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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听说了没，那个新来的转校生成男排经理了。"

"那个个子172的女生？"

课间休息的铃声还没响完，流言就像蒲公英的种子般飘满了白鸟泽学园的每个角落。等到第三节课开始时，三年级（2）班外的走廊已经挤满了假装路过的好奇学生。他们贴着窗户，试图窥见那位传奇转校生的真容——毕竟能让鹫匠教练破例收为男排经理的女生，整个宫城县都找不出第二个。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看到了想看的画面——因为数学老师正在激情讲解三角函数，拖堂了整整十五分钟。

教室中央靠窗的位置，及川眠子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甲盖有节奏地轻敲桌面。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反射着黑板上的公式，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淡漠。微卷的栗色头发半扎起来，几缕碎发垂在耳侧，随着窗外吹来的风轻轻晃动。白鸟泽笔挺的西装制服衬得她肩膀线条格外端正，远远看去像幅静止的油画。

"那么，下课。"老师终于合上教案，走廊外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

坐在前排的天童觉一个华丽转身，像红毛狐狸般趴在她的课桌上："哦啦哦啦～这是来看你的吧眠眠子～"

"禁止幸灾乐祸，天童君。"眠子推了推眼镜。

"？嗯？"天童的眉毛夸张地扬起，像两簇跳动的火焰。

"因为是你先叫我眠眠子的，"眠子忽然眯起眼睛，露出小恶魔般的微笑，"所以叫你天童君，不过分吧～"

［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猫。］天童眨了眨他那双独特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转校生比想象中有趣得多。"哦呀哦呀，当然咯小经理～"他故意拖长音调，成功看到对方嘴角抽搐的模样。

［一语噎死人，不愧是天童君。］眠子默默在心底记下一笔。

"今天下午有迎接会哦，"天童像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记得不要迟到～"

"？啊？哦，"眠子瞥了眼值日表，"但是我得值日，估计得晚点。"

"哦呀，这不好办吗，"天童突然凑近，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找人帮忙就好啦。"他笑得像只发现猎物的猫头鹰。

［笑眯眯的天童君出现了呢，像是...猫头鹰？不对，夜鹰。］眠子盯着他头上那撮翘起的红发，莫名联想到夜间捕食的鸟类。

下午的排球馆比往常热闹。新老队员列队站成半圆，鹫匠教练背着手站在最前方。眠子深吸一口气，走到众人面前。

"我是来自三年级（2）班的及川眠子，"她微微鞠躬，"那么，各位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整齐的喊声震得屋顶微微发颤。

热身结束后进入分组训练。眠子拿着记录板走到五色工身边，这个粉发新生立刻像军犬般绷直了背脊。

"今天的话，先帮你托球进行扣球训练。"她翻看着昨天的数据记录，"重点改善起跳时机。"

"好的学姐！"五色工的声音大得能让隔壁体育馆都听见。

"叫我眠子就好，"眠子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这种上下阶级的称呼还是算了，听着好怪。"

"是！眠子！"音量丝毫未减。

［这孩子，嗓门真大，大点好啊。］她暗自庆幸，至少不用像在弓道场那样保持绝对安静。

当五色工第三次扣球出界时，眠子突然摘掉眼镜，挽起袖子走进场地。"看着，"她接过传球，手腕轻轻一抖，"不需要用蛮力，关键是——"

球划出完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在边线内侧。整个排球馆瞬间安静，连牛岛若利都停下了扣球动作。

"哇哦～"天童的欢呼打破寂静，"我们捡到宝了呢！"

眠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展现了接应的老本行。她慌忙拉下袖子遮住疤痕，却对上鹫匠教练意味深长的目光。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的皱纹更深了些。

远处，寒河江和赤仓棹已经自觉排起队，眼睛亮晶晶地等着"指导"。五色工则像发现新大陆般盯着她的手，仿佛那里藏着什么排球秘籍。

窗外的樱花树沙沙作响，眠子忽然想起长野县的弓道场上，也曾有过这样期待的目光。只是这一次，她不需要独自承受那份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