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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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电梯不断下沉，显示屏上的数字跳转到B9时，沈如梦握紧了青霜剑。

门开的瞬间，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高科技实验室，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座古老的青铜祭坛——和镜湖底的那座一模一样！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的晶体，正是魔尊的本源核心。而她的本体被锁在祭坛上方，无数数据线插入她的太阳穴，正在将她的意识源源不断输入晶体中。

"欢迎来到终点站。"林博士站在控制台前，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比你预计的来得早了些，不是吗？"

沈如梦没有废话，青霜剑直取对方咽喉。剑锋却在距离皮肤一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震得她虎口发麻。

"别急。"林博士按下某个按钮，本体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瞳孔漆黑如墨，已经完全魔化，"先看看你的'原装货'吧。"

本体的嘴唇蠕动，发出的却是魔尊的声音："三百年了......终于等到完美的容器。"

沈如梦的血液几乎凝固。她终于明白魔尊的真正计划——不是杀死她，而是用她的本体作为载体，将意识投射到整个现实世界的网络！

"你以为那些小世界只是虚拟程序？"林博士兴奋地调出全息投影，显示着数百万人的脑机接口正在同步激活，"它们是测试场！现在，所有连接神经网络的人类都将成为魔尊的宿主！"

城市监控画面在四周亮起：街道上，行人突然停下脚步，眼睛泛起黑雾；医院里，患者们集体坐起，发出非人的尖啸......

电子瘟疫正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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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沈如梦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博士皱眉。

"我笑你们犯了个致命错误。"她擦掉嘴角的血迹，"把我和本体放在同一个房间......"

她猛地将青霜剑插入地面，剑身爆发出刺目金光！与此同时，她锁骨处的轮回印开始发烫，一缕缕金色丝线从疤痕中抽出，连接向祭坛上的本体。

"你在干什么？！"林博士惊慌地操作控制台，却发现所有系统都在倒流——不是本体在吞噬备份，而是备份在反向吸收本体！

"萧云霁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沈如梦的声音变得空灵，身体逐渐透明，"他在轮回印里藏了最后一块碎片......"

本体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黑雾从七窍中疯狂涌出。魔尊的咆哮震得整个空间颤抖："不！这不可能！"

"三百年前，我自愿成为你的容器，就是为了此刻。"沈如梦与本体的声音重合，"你以为自己在寄生我？不，是我在......消化你。"

金光与黑雾交织，祭坛开始崩塌。林博士想逃，却被一道剑气钉在墙上——不知何时苏醒的萧云霁站在门口，左眼流着血，手中的青霜剑只剩半截。

"游戏结束。"他咳着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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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当沈如梦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纯白空间里。

对面是她的本体，两人之间悬浮着被金光包裹的魔尊核心。

"值得吗？"本体轻声问，"为了消灭祂，我们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很清楚。"

沈如梦看向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记忆？情感？还是......存在本身？"

"全部。"本体苦笑，"净化完成后，承载魔尊污染的容器必须被销毁......也就是我们。"

空间开始震动，外界的景象若隐若现——萧云霁正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向祭坛，口中呼唤着她的名字。

"其实有个办法。"本体突然说，"我可以留下来完成净化，你回去陪他。"

沈如梦摇头："那样你会......"

"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本体的手贴上她的心口，"而你......拥有我们一起经历的所有轮回。"她露出释然的微笑，"告诉他，苏韵、柳如烟、沈如梦......每一个我都爱过他。"

金光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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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沈如梦在剧痛中回归现实，发现自己躺在祭坛废墟上。萧云霁紧紧抱着她，银发被血与泪黏在脸颊。远处，本体的身躯正在金光中化为灰烬，魔尊的尖啸逐渐消散......

"结束了？"她虚弱地问。

萧云霁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吻她的额头。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设施，林博士的尸体旁，某个设备自动启动，投射出一段全息录像——

"恭喜你们赢了这一局。"录像中的林博士微笑，"但别忘了，在量子层面，信息永不消失。魔尊的代码已经扩散到全球网络，只要人类还存在恶念......"

画面切换成世界地图，数百万红点正在闪烁。

"祂就永远不死。"

录像结束，整个B9层开始自毁倒计时。萧云霁抱起沈如梦冲向紧急通道，身后的实验室一个接一个爆炸。

"她说的没错。"沈如梦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们只是赢了这场战斗......"

萧云霁在火光中低头看她："但我们会一直战斗下去。"

"就像那九世轮回？"

"不。"他吻了吻她锁骨处已经消失的轮回印，"这次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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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三个月后，S市郊外安全屋。

电视里播放着"全球电子病毒疫情得到控制"的新闻，沈如梦关掉屏幕，看向正在院中练剑的萧云霁。他的左眼仍然蒙着眼罩，但气色好了很多。

"接下来去哪？"她递过毛巾。

萧云霁收剑入鞘："去找剩下的红点。"

"像以前那样？"

"不。"他笑着揽住她的腰，"这次开辆车就行。"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逐渐融为一体。在看不见的维度里，某些数据碎片仍在网络深处游荡，等待着下一次复苏......

（第五卷·现实迷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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