我已经成年,自然不能与家姐同住,已经和她分开了。
“可惜家姐忙着生意,抽不出身来,不然您就能见到她了。
彦至:
笑行“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我很欣赏她炼的药。
“话说起来,我的熟人从你家医馆哪儿买过药,倒与你姐姐做的相差无几。
“必定是出自长容公子之手吧? 不知长容公子可愿与我合作?
长容:
“这要等在下与夫人商量才是。
彦至:
“那我便等长容公子的答复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人又饮了一杯。
长容道了声失陪,转身离去,心头浮现淡淡的阴霾
长容:
莫非于这就是...她近日以来担忧的原因?)
长容进了新房后,便与你说了这事。
你:
(眉头紧锁)
“没想到真的引来了认识的人...这倒是个麻烦事...
长容:
( 不以为然 )“他不是商人么?唯利是图,给他些利益让他闭嘴便好。
“哪怕他真的把这事宣扬出去,也可以归结为商人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你:团特效
(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心头发慌...”
长容:
"好了诗棠棠,这个人先放一放。
新婚前一夜双方不得相见...这破规矩真是让我渴得紧。
他吻上你的唇,气息滚烫。
灼灼红烛映帐暖、沉欲云雨压山头
一夜巫山旅。
而另一边。
彦离:
(急急迎了上来)“怎么样,见到人了吗?确认了吗?
彦至:
“那新郎官的确是她弟弟。
“至于新娘...盖着盖头,没看见脸,不过看那身形,八九不离十。
彦离:
( 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可是乱伦!他们怎么敢!
彦至:
(轻瞥一眼,嗤笑道)“巫女不一直都这样么? 做尽坏事、罔顾伦理...也就一双
炼药的妙手是优点了。
彦至拿起桌上一副已经泛黄的画卷,展开打量。
画上是一个与你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少女。
至:
“可惜了...这倒是个美人。
彦离:
“管她是美是丑!当年她本来应该跟她族人一起烧死,她能活下来本就是一个错
误!”
面露狰狞之色,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她逃了...曾祖父他怎么会被夺官职、导致咱们整个家族都没落到靠行
商维持生计..
(劈手夺过那幅画,狠狠盯着那画上的女子)
“我们赶紧绑了她,喊命师一起过来烧死她!
彦至:
( 扬眉 )“稍安勿躁...她能炼制好些珍稀丹药。
“我从她手里买下第一批后,便派人研究了三年,却还是没能解析出它的成分和
炼制方法来。
“等我再从她手中买足够的量,或者研究出那些丹药的制法来,再把她交出去也
不迟。”
彦离:
(瞪眼)“不成!我已经忍了三年,这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这商人的生活我已经过够了!把她交上去,咱们立刻就能当官!
“到时候,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还需要那几个破药来赚钱?
彦至:
(看着横眉竖眼的弟弟,忽然冷笑一声 )
“你自然是不会懂得,那些丹药蛊毒从自己手中制作出来的美妙...
轻阖眼帘,面上浮起沉醉的神色来 )
“那是高于世间一切身外之物的、莫大的享受!
看见自家哥哥这副样子,彦离从激昂愤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他怎么忘了呢,自己这个哥哥,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药疯子。
明明彦家当初就是因为放跑了一个巫女而被贬为庶民的,巫女就是他们家所有人
的仇人
他倒好,不光暗中搜集巫女所撰写的丹药书籍、炼她们创造出来的邪药..
就连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个漏网之鱼、导致他们全家没落至此的巫女一一他都一心
只想着从她那里拿到更多的药,根本不管这巫女把他们家害得多惨
算了,左右彦家上下的话事人还是自己一一彦至想留着那巫女的命又如何?他说
的不算数!
彦离在心底冷哼一声,眼中阴云翻涌
你们大婚后,长乐医馆足足关了一周
半个月后再次开张时,出现在翘首以盼的众人面前的,是面露萎靡的你和神清气
爽的长容。
有一些病人便大着胆子轻轻开两句玩笑,你都掩唇一笑应下了。
时隔一周再次开张,医馆的生意便格外火爆。
你也顾念着看病要紧,便也没提闭馆的事,一直到月上梢头才将最后一名病人送
走。
你走出去打算关门,却看见台阶上还站着一名老翁。
面向憨实,有些不安地来回踱着步。
你:
“老人家,可是来看病的?
