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荆棘标本

暴雨将玫瑰窗切割成支离破碎的血色光斑，刘耀文立在标本墙前的身影被闪电镀上银边。手术刀擦过佛珠流苏时，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福尔马林液，玻璃罐中悬浮的玫瑰花瓣突然舒展成手掌形状，如同溺亡者最后的呼救。

林漾攥着病号服破门而入时，鎏金钥匙正从刘耀文指缝坠落。男人漫不经心地将两粒蓝色药片投入威士忌杯底，琥珀色酒液泛起幽光，与标本墙上的蓝闪蝶磷粉交织成诡异的星图。

“刘耀文，这是刘承渊的......”

她的声音卡在喉间。男人转身时金丝眼镜链扫过颈侧，锁骨处曼陀罗纹身的荆棘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沿着心电图波纹蜿蜒而下——那伤痕的位置与监控视频里手术台上男人的致命伤完全重合，连渗血节奏都精准复刻心跳频率。

佛珠缠上她手腕的瞬间，林漾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刘耀文指尖抚过病号服领口褐渍，突然发力将她拽向中央标本罐。玻璃壁结满霜花，七百毫升福尔马林液中浮沉着七张相似的脸，最新那罐里的女人穿着护士服，胸牌"[林元元]"的"元"字被血渍侵蚀，指甲缝里嵌着丝缕苍白的皮肤组织。

“上周刚完成细胞活性测试。”刘耀文从背后贴上来，犬齿碾磨她耳后蜈蚣状缝合疤，白大褂下摆掠过她小腿时露出踝间电子镣铐，“元元把承渊的心脏塞进冷冻舱时，有没有闻到玫瑰凋谢的味道？”他忽然掀开衬衫，腹部蜈蚣状缝合疤随呼吸蠕动，像有什么在皮肤下游走，“这颗肾每夜都在问我，为什么它的主人会变成标本墙上的编号？”

手机在丝绸裙摆间疯狂震动。锁屏弹出的新闻推送刺破虚妄：[刘氏医疗继承人刘承渊失踪五年悬案重启]，配图中"刘耀文"穿着染血手术服，背景手术台铭牌刻着"[林漾主刀]"。更下方的小图是冷冻舱截面图，苍白的指尖抵在玻璃内壁，无名指戴着与她同款的婚戒。

林漾一时虚软瘫坐在地，不小心打翻酒杯时，刘耀文掐着她后颈按上标本墙。手术刀挑开衬衫纽扣，心口监测仪疤痕贴着她的手心跳动：“元元当年握刀的手也抖成这样吗？”金链锁住踝骨的瞬间，整面墙的标本罐同步播放录音：“患者刘承渊确认脑死亡，准备心脏摘除——”男人的唇碾过她颤抖的眼睑，“这是你第七次听到这段话，猜猜冷冻舱里那颗心脏跳了多少次？”

林漾一时间想挣脱刘耀文，但却被刘耀文紧紧抓住。在挣扎中扯断的佛珠滚向暗门，沉香木珠内侧刻着细密的数字：[替身002存活29天11小时]。地下室轰然洞开，穿白大褂的"刘耀文"正在为水晶棺中的女人连接电极——棺中人眼角没有泪痣，胸牌赫然是"[顾承渊]"，而监控屏闪烁着血红提示：[记忆清洗进度97%，情感模块载入异常]

作者大大当标本开始模仿呼吸，赝品便成了最完美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