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浅一愣,忽然看向她:“什么时候的事?”
“殿下,半个时辰前,裴大人说不要打扰殿下,所以我就没有同殿下讲。”
殿内炉火烧得正旺,李浅微微踮脚,便瞧见那窗子外头白茫茫的一片,那时的李浅堪不破情爱之事,多年以后才知道裴文宣原来喜欢了这么久。
她转身,提着步子朝塔外走去。
塔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就连石阶上也覆上了一层霜,白茫茫的一片,裴文宣左手撑着伞立在雪中,袭金纹玄色衣袍,暗红色大氅搭在肩膀上,显得格外亮眼。
李浅瞧见这刻时,捏着裙摆侧边的手紧了紧,也不知道裴文宣是否有心意的女子,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他是如何。
一想到这,李浅心中便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隔得她心烦意燥的。
许是裴文宣看见了站在桥那头的李浅,撑着伞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的时候,李浅才发现原来他的样貌算得上是整个大夏数一数二好看的了,她一时竟看得有些入神了,完全不知道她同裴文宣这样站了多久。
“公主?”裴文宣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
李浅回过神来,对上裴文宣的眸子时一慌,脚下的步子往后退的时候竟然踩上了那快格外滑的石头,上半身一个不稳,身子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
幸得裴文宣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在堪堪站定。
只是方才情况有些危机,裴文宣揽着她纤腰的手力度难免重了些,还有她死死的,用力的环在裴文宣脖子上的那两只手。
呆滞一瞬间后,李浅松开了环在他脖颈处的双手,站定之后才觉得荒唐,自己竟然有天会被裴文宣的美色迷糊,当真是稀奇。
李浅定了定心神,低敛着眸子说道:“裴大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裴文宣微微倾下身子来,将视线注定在她身上,手心却不自主的抚摸上她披在身后的发丝,轻声说道:“无碍”
李浅本想躲开他的动作,却奈何根本就没有地方容她躲,只能被动的接受着。
“雪!”裴文宣收回手,撑着的伞不自主的向着她靠近,“我有事要同公主殿下说,要不殿下同裴某乘一辆马车吧?”
李浅本来也有此意,到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同裴文宣说清楚,免得到时候理不清。
京城中,主街上却很是繁华,自从大夏同周边临国交和之后,商贸往来更加频繁,甚至一度出现盛世之景。
“听说那苏家公子在安月公主府门前等了七日了,这几日大雪日日夜夜都守在那,命都没了几分!”旁的妇人们议论纷纷。
回京的马车上,李浅莫名有些尴尬,眼神时不时的乱瞟。
瞧着李浅这番模样,裴文宣却觉得好笑:“公主殿下,你我的婚事……”
话还未说完,李浅便说道:“裴大人,你我的婚事都是我一意孤行,你若是不愿,那今日我便去父皇面前,让他将你我婚事就此作罢!”李浅这几日到也想明白了,自己母亲便是爱上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用他人后半辈子的幸福沦为她手握权力的附属品。
裴文宣抬起头,眼神中有了那么一些的恍惚,他不知是被李浅的坦率而笑,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思而笑,但是总归他所愿都成了现实。
“愿!怎会不愿!”他回答的爽快,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