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审问之地太过阴森,房间内只有阴沉沉的黑色与一见就觉着心理压力十分大的粗大铁链。
先进来的云眠怂的缩成一团(?),眼巴巴的看着穿着黑衣服的人,动作轻巧,无一丝声音的放下热茶与点心在桌子上,做完这一切后立马退了出去。
看起来肃国公还挺忙的,早饭也没吃,就要审问她。
还是说这就是他的刑讯手段之一呢?
毕竟能进来的无一不是刺头,待遇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光填肚子方面,估计比她之前三天饿九顿,吃不饱还要差。
这时候身上受了伤,腹中也空空,满身的狼狈,却见实施这一切的人笑盈盈的吃着点心喝着茶,那情绪还能好?
不多时,萧蘅来了。
但他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肃国公难道就不知道不好意思,这四个字该怎么写吗……?
最终还是云免主动打破了沉默,不愿再忍受这尴尬至极的氛围,“那两个穿黑衣服的……怎么不跟着您……?”
云眠左看看,右看看,疑虑今日萧蘅身边怎么不见其他人影。
“怎么?”萧蘅漫不经心的倒茶,很随意问道:“很想他们?”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风格。
萧蘅慢条斯理的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他薄唇微启,吃相优雅,不急不慢的咀嚼着。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个……肃国公,您不是要来审讯我吗?”云眠小声试探。
萧蘅摇了摇扇子,“自然是要审讯姑娘的,可我低估了姑娘的决心,一点消息也不愿意透露。”
“大人,您这不是没有问吗?”云眠磨了磨小虎牙,尽量心平气和道,“大人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请明说,小女子必定知无不言。”
还有,这都秋天了,肃国公怎么还拿着扇子,冷不冷啊。
“可人再怎么坚强,也有弱点。”
萧蘅自顾自的说着,还欣赏着云眠变幻不定的脸色,“姑娘要是好好回答,这盘糕点就是你的。”
云眠点头,悟出了点东西,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姓名。”
萧蘅问。
“姜梨,是当朝中书令太师之女,直到昨夜还是贞女堂中的贞女。”
云眠老实交代。
“嗯。”
萧蘅应一声,不可置否,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拿着扇子朝旁边的座位一指,肆意贵气,“过来。”
云眠挪过去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萧蘅柔和了眉眼。
昨天还那么会说,今天怎么不顺杆子往上爬。
“多,多谢肃国公赐座。”云眠反应过来,小心的坐在椅子上,但只敢坐了个边。
萧蘅唇畔含笑,“你答的很好,可以提前吃一块。”他曲起指节,在盘子周围的桌面敲了敲。
态度随和,一点也不凶。
云眠心中悄悄的把今日的他和昨日比了一下,觉着他现在半癫不癫,还算安全。
只要保持住的话的话……
云眠拿了一块糕点,默默的放入嘴中,颇为幸福的享受着甜味。
不知道早点答完,能不能早一点出去。
这地方实在阴冷,颇有寒气,刺的她身上到处旧伤都在隐隐难受。
萧蘅扬扬唇角:“为何与贩卖私盐的人有所勾结。”
“国公大人明鉴,小女依旧是昨日的答案,根本就不认识他。”
云眠少见的抬起眼眸,她认真看人的时候,眼尖眉尾似乎都含着叫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粉唇湿润。
“肃国公,别这般故意为难小女子,若是大人想要什么,只管说就好……”
筹码。
比她想象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