老伯:
““不是我,是我老伴...不过她病得很重,没法亲自前来。
“老就斗胆请夫人去寒舍为老朽诊治。”
“但来看病的人们太多,老朽把夫人请走了必然会耽搁其他人,于是就等在门外
不料一等就等到现在...
你:
“没关系的,病人要紧。老人家您稍等,我收拾了药箱便随你去-
说着,你就要转身进屋,却被老翁阻止了。
老伯:
“还是不了,这夜色很深了,老朽家又离得比较远,走夜路不安全...
你:
“没关系的,我和长...我相公一起去。
老伯:
“不不不,今日真的太晚了。
“夫人您另找个时间去老朽家里看看就好。
你:
“可是您的妻子的病情...
老伯:
“唉,我这老伴...其实病情不烈,就是缠绵病榻已久,本来我们都不抱什么希望
垂首抹泪)“近几日才得知长乐医馆,便来瞧瞧...”
“姑娘过几日再去看病,也是可以的。
你:
(思索片刻 )“嗯...也好。
“老人家请留个住址吧?
老伯:
(摆手)“我那村儿荒僻得很,夫人和大多数本地人怕是不知道
“夫人您说个时间,老朽过来带您过去就好。
你:
“嗯...那就两日后吧。
老伯:
(声)“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
说着,老伯便要跪倒。
你连忙把他扶起来
老伯又说了好些感激的话,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老伯转身离去,佝偻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你也拉上了门。
长容走过来抱住你,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满。
长容:
“跟那老头子说这么多作甚。
你:
“笼络人心啊。
“若是那彦老爷真的大做文章,那我们就得依仗人心来反抗。
长容:
(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万一那老头子是个忘恩负义的呢?
你:
“我们医好了他的老伴,旁人知道了,也会在心里偏向我们的。
长容:
开特效)
( 叹气 )“总是说不过你。
长容
“你都没吃晚膳,饿吗?
你:
“不饿。
长容:
“我饿。
你:
““那你快去用饭。
长容:
( 眯起眼睛 )“我想吃的...另有其人。
说着,长容便倾身将你压覆在桌上,伸手来解你的衣带。
你:
“...先回房...
(扭动挣扎)
长容:
(捉住你推拒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不是你最近爱看的话本里的情节么
你:
(眼瞳微微睁大 )“..不是说了不让你看么?!
长容:
“你摊开了放在桌上...我偶然看见了。”
““看书页的磨损程度...你对这个情节喜欢得紧呐。
“你喜欢,我便带你尝试...
你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尽数堵在了唇边
忙碌了一天,长容心里积攒了些疲累,此刻尽数发泄在了唇齿之间,舔吻吮吸的
动作格外凶猛。
他解开你的衣带,在这桌上恣意索取
屋内只余下了木桌发出的吱呀声响。
两日后,老伯如约而至。
你原本想让长容留下来看诊,但长容却坚持要与你一同前去,理由是怕你出意外
你争不过他,只得临时闭了馆,二人跟着老伯一起去了。
长容一听路远,便坚持要叫马车。
你本想让老伯一同坐,长容却不肯,你只得为老伯再叫了一辆
老伯千恩万谢地上了马车。
马车内
你:
长容,你是不是在针对那个老人家?
长容:
(冷哼一声 )“此人形迹可疑。
“你让他给地址,他推脱着不给,非要带你去。
“方才我特地在他面前表示要跟着一同去,我是盯着他说的一一他的眼神闪躲了
你:
“长容你不要总把人心想得太坏。
“他不给地址,说不定是真的屋舍偏僻,至于闪躲你的视线...可能是怕你吧。
长容:
“他若不是心虚,怕我作甚!
你:
..你方才直截了当地说怕我出意外,不就是不相信他?他察觉出你对他不满了
所以...
