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卓然袭击禁军者,当由殿前司定罪。
江淮阁下又是?
万能韦太尉当面轮不到尔等开口!
知道到来者竟是韦卓然,江淮旋即堆起了热情的笑容。
江淮原来是伯父啊,我与衙内乃是共过患难的生死之交啊。
韦卓然并未给予江淮任何回应,他的目光穿透了江淮的身影,落在了元伯鳍的身上,沉默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韦卓然拿下。
正当禁军欲要上前之际,陆观年率领着一众随从及时赶到,后面还有樊大人的轿撵,为这剑拔弩张的一刻带来了一线转机。
陆观年且慢。
陆观年韦太尉。
韦卓然陆观年?
陆观年殿前司动用私刑,威逼樊大人家将。这种事,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韦卓然怎么?你要插手禁军的事吗?
陆观年沉着冷静,缓缓从怀中取出兵符,其动作间流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自信与坚定。
陆观年枢密院的兵符,您看看有没有错。
韦卓然你想怎样?
陆观年既然是樊大人的家将,自然应该送回樊府。
韦卓然哼,樊大人?
陆观年对。
韦卓然樊大人已经不是当朝宰执,这手还要伸这么长吗?
陆观年樊大人自请边防巡守,官家已经下旨免参政知事改资政殿学士,而且还兼陕西四路缘边安抚使知邠州。所以,樊大人虽然不再是宰执,可依然镇守重镇。这就说明官家对他的信任。
陆观年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陆观年如果没有错的话,马上放人。
陆观年言罢,随后缓缓将兵符收入袖中,动作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见状,韦卓然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也只能无奈下令。随着他的手势轻轻一挥,包围四周的禁军将士们渐渐散去。
陆观年的目光穿过江淮,最终静静地落在了元伯鳍的身上。
陆观年元伯鳍,樊大人此去邠州,实乃边境危地。樊大人说了,如果你不愿意去,他会给你在开封弄个军职,你可以留在开封。
听到陆观年的话语,江淮与元仲辛不由得面露期待之色,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元伯鳍身上。
元伯鳍我愿追跟随大人鞍前马后。
听到这消息,江淮和元仲辛脸上的期待如被秋风扫过的落叶,瞬间化为了满心的失落。
元伯鳍凝视着元仲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开封,元仲辛的日子定然不易,但至少还能活着。而自己此行,从一开始便未曾奢望归来。因此,他早已为元仲辛规划好了后路。
元伯鳍我要走了,莫要再惹事了。
元仲辛惹不惹事,不敢担保。
元伯鳍迈近一步,紧紧拥住了元仲辛,仿佛要借此传达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与深藏心底的情感。在这无声的拥抱里,唯有这份温暖与依靠,真实而坚定。
元伯鳍自己保重。
元伯鳍轻轻放开元仲辛,目光随即转向江淮,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他贪婪地凝望着她,仿佛想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镌刻在心底,生怕此别之后,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