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看着她那双透着狡黠的眼眸,心跳似乎跳动得有些快速。
短暂的晃神,睫毛轻轻颤动,放在膝上的双手,手指微屈。
他不动声色的身体后靠些许,垂眸不去看对方。
“师梦姑娘有什么要求?”
师梦却将他的细微动作收入眼中,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她退回宫远徵对面坐好,未做多余思索:“接下来救出人到你回宫门的这段时间,你都得听我安排。如何?”
宫远徵抬眸与她对视,看出她并未开玩笑。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点头。
而后补充:“只要不涉及宫门。”
“当然。”
师梦展颜。
只不过盯着一张花猫一样的脸,实在有些滑稽。
宫远徵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师梦也没有继续开口,在等待了片刻,感觉脸上的那股凉意逐渐消失,师梦这才喊了宫远徵一声。
“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宫远徵看过来,已经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再看她如今面容变成一张陌生普通的脸,倒也没有太惊讶。
“你倒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太多要求。”
因为师梦现在的这张脸,实在太过普通,甚至连肤色也变得有些暗黄。
倒真像是为了讨生计普通家庭的女子。
只不过那双眼睛,依旧引人注意。
里面的光,似乎不会散去。
宫远徵将铜镜递过去:“你可以自己看看。”
师梦没接,而是问道:“如果我是现在这副模样出现在你面前,你当初是不是会直接对我用刑逼问。”
师梦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宫远徵拿着镜子的手顿了一下。
他在短暂的迟疑后,语气有些不坚定的回答:“我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师梦低头捂嘴轻笑,倒是没有去反驳他的话。
事实如何,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马车内氛围因为这突然的对话变得有些奇怪。
两人都没再开口。
师梦面上也多了一点倦意,靠着马车轻阖上眼帘。
待她呼吸逐渐平缓,宫远徵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眼眸中偶尔有丝缕异色,又很快平淡。
不多时,宫远徵动作轻缓的起身,离开了车厢。
外面驾车的侍卫听到身边动静偏头,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几乎是立刻警惕。
“是我。”
声音还是熟悉的声音。
侍卫这才稍稍放松:“徵公子?”
除了这身衣服和声音,脸已经完全变样了。
“嗯。”
宫远徵看向周围,有些偏僻。
“路线是她提供的?”
“是的。师梦姑娘在出发前会告诉属下一个大概方向,不过中途落脚点有些随意。”侍卫如实回答。
宫远徵微微眯眼,“她那只雀鸟呢?”
侍卫也朝周围看了两眼:“先前还跟在周围,如今周围都是树木,不知道是否还在跟随。”
“再和我说说她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侍卫自然不会隐瞒。
只不过谈及被发现踪迹,然后被叫出来当车夫,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宫远徵静静的听着,不曾打断。
而之后侍卫说完,他也没再说什么问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宫远徵开始体会到了侍卫话中提及的“随意”。
他们兜兜转转一大圈,就像是没有目的地的远行。
不过这期间宫远徵倒是拿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换脸药膏的配方,也让他本就有些沉不住的心又冷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