长容
(望着你的双眸,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棠棠,你知不知道...
“每次看见你对旁人和颜悦色、与别人攀谈交流...
“我就很想...把你拖进屋里,锁起来,不能见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我对别人,一丝感情也无...我只在乎你。
你:
(一愣)“长容...
(自己果然把他养坏了...)
长容:
...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你应酬、你与别人打好关系...都是为了结善缘,都是为了我,或者我
们。
额头与你的相抵,轻轻叹气 )“...我便下不去手了。
长容的眼睫颤了颤,轻轻吻上你的唇
仅仅是在唇瓣上厮磨,呼吸都放轻了,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老伯说得没错,路途果然偏远。
老伯所坐的马车在前,时不时就会慢下速度来,老伯给车夫指路
马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老伯的家。
你下了车环顾四周,见此地荒僻,四处都长着杂草的辽阔土地上,只有稀稀落落
的几户人家,而且相隔甚远。
院子也是破败的,房屋低矮灰暗,房顶的茅草已经发霉了一大片。
长容:
(皱了皱眉)
你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
先前沉迷炼药时,为了采药你在深山老林里行走好几日,夜晚只能天为被地为席
比这茅屋更简陋的环境,你都待过。
你
“长容,你在外面等我?
长容:
.我和你一起进去。
你们一前一后地钻进了低矮的茅屋。
炕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妪,睁着浑浊的双眼望向挂着蜘蛛网的屋顶。
老伯:
(鞠躬)“麻烦夫人了。
长容:
(面色不善地拉住你的手腕,转头看向老伯)“这病...不会传染吧?
老伯:
( 被他盯得瑟缩了一下)“不、不会的...
你:
(小声手效长容,对老人家客气些。
长容:
(不善地打量了眼老伯,移开视线 )
套望闻问切做下来,又询问了些症状,你便大致清楚了老妇人的病症
你:
“她的病的确是个难祛除的,要分几个阶段。
“您明日来取药,五日后我再来看一眼。”
老伯:
(忙不迭道谢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那这酬金...?
你刚要开口 长容却抢先你一步说了话。
长容:特效 )
“明日你来取药时再说吧。
说完,长容便拉了你的手腕向外走
你只得匆匆和老伯道了别。
回去的马车上。
“长容,你为何...
长容.行
(轻哼一声 )“你看那老头家里,像是立刻就能给的样子吗?
“既然你祛病要分阶段,那酬金便也让他分阶段给吧。
你:
( 眨了眨眼,笑道)“你这考虑的倒是周到。
长容:
““我虽然看那老头不顺眼,但你要笼人心,我总不能拆你台。
你:
“为何看他不顺眼?
长容:
“直觉。
“以后你去外面出诊,我都陪着,以免出差错。
你:
(知道他对旁人都没什么好感,忙应了声)“好。
此后的一个月内,你去老伯家里走了四次,终于将病祛了七八分。
老伯千恩万谢自是不必说,你们的名声也进一步打响了。
那位彦至则是又来与你们医馆签了长期供药的协约,看起来倒也没有拿你们的关
系做文章的意思。
日子平平稳稳地过了一年后,异变突生
那是你第四次与给偏远穷困人家问诊。
那是唯一一次,长容没有与你同去。
就是这唯湖上次,出了岔子。
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然之间车帘被掀开!
一个人影窜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一块散发着异香的布朝你兜头一罩!
你是被泼醒的。
盆粘稠滑腻的液体从后面兜头泼下来,猛地将你的意识从昏沉之中拉出!
你昏然睁开双目,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荒废的祭坛上,口中被一卷破布堵住,连
呼吸都有些困难。
等等厅祭坛?
年幼时火光冲天的惨烈情景跃入脑海,你陡然一惊。
再低头看看自己,被陈旧生锈的锁链捆在架上。
这架子你熟悉得很。
当初,你就是和族人被分别捆在粗大的木架上,缚着手脚,眼睁睁地看着火把被
丢到脚下,火舌自下而上舔舐过来...
