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子这么差,是当不了少主夫人的。”
少年毒舌又傲娇,那双漆黑的眸子危险无比。
闻此,苏青禾看着他微微一愣:“你怎么……”
宫远徵放开她的手,随后转去药柜抓起药来,便抓药边说:“若放在平常倒是无碍,可这里是宫门,瘴气弥漫,若待久了,恐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不是说只要饮了白芷金草茶就无恙吗?”
宫远徵回过头看着一脸呆滞的女子笑了笑,这人怎么这么蠢,蠢得他都不想说话。
“可有法子治好?”
“你当真想当少主夫人?”宫远徵停下了抓药的步伐,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苏青禾。
“这是两码事,我只想活着。”
不知是不是这话他听进去了,转而又去抓药了。
苏青禾看着四周满是珍贵的药材,他到底是谁呢?在这里来去自如。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影子,那日宫子羽要放她们走的时候,有一人阻止了他。
她记得宫子羽称那人为——宫远徵。
看着抓药的少年苏青禾捂住了嘴,那夜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说要带她们去试药,试药……
现下他不就是在抓药吗?难不成他要拿她试药?
思此,苏青禾不假思索,夺门而出,连来时的灯笼都没拿了,靠着记忆中走来的路线往回赶。
宫远徵看着大敞的门以及头也不回的少女面上十分难看。
手中是已经抓好的药,旁边摆的是安神的香囊,他是被耍了吗?
下次可别被他抓到,会死的很惨的。
这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好似跟寻常无恙,若非地上那杂乱的灯笼无不告诉着方才这里来过人。
上官浅看着跑回来的苏轻荷急忙下楼扶住她,着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去了趟医馆怎的成了这副样子?”
“我……我方才回来的时候灯笼掉了,我……害怕……”
上官浅看着身后空无一人,她连忙扶着苏青禾上了楼,边走边愧疚地说:“也是我不好,方才就应该同你一起去的。”
“上官姑娘给我开了药方我怎么还能麻烦你呢。”
苏青禾稳了稳心神,对着上官浅露出甜美的笑容。
上官浅已经到了门口,她轻声道:“夜深了,好好休息,有事便来寻我。”
“好。”
看着缓缓关闭的房门,上官浅敛去了笑容,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再看了无人走动的院落。
皓月当空,夜色撩人,她望着女客院落那几扇禁闭的房门,她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
几日后。
宫门选择新娘的日子就到了,苏青禾一袭嫁衣,精致的妆容称得她如花朵般娇艳欲滴。
女客院里里也总说若非她体质弱,以她的容貌家世定然拿得了金牌。
十名新娘依次排开,苏青禾站在上官浅对面,她冲着苏青禾莞尔一笑,待宫唤羽走来时又垂下了眸子。
宫唤羽是未来的执刃,他选中的新娘日后便是执刃夫人,所以宋姑娘才一心想着拿到金色令牌。
宫唤羽在云为衫面前停了下来,想着弟弟喜欢的他自是不会选的,随后无视了云为衫如花般的笑容。
姜姑娘是第二个拿到金色令牌的,各项条件极为优越,少主夫人定然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须臾,苏青禾看着摊在面前的手陷入了沉思,怎会如此?
眼前的宫唤羽面上仅有淡淡的笑容,苏青禾也是略微一怔,随后将手搭了上去。
众人不解,明明有两人是金色令牌,少主却选择了执有玉质令牌的女子,当真是不解。
被宫唤羽选中是众人没想到的,她身子不太好这件事女客院落均已传遍了,没成想运气竟然会这般好。
她一个玉色令牌竟然越过了两个金色令牌,也不知道这位少主在打什么算盘。
“还未恭喜苏姑娘,能被少主选中,是多大的福气啊。”
上官浅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走路无声无息的,苏青禾朝她微微颔首,继而不语。
“明日待羽宫把苏姑娘接走后我们这些落选的人恐怕就打道回府了。”
“怎会,宋姑娘不是说了吗?宫二先生是要婚配的,等不了下一次选亲。”
苏青禾言下之意便是要上官浅把目标放在宫尚角身上。
角宫的威望不输羽宫,抛去身份,宫尚角的威望比宫唤羽多得多。
“我有一事不明白,还望苏姑娘能够解惑。”
看着上官浅那笑意盈盈的样子苏青禾便知事情不简单,她面色带了警惕的微笑,缓声开口。
“上官姑娘这般聪慧,还需要我解惑?”
“宫门一向重视血脉,苏姑娘体质算不得好,想来那日检查的大夫早就告知了少主,最后他为什么会选苏姑娘是我想知道的。”
苏青禾抬手理了上官浅鬓边的碎发,扬起那明媚的笑容说道:“少主大人自然是有他的打算,只是上官姑娘不是说喜欢宫二先生吗?所以费尽心机也要落选难道不是为了他?”
闻此,上官浅略微一怔,平日里苏青禾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心里门清,若不仔细很难发现她的心思。
上官浅为了拿到玉质令牌特地把身子搞垮,拿不到金色令牌。
她不屑争夺宫唤羽,本以为她掩饰得够好了,没想到却漏了苏青禾这个扮猪吃老虎的。
“能称得上蕙质兰心的人应当是苏姑娘才是。”
“是上官姑娘思虑太重了,想这么多伤身,我瞧你脸色不太好,不如去一趟医馆吧。”
上官浅面色一僵,看着苏青禾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有些复杂了,本以为她最警惕的人应当是云为衫。
没曾想,这位苏姑娘也是个厉害的,明明云为衫与姜姑娘入选少主夫人更有胜算,怎么最后却落在她头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