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的伏在李浅的耳侧,饶有兴致的玩弄着李浅的发丝,“殿下你觉得我们两个算是命中注定吗?”
话音刚落,童业便着急忙慌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陛下……皇宫乱做一团了!”
李浅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神,手指几乎要深入裴文宣的手中,她抬眸去看裴文宣的眼睛,眼睛中含着泪。
裴文宣不急不慌的将李浅的发丝挽起,最后勉强盘了个还看得过去的丸子。
“进宫吧!”他声音缓缓落下。
裴府的马车一路西向便是皇宫。
虽然现在已经入夜,火光染红了半边天,来来往往的侍卫却和现在的时间完全不符。
裴文宣搀着李浅一步一步向着汉秋宫走去。
“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自乱了阵脚,上官氏和其他世族都在等着。”
李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裴文宣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
汉秋宫中,柔妃一身素衣站立在龙榻上,神色憔悴,仿佛方才大哭一场,见着李浅来了,她躬身退到一侧。
李明静静的躺在那,脸颊上还有着一丝红润,白布掩面。
李浅屈膝拜了下去,磕在地板上。
恍惚间,她好像想起了在皇宫中不懂事的日子,虽然被人人唾弃说是个没有依靠没有权利的公主,可是她好像过得还可以,至少还有父皇。
逐渐的,李浅的眼尾猩红,带着一丝惹人怜的意味。
自从母妃死后,她越发的憎恨自己的父皇可是现在他真正的死在自己面前时,她又会感觉有些失落。
裴文宣不忍她接着磕下去,便将李浅扶了起来。
“殿下逝者已去,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陛下留下了江山。”
裴文宣的话无异于是将她从悲伤中拉了出来,理了理思绪,才道:“前些日子我看父皇还是好好的,可是为何今日便长睡不起了呢?”
柔妃楞了楞,抬着头站在了出来:“陛下七日前便出现了疲倦身子乏,咳血的现象,太医医治无果之后便……”她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后掩面哭了起来。
裴文宣深知陛下之死同柔妃一定脱不了干系,可是在之前他无力无阻,最还还是落得如此下场,便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裴文宣看了着眼神有些飘忽的李浅,随后将视线驻足在柔妃身上“陛下无痛无灾的为何七日浅便出了如此祸事,为何无人来我们都不知道!”
“陛下不允同旁人说,如此一来便会扰了朝政根基!”
上一世裴文宣还不是很能理解柔妃为何如此做,现在看来柔妃早就同上官氏做好交易,为的便是自己能手握重权,可是她又怎能想到上官氏从来是心狠之人,用完之后便可弃得。
“柔妃当真是好算计,可是你忘记了这里是皇宫,是人人都可以安插耳目的地方!”
李浅不明白裴文宣为何会说这样的话,裴文宣的眼里多了一层狠戾。
柔妃一惊,但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思绪,“裴相说的话我不明白!”她的眼底多了一丝无辜。
也许是裴文宣早就有所察觉,裴府侍卫围了汉秋宫时,李浅的眼里多了一丝惊讶。
她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发生在自己面前,裴文宣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为的就是引柔妃跳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