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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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阳光刺痛了沈如梦的眼睛。

她抬手遮挡，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布满了细密的针孔，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这一切真实得让她恍惚。

"血压正常，瞳孔反应良好。"医生翻着病历本，"沈小姐，你能说出今天的日期吗？"

"2023年10月15日。"她下意识回答，随即愣住，"等等...我昏迷了多久？"

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

"三年零四个月。"萧云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换了身现代装束，白衬衫黑西裤，银发束在脑后，左眼的黑色眼罩给他添了几分冷峻，"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护士悄悄退出病房，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也离开了。当房门关上后，沈如梦立刻抓住萧云霁的手："那个护士有问题！她的眼神..."

"我知道。"萧云霁反握住她颤抖的手指，"这家医院有魔尊的残党。"

沈如梦脊背发凉："可魔尊不是已经..."

"本体被消灭了，但祂留下的污染还在。"萧云霁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一把车钥匙，"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他帮她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突然动作一顿——输液管里残留的液体正诡异地变成黑色！

"走！"

萧云霁一把抱起她，踹开病房门。走廊上的护士们同时转头，她们的眼睛全变成了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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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电梯停运，安全通道被锁死。

萧云霁抱着沈如梦冲向消防楼梯，身后的"护士"们四肢着地，以非人的速度爬行追赶。她们的口中发出尖锐的啸叫，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杂音。

"抓紧我。"萧云霁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在虚空中一抓——青霜剑竟凭空出现！

剑光横扫，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护士"被拦腰斩断，却没有流血，而是爆出无数数据碎片！

"这些是...AI？"沈如梦震惊地看着地上蠕动的机械残骸。

"半机械改造人。"萧云霁踹开通往天台的门，"魔尊在现实世界的爪牙。"

天台风很大，远处城市灯火璀璨。萧云霁将她放在地上，突然割破自己的手掌，用血在地上画起复杂的符文。

"我们不是要逃吗？"沈如梦看着追兵涌上天台。

"常规方法走不了。"符文完成最后一笔，发出刺目红光，"这是空间跳跃阵法，但需要你的血激活。"

沈如梦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血滴落在符文中央——

"砰！"

天台门被彻底撞开，十几个"护士"扭曲着身体扑来。就在她们即将碰到两人的瞬间，阵法红光大盛！

天旋地转中，沈如梦最后看到的，是领头"护士"撕下自己的脸皮，露出下面金属质感的机械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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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沈如梦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越野车后座。窗外是荒凉的公路，远处群山连绵。

"醒了？"驾驶座的萧云霁透过后视镜看她，"我们暂时安全了。"

"这是哪？"她撑起身子，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风衣。

"西北无人区。"萧云霁的左眼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去最后一个安全屋。"

沈如梦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荒原，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倒影——她看上去比记忆中瘦了很多，锁骨处的疤痕变成了淡金色，形状像一弯新月。

"这是...轮回印？"她触碰那道疤。

"现实世界的锚点。"萧云霁的声音低沉，"没有它，你的意识永远无法完全回归。"

车子突然急刹！

前方的公路上，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双手插兜，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脚下踩着扭曲变形的...半截机械躯体。

"好久不见，萧教授。"女人微笑，"或者说，我该叫你清崖仙尊？"

沈如梦浑身紧绷——这个女人和镜中人长得一模一样！

"林博士。"萧云霁的手按在青霜剑上，"你亲自来送死？"

被称作林博士的女人轻笑一声，突然看向沈如梦："可怜的小白鼠，你真以为逃出来了吗？"她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异色瞳孔——左眼金色，右眼漆黑，"实验才进行到第79次呢。"

沈如梦如坠冰窟——79次？什么实验？

林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对我拔剑。"

屏幕上显示着一间白色病房，病床上躺着...另一个沈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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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克隆体？AI？还是平行世界的我？"沈如梦强作镇定。

林博士露出玩味的笑容："更接近...原始版本。"

她按下遥控器，病房画面切换成实验室监控录像——

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沈如梦确实牺牲自己封印了魔尊。但萧云霁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体被魔尊提前污染了。

"你看到的'牺牲'，其实是转化。"林博士兴奋地说，"真正的沈如梦成了魔尊最好的容器！"

录像中，银发仙君抱着爱人逐渐冰冷的身体，浑然不觉一缕黑雾正从她七窍钻入...

"不可能！"沈如梦猛地摇头，"我明明记得..."

"你记得的都是我们让你记得的。"林博士微笑，"包括那些'轮回世界'，不过是在你大脑里运行的模拟程序。"

萧云霁突然拔剑！

青霜剑化作流光直取林博士咽喉，却在距离皮肤一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

"别急。"林博士晃了晃遥控器，"看看这个。"

画面切换到现实时间：病房里的"沈如梦"睁开了眼睛，瞳孔漆黑如墨。

"本体苏醒，备份就该格式化了。"林博士按下红色按钮。

剧痛瞬间席卷沈如梦全身！她惨叫一声，皮肤下浮现出蓝色代码流，整个人开始数据化分解——

"如梦！"萧云霁抱住她，手中结印按在她心口，"固魂咒，凝！"

金光与蓝光激烈对抗，沈如梦在剧痛中听到两个声音同时在她脑海中响起——

【系统格式化启动...】

【检测到管理员权限...验证通过...】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萧云霁的手："给我...最高权限代码！"

萧云霁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数字："794813。"

沈如梦笑了。这是他们在第一个世界相遇的日期——周昱晟与苏韵初见的那天。

"覆盖指令。"她对着虚空说，"永久删除原始版本，执行躯体接管协议。"

【警告！此操作不可逆...】

【确认执行？】

"确认。"

白光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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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沈如梦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中央。

四周是环形控制台，几十个屏幕显示着不同世界的监控画面。林博士倒在不远处，胸口插着半截青霜剑。

"成功了？"她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不再透明，代码流也消失了。

萧云霁从背后抱住她："欢迎回家，真正的沈如梦。"

她转身想问清楚，却被他按住嘴唇："先离开这里。"

两人跑出实验室，外面是错综复杂的金属走廊。警报声响彻整个设施，红色警示灯将一切染上血色。

"这里到底是哪？"沈如梦边跑边问。

"魔尊在现实世界的老巢。"萧云霁踹开通往地面的应急门，"三年前你发现的秘密实验室。"

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沈如梦眯起眼睛，突然僵在原地——

他们站在一座巨大设施的天台上，而远处...是熟悉的城市天际线。

这栋建筑就在市中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云霁拉着她向停机坪跑去，"魔尊把基地建在..."

他的话戛然而止。

沈如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停机坪上站着十几个持枪守卫，而领头的是...另一个萧云霁！

银发，黑衣，完好无损的双眼，手中握着一模一样的青霜剑。

"精彩。"假萧云霁鼓掌，"但游戏该结束了。"

真萧云霁将沈如梦护在身后："跑！去B2实验室找..."

枪声响起。

沈如梦看着萧云霁胸前绽开的血花，世界在那一刻静止。

（第五卷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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