周遭分布着数个深深的土坑,那里曾经埋下绑着你们的木架。
恶声恶气“醒了?”
-道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盆将你泼醒的液体是从背后泼
下来的。
你低头看看身上残余的液体...果然是油
至于为什么从背后泼...是因为人们都在传
“不要和睁开眼的巫女对视第一眼,她们擅长蛊毒,会以目光为害人的凶器,将
患种在你的眼睛里!
巫女一族的历史上,的确有这样一位前辈.
她被一个男人骗了身心。
为了报复,她在生下的孩子的眼里种了蛊,给那双眼睛缠上纱布
她让女儿闭着双目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又带着孩子找到她父亲
那男人以为是巫女对自己仍有旧情、带着女儿千里寻夫,根本没有设防。
直到...那巫女,揭开了女儿眼前的纱布。
年仅十岁的女孩,向这个世界投去了十年来第一眼。
她眼中的蛊,飞入了与她对视的第一人一一她的生父的眼中。
负心的男人死得极惨,那蛊虫蚕食了他的大脑。
年仅十岁的女孩也没能活下去。
这是巫女一族风评转变的开始。
人们痛骂巫女无情,虎毒尚且不食子。
人们谣传说蝶巫女是用蛊毒害人的邪恶势力。
因为寿命的差距,人们原本就对巫女抱有惧怕和排斥的心理。
这种恶评言论甫一传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后,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声称自己被巫女害过。
他们说巫女擅长魅惑、蛊虫、炼毒、易容。
半年后,万众期待之下,皇帝召集能人异士,将其中的佼佼者晏检任命为国师
命他带人将巫女一族灭掉。
晏桧领着一帮牛鬼蛇神,自名“歼巫队”,将整个巫女族一网打尽,绑到祭坛上
以火烧死。
你...是唯一一个逃脱的。
你恨晏桧吗?当然是恨的。
但那晏检因为放跑了一个而被斩首,他的家族则是被贬为庶民。
从此,晏检的族人就与其他普通的晏姓人家混杂在一起,你寻仇根本无从寻起。
恨寻常人吗?他们根本没与巫女打过交道,只不过是被煽动的、听风就是雨的从
众者罢了。
于是你便淡了寻仇的念头,只是好好活着。
现在距离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那晏家依旧贼心不死?
你费力地扭动脖颈,想看清楚身后那人是谁。
那人则是冷笑着踱到你面前,眉眼和彦至有几分相似。
彦...原来是晏么。
彦至既然四年前就发现了你,又为何拖到今日?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
彦离:
“我是彦离...但很快,我就会拿回晏这个姓了!
(扬声)“命师!
祭坛之下站了不少穿着怪异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面上或义愤填膺、或幸灾乐祸、或一副大仇得报的畅快神情。
不用想也知道,是当年歼巫队那些人的后人。
彦离一声“命师”后,一个道人打扮的男子走了上来。
彦离;
“你再确认一遍,当真是她无疑?
命师
(拨了拨手中的卦命盘,点头道 )“没错,就是她一一那个侥幸逃脱的巫女。
彦离:
“呵...天道好轮回,还不是落到了我们歼巫队的手里!
(上上下下地扫视你,面露贪婪之色)
旁人:
别磨蹭了,还是赶紧点火,烧死了她!
“而后就能向皇上禀报了...先皇遗诏说过,杀死最后一名巫女,便可直升国师之
位!”
二人匆匆走下了祭坛,不多时便走来十几个下人,将火把拿了过来。
祭坛下的所有人,每个人都举着燃烧的火把,面上尽是贪婪之色一为着即将到
手的荣华富贵。
卦命盘指示了你,那么你究竟有没有做过人们口中的事,便无人关心了
旁人:
“真的要直接烧了她? ...生得那么好看,直接烧了怪可惜,不如...
“你疯了?那可是巫女!危险得很!”
“保不准还会吸人精气...”
“那不是狐妖吗?
“管它狐妖巫女...都是一丘之貉,害人的玩意儿!
赶紧烧吧!
你:
(挣扎)“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