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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子弹穿透萧云霁胸膛的瞬间，沈如梦的视野骤然染红。
她下意识伸手去接他倒下的身体，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黏腻的鲜血。
"跑......"萧云霁咳出一口血沫，右手仍死死攥着青霜剑，"B2实验室......密码是......"
"闭嘴！"对面的"萧云霁"厉声打断，手中的枪口转向沈如梦，"你以为我会让你说出关键信息？"
沈如梦的大脑飞速运转——两个萧云霁，同样的银发，同样的佩剑，甚至右眼角那颗浅褐色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到底谁是真的？**
"如梦。"受伤的萧云霁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快速划了几下——是数字"7"。
对面的"萧云霁"冷笑一声："垂死挣扎。"他抬手示意，十几个守卫同时举枪瞄准，"最后一次机会，把轮回印交出来。"
沈如梦低头看向自己锁骨处的金色新月疤痕——原来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轮回印"。
"我数到三。"假萧云霁的食指扣上扳机，"一......"
沈如梦突然笑了："你犯了个错误。"
"什么？"
"真正的萧云霁......"她扶着重伤的银发男子缓缓站起，"从来不会用枪指着我的头。"
话音未落，她猛地扯开衣领，轮回印爆发出刺目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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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强光中，时间仿佛被拉长。
沈如梦看到假萧云霁的面具开始融化，露出下面机械骨骼的狰狞面孔；看到守卫们的枪管诡异地扭曲变形；看到怀中重伤的萧云霁突然化作无数金色光点......
"幻象？"她愣在原地。
"不全是。"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正的萧云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左眼罩已经摘下，露出下面完好无损的金色瞳孔，"是镜像陷阱。"
他单手结印，青霜剑化作万千流光袭向敌人。机械守卫们纷纷爆裂，假萧云霁却突然消失不见。
"他逃了。"萧云霁收起剑势，"我们得赶在镜像体重启系统前找到B2实验室。"
沈如梦盯着他的侧脸："怎么证明你是真的？"
萧云霁沉默片刻，突然将她拉近，额头抵住她的："自己看。"
一段记忆直接传入她脑海——
第九世界结束时，她将剑刺入他胸膛的瞬间，萧云霁其实做了两件事：一是将最后一块纯净魂魄碎片藏入她体内，二是用禁术复制了自己的全部记忆，创造出一个"镜像备份"。
"所以......"沈如梦呼吸急促，"刚才那个是......"
"我的黑暗面。"萧云霁松开她，"被魔尊污染的那部分。"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设施，天花板开始喷洒诡异的绿色气体。萧云霁重新戴好眼罩，拉起她就跑："毒气系统启动了！"
两人冲进电梯，萧云霁连续按下几个楼层按钮，电梯竟开始向下坠落！
"抓紧！"他将她搂在怀中。
电梯坠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沈如梦看到他唇边溢出的鲜血——刚才的战斗中，他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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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2实验室比想象中更阴森。
惨白的灯光下，数十个培养舱排列成环形，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人形——有男有女，全都长着沈如梦或萧云霁的脸！
"克隆体......"沈如梦胃部一阵翻涌。
"不完全是。"萧云霁擦掉嘴角的血迹，走向中央控制台，"是意识载体。"
他输入密码"794813"，主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中，真正的沈如梦（本体）被束缚在手术台上，魔尊的黑雾正从她七窍钻入......
"三年前你追踪魔尊到这家医院，发现了祂在制造意识容器。"萧云霁快速调出更多文件，"为了救你，我不得不把你的意识上传到虚拟轮回系统。"
沈如梦突然明白了："所以那些世界......"
"既是牢笼也是保护。"萧云霁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魔尊无法直接吞噬被系统保护的意识，只能派镜像体潜入干扰。"
屏幕突然闪烁红光：【警告！核心程序遭受入侵！】
"他找到我们了。"萧云霁猛地拽起沈如梦，"最后一步必须手动完成——摧毁本体！"
他拖着她冲向实验室最深处的水晶棺。棺中躺着身穿古装的沈如梦本体，胸口插着一柄漆黑短剑。
"那是......"
"诛魔剑。"萧云霁举起青霜剑，"只有用同样的兵器刺入同样位置，才能彻底净化污染。"
沈如梦突然按住他的手腕："等等！如果本体死亡，我这个'备份'会......"
"你会成为唯一的沈如梦。"萧云霁直视她的眼睛，"这是当初我们共同决定的计划。"
实验室大门突然爆炸！烟尘中，机械版的"萧云霁"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模一样的青霜剑。
"感人重逢。"他讥讽道，"可惜你们忘了——镜像体也能继承全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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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两柄青霜剑相撞，爆发出刺目的能量波纹。
沈如梦被气浪掀翻，撞在控制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看到两个萧云霁战作一团，剑光如虹，根本分不清谁真谁假。
"系统！"她在心中呼唤，"扫描他们的灵魂波动！"
【扫描中......滋滋......错误......】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两者频率完全一致......】
这不可能！除非......
沈如梦突然冲向水晶棺。棺中的本体安静如初，诛魔剑仍插在心口。她颤抖着伸手触碰剑柄——
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她看到三百年前的真相：仙魔大战最后，确实是她主动让魔尊寄生，为的是从内部摧毁祂；看到萧云霁发现真相后，不惜分裂自己的魂魄也要救她；看到三年前在这间实验室里，她亲手将诛魔剑刺入自己心脏......
"原来如此......"沈如梦泪流满面，"我们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战斗中的两个萧云霁同时停手，转头看她。
"镜像体继承的不只是记忆。"她缓缓站起，"还有本体的执念。"看向左边的萧云霁，"你是想救我的执念。"又看向右边，"而你是想独占我的执念。"
右边的"萧云霁"突然大笑："聪明！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的身形开始扭曲，"如果没有'恶念'，所谓的'善念'也根本不会存在！"
左边的萧云霁脸色骤变："如梦，快躲开！"
但已经晚了——右边的镜像体突然自爆！恐怖的能量冲击波席卷整个实验室，所有培养舱接连炸裂......
千钧一发之际，萧云霁扑过来将她护在身下。沈如梦只听到他最后在耳边说："记住......密码是......"
白光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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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沈如梦在尖锐的耳鸣中恢复意识。
实验室已成废墟，水晶棺被震碎，本体的躯体不知所踪。萧云霁倒在她身旁，银发被血染红，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系统重启完成......】机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外部连接请求......】
一个全息投影在她面前成型——是林博士！
"意外吗？"虚拟影像微笑道，"本体已经被转移，你们输了。"
沈如梦死死盯着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我们'。"林博士的影像突然扭曲，变成了魔尊的狰狞面孔，"是'我'想要一具完美的容器！"
投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整个设施的立体结构图。最底层标着鲜红的【B9：核心控制室】，而一个红点正在快速接近那里——是本体的生命信号！
"萧云霁......"沈如梦轻轻摇晃昏迷的男子，"我们得......"
她的手突然被握住。
萧云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金色的左瞳黯淡无光："密码是......轮回开始的那天......"
沈如梦愣了一秒，随即泪如雨下——
是他们在第一个世界相遇的日子。
周昱晟遇见苏韵的那天。
"等我回来。"她吻了吻他冰凉的嘴唇，抓起青霜剑冲向电梯。
身后，萧云霁用尽最后的力气结了个复杂的手印。一道金光悄无声息地追上沈如梦，融入她锁骨处的轮回印中......
（第五卷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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