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怎么说?
江淮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感觉他不像是牢城营里的人。
江淮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忽然,牢房的门被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江淮和元仲辛下意识地抬起头,以为是赵简回来了,两人几乎同一瞬间将目光投向门口。那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期待与隐隐的不安。
万能营头大人要见你们。
士兵将江淮与元仲辛二人带至营头的房间。推门而入时,屋内陈设简朴却整洁,一盏油灯在案几上微微摇曳,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万能大人,人带来了。
副营头你先下去吧。
万能是。
江淮听见那声音,心头微微一动,总觉得不像是营头该有的声线。那声音里倒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令她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副营头元仲辛、江淮?
元仲辛正是在下。
副营头营头大人刚过世了。
“营头过世了?”江淮心头一震,疑云骤起。他不是去外营借兵了吗?怎会突然传来死讯?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元仲辛怎么会这么突然?
副营头医馆郎中瞧了,说或许是疾病。
副营头口中说着话,目光却在江淮和元仲辛的脸上来回游移,细细打量着二人的神情变化。
元仲辛真的是人有旦夕祸福啊。
副营头事发突然,按牢城营的规矩我这副营头暂代其职。
元仲辛原来是新的营头大人。
副营头我问过守卫的兵丁了,营头大人去世之前见过你们两个。
副营头有这事吧?
元仲辛确有此事。
没等元仲辛把话说完,副营头已愤然抬起手臂,将手中的书狠狠掷向元仲辛。
副营头这么说你们就是疑犯!
江淮大人,这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营头大人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哪有哪本事跟胆量!
江淮那一副模样,活脱脱便是个市井妇人。话未说完,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作势要哭出来一般,还扯着元仲辛的衣角,想要拿它来拭去即将滚落的眼泪。营头哪里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慌了手脚,急忙出声制止。
副营头好了好了,后来我又仔细问了,你们走之后大人还出去过,说要去外营办什么事。
副营头所以说你们走之后大人还是活着的,算是洗清你们的嫌疑了。
江淮幸好幸好。
副营头不过我有点奇怪,大人单独见你们聊了些什么?
元仲辛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勉强应付,将话语含混地带过。
元仲辛聊的事有些私密。
副营头嗯?
元仲辛不过大人既然要问,在下也不好相瞒。
副营头你能这么说,很好。
副营头那就说说看。
元仲辛心中疑云密布,副营头究竟是哪一边的人?若他是营头这边的,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传道那边的……情况便复杂了。就目前的局面来看,副营头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善类。元仲辛眉头紧锁,思绪翻涌,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不暴露己方,也不引起对方怀疑。这一步,步步惊心,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