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办公大厅。
阴森的环境,冷冰冰的鬼魂,以及各种形状的地府官员……
牛头提着钢叉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开口,“喂,对,就是你们,那几只妖怪,都杵那干嘛呢?”
“是不想入轮回了,还是想考官职啊?”
“地府?!”×4
敖寸心睁着大眼睛,茫然地四处张望,啊,这不是天狱吗?怎么一个转身就来地府了?
难道……
我就这么英年早逝了!
“不可能吧,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
“呜呜,老爹还在等我尽孝呢,我还没有娶到俊相公……”
天禄(貔貅)啊???
天禄(貔貅)不会吧,我们不都还活蹦乱跳的吗,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瞬间都死翘翘了吧?
天禄被旁边蹲下来嚎啕大哭的敖寸心感染,也坐在地上撒泼子大哭。
天禄(貔貅)呜哇哇,辟邪,四不相,我们,我们还没找到粉大个它们呢……
天禄(貔貅)要投胎起码,起码大家一起整整齐齐地投嘛……
辟邪看不下去了,拍了下天禄的头。
辟邪(貔貅)蠢,我们是实体,不是魂体,这证明我们还活着。
四不相舔了舔天禄脸上的泪痕,叼起小蓝圈甩到背上。
温柔地安慰着。
四不相好啦好啦,小蓝圈不哭了,我们带你一起找粉大个。
辟邪(貔貅)……
辟邪(貔貅)哼哼……
四不相笑了笑,蹭了蹭辟邪的脸,同样叼起辟邪放到自己的背上。
之后,他驮着背上的两兽,走到了听辟邪说自己还活着之后突然恢复精神气的敖寸心面前。
四不相这位小姐,我看你和我们的情况很像,你是怎么来到地府的啊?
作为瑞兽,四不相身上散发的气质很温和,很容易让人亲近起来。
难道找到同伴,寸心也不打算瞒着,自己的脑子自己清楚,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没必要为难自己的脑子。
再说了,万一遇到危险,四只兽,总比她一个好。
敖寸心嗯……,本来我是在天庭来着,我好不容易甩掉了哮天犬,本来想去天狱的。
敖寸心结果在我穿过写着“前方天狱,止步惜命”的指示牌后,我就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洞里,醒来后就来这了。
牛头抓着钢叉,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存在感地站在这里静静听了几耳这群半死半活的兽们的倒霉经历。
整张牛脸都皱了起来,他从中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地府的入口一般只存在特定的地方,是不可能随便出现在天庭和人间的。
尤其是天狱周围以及灌江口附近的群山处,这根本不可能。
再说了,地府的入口是这么好打开的吗?
那人人都能来,岂不是要乱套?
暗中偷听完的牛头心中思索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这群倒霉催的只剩半条命的家伙们移送上级,交给十殿阎罗们处理。
在听到地府正经官员说自己只剩半条命了是什么感觉?
敖寸心呆了,明明前脚她还是一只生命完整的美丽小龙,眨眼间,她就突然只剩下半条命了?!
天哪,这究竟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她疯了?
爹啊,娘啊,寸心我啊,可能又没法孝敬您们了~
敖寸心呜呜呜,麒麟大大,让本公主抱抱,呜呜啊,我需要您的祥瑞安慰……
敖寸心抱住四不相,脸蹭了上去,和抱着辟邪脚脚的天禄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相互呼应。
四不相汗颜,动了动爪子,没能挣开。
背上沉甸甸的,手手也被抱得紧紧的,他无奈叹了口气,果然都还是些孩子啊。
干脆也不挣扎了,就让他们这么抱着哭了。
只有辟邪冷静地没哭,只是两只爪爪死死抱住四不相的脖子,毛绒绒的脑袋枕在四不相的头上,彼此的角相抵。
不发一言。
周遭飘过的鬼怪和值班的鬼差们都被这响彻办事厅的哭声吸引了目光,纷纷探头看热闹。
直到碰上了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该干嘛干嘛去”的目光时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的岗位和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