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更多证据。"林雨晴断言，"'双生计划'的记录分散在三处——季家，霍家，和陈家。现在季家这部分我们已经拿到了，他必须抢在你们之前拿到其他部分。"
"为什么现在才行动？"我问，"这些秘密已经埋藏二十年了。"
"因为我们的出现。"林雨晴看着我，"确切地说，是你的'突变'。原著中的季瑶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但你的穿越打乱了剧本，让陈世明担心秘密会暴露。"
霍沉舟突然刹车，停在路边。他转向林雨晴，眼神锐利如刀："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密室和通道的位置？"
林雨晴咬了咬嘴唇："因为我曾经来过。不是这辈子，是...上一次。"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穿越'。"林雨晴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每次死亡后，我们都会被系统重置，但保留部分记忆。我已经循环了三次，季瑶是第一次。"
我如坠冰窟。循环？重置？那我现在的人生只是一场被操控的实验？
"宿主注意，"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建议终止当前对话。"
林雨晴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抓住我的手："别相信系统！它是监——"
她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雨晴！"我惊呼着扶住她。
霍沉舟迅速检查她的脉搏："昏迷了，但生命体征平稳。"他锐利的目光射向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说的'系统'是什么？"
我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解释。系统在我脑海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警告！警告！未经授权泄露系统存在将导致立即重置！"
"我...我不能说。"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有危险..."
霍沉舟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他重新发动车子："先回我的安全屋。她需要医生，你需要解释，而我们都需要研究这些资料。"
车子驶向城郊。我抱着昏迷的林雨晴，思绪万千。她的话如果属实，将彻底颠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我不是偶然穿越到书中的现实编辑，而是一个被基因改造的实验品，被困在无尽的循环中？
安全屋是一栋不起眼的郊区别墅，但内部装备精良。霍沉舟叫来私人医生为林雨晴检查，同时亲自给我处理手臂上的擦伤——我甚至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受了伤。
"只是轻微擦伤。"他熟练地消毒包扎，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明天就好。"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我突然想起霍父信中的话——"保护好那个孩子，她肩上有明月印记"。二十年后，霍沉舟确实在保护我，尽管他还不知道全部真相。
"谢谢。"我轻声说，"不只是为了这个...为了所有。"
霍沉舟停下动作，抬头看我。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的眼睛如同深邃的星空，藏着无数秘密。
"我父亲欠你的。"他声音低沉，"无论'双生计划'是什么，无论你来自哪里...我都会查清真相。"
他的指尖轻轻掠过我的胎记，一股奇异的温暖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在这一刻，我几乎想告诉他一切——关于穿越，关于系统，关于原著小说...但系统的警告声让我保持沉默。
医生确认林雨晴只是暂时昏迷，无生命危险。我们把她安置在客房，然后回到书房研究今天找到的资料。
霍沉舟将吊坠放在灯下仔细观察："这个纹路...不仅仅是装饰。"
我凑近看，发现吊坠表面有极细的纹路，组成复杂的图案。
"像是...电路板？"
"微型存储设备。"霍沉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奇怪的装置，"我父亲留下的读取器，专门对应这种设计。"
他将吊坠放入读取器插槽，电脑屏幕立刻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文件。经过几分钟的解码，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一系列医学报告和实验记录，标题都是"双生计划：明月组"。
"明月组..."我喃喃道，"那我是A组还是B组？"
霍沉舟点开第一份文件，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份详细的胚胎基因编辑记录，对象编号M-01，特征描述与我完全吻合！
"基因强化...记忆植入...抗衰老处理..."霍沉舟念着项目列表，声音越来越冷，"他们把你当成什么了？实验小白鼠？"
我浑身发冷。所以我的"穿越"记忆可能是被植入的？我根本不是现实世界的编辑，而是一个被设计出来的实验品？
文件最后是一段视频，日期标注为火灾前一天。画面中，年轻的霍夫人抱着一个女婴，泪流满面：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明月，我的孩子，请原谅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无论他们告诉你什么，记住——你是一个人，不是实验品。有人爱过你，真实地、纯粹地爱过你..."
视频戛然而止。我早已泪流满面，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和归属感充斥胸腔。霍夫人叫我"我的孩子"...难道她是我的生母？
"宿主情绪波动超过阈值。"系统突然出声，"启动镇定程序。"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后颈扩散，我的情绪奇迹般地平复下来。这反常的现象立刻引起了霍沉舟的注意。
"季瑶？你的眼睛...刚才闪过一道蓝光。"
系统在控制我的身体？这个认知让我毛骨悚然。
"我...我不知道。"我勉强回答，"可能是实验的后遗症..."
霍沉舟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他继续浏览文件，突然停在一份人员名单上："三合会核心成员...季世荣，霍明远，陈世明，周世忠..."
"周管家？"我惊讶道，"他也是组织成员？"
"难怪他知道那么多。"霍沉舟冷笑，"看来我父亲的警告是对的——不要相信任何人。"
名单最后是一个被反复涂改又恢复的名字：林教授。
"林雨晴的父亲..."我恍然大悟，"所以他也是知情者！"
"不止是知情者。"霍沉舟调出另一份文件，"看这个——'记忆重置协议由林博士负责，每轮实验后清理受试者记忆'。"
"记忆重置..."我声音发抖，"就像林雨晴说的，我们死后会重生，但记忆被清除..."
"不完全是清除。"霍沉舟指着屏幕，"这里提到'保留关键记忆碎片以观察累积效应'。林雨晴可能保留了前几轮循环的记忆，所以知道密室和通道的位置。"
这个推论合情合理。如果林雨晴已经经历过几次循环，那么她知道"原著剧情"就不足为奇了——那可能只是前几轮的记录！
正当我们深入研究时，客房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和霍沉舟冲过去，发现林雨晴已经醒了，正蜷缩在墙角发抖。
"别过来！"她朝我们尖叫，"你们不是真的！又是系统的幻象！"
"林雨晴，冷静点。"我慢慢靠近，"是我们，霍沉舟和季瑶。"
"证明给我看！"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告诉我只有真正季瑶才知道的事！"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在测试我是否真实。思考片刻，我决定赌一把："你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季瑶。我是穿越者，或者说...觉醒的实验品。"
林雨晴的颤抖停止了，她仔细打量我："继续说。"
"你知道密室和通道，因为你经历过前几轮循环。系统在监视我们，而你刚才想警告我别相信它。"
听到这里，林雨晴终于放松下来，泪水夺眶而出："你终于明白了...这次循环不一样了，你有机会打破它..."
"怎么打破？"霍沉舟单刀直入地问。
林雨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突然笑了："用爱。上一次循环中我发现，'双生计划'唯一的漏洞就是情感联结。系统无法完全控制真正的情感。"
"什么情感联结？"我困惑地问。
"你和霍沉舟之间的。"林雨晴直视我的眼睛，"你们不是偶然相遇的。从基因设计开始，你们就是彼此的锚点。"
霍沉舟眉头紧锁："解释清楚。"
"明月和晴空吊坠是一对，就像你们。"林雨晴指向霍沉舟，"你肩膀上的胎记不是烧伤，而是基因标记——与季瑶的胎记配对设计。你们是被刻意创造的互补体。"
这个惊人的信息让我和霍沉舟同时沉默。我们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二十年前就设计好的？但霍沉舟比我大五岁，怎么...
"年龄差是掩人耳目的设计。"林雨晴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实际上你们是同批实验品，只是你被冷冻了五年。"
霍沉舟突然走向林雨晴，眼神锐利："证明你说的话。给我一个只有真正知情者才知道的细节。"
林雨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你十岁那年发高烧，看到一个穿白裙的小女孩在病房外看你，但护士说没人来过——那是季瑶的第一次苏醒期，她被短暂解冻做体检。"
霍沉舟的脸色变了。这个细节显然触动了他的某段记忆。
"我相信她。"他最终对我说，"至少部分相信。"
我点点头，转向林雨晴："系统到底是什么？谁在控制这一切？"
"系统是监控程序，但背后是..."林雨晴的话突然中断，她痛苦地抱住头，"啊！不行...禁忌话题...他们阻止我说..."
她的眼睛开始翻白，身体再次抽搐起来。霍沉舟立刻按住她，同时对我喊道："问点别的！快！"
"怎么终止系统？"我急忙换了个问题。
林雨晴的抽搐减轻了些，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找...到...核心...三处...合..."
话未说完，她再次陷入昏迷。这次无论如何都叫不醒了。
"核心三处合..."我重复道，"是指三合会藏匿的三个核心资料点？"
"很可能。"霍沉舟检查着林雨晴的生命体征，"我们已经拿到季家这部分，还差霍家和陈家的。"
"你父亲的信说'真相在...'，后面被血迹模糊了。"我回忆道，"会不会是提示真相的位置？"
霍沉舟沉思片刻，突然起身："我母亲的老家！她出生在青山疗养院，那里有栋私人别墅。父亲生前常去那里'静修'。"
"那我们——"
我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霍沉舟迅速走到监控屏幕前，脸色骤变："有人突破了外围防线。"
屏幕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正在接近别墅。
"陈世明的人？"我紧张地问。
"不。"霍沉舟调出一个隐蔽摄像头的画面，"看领头的。"
画面放大，领头人摘下面罩——是周管家！但他看起来年轻了至少二十岁，脸上毫无皱纹，眼神锐利如鹰。
"不可能..."我惊呼，"周管家已经死了！"
"显然没有。"霍沉舟冷笑，"或者死的只是个替身。"
他迅速从墙上的暗格取出两把手枪，递给我一把："会用吗？"
"系统，兑换射击技能。"我在心中急呼。
"消耗30积分兑换'精准射击'，持续30分钟。"系统回应，"当前积分不足，启用信用兑换。警告：积分负债将增加重置风险。"
"确认兑换！"
一股热流涌入我的手臂，枪械知识瞬间充满大脑。我熟练地检查弹匣，上膛，动作流畅得让霍沉舟挑眉。
"又一个惊喜。"他轻声道，然后指向后门，"车库有辆防弹车，我们走后门。"
"林雨晴怎么办？"
"带上她。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我们刚扶起林雨晴，整栋房子的灯突然全灭了。黑暗中，霍沉舟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
"别怕。"他低声说，"跟我来。"
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在他温暖的手掌中，我竟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无论"双生计划"是什么，无论系统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至少此刻我们在一起。
而林雨晴说的对——或许情感联结，真的是打破这一切的唯一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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