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婉儿又是何时心悦我的呢?” 藏海问到。
“不告诉你。” 婉儿红着脸,害羞的别过了头。
“不管婉儿是何时心悦我的, 我只知道,自从见到婉儿的那刻起, 我就心有所属了。” 藏海捧起婉儿的脸, 轻轻擦去了她的眼泪,“不哭了。 该高兴的不是吗?”
“只是前面的路不会好走, 若有一天我的身世秘密被揭开…” 藏海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虽然心意相通,但是两人的前景依旧渺茫。
“我一个下堂的病秧子郡主,本也没有了未来。 是你找来了芍药, 治好了我的病。 还说心悦我。 我心足矣,不敢再奢求什么。 所以我们不谈未来, 只争朝夕。” 婉儿将头埋在了藏海的胸前。 听着藏海有力的心跳,让婉儿觉得很安心。
“都听婉儿的。” 藏海听着,也甚是动容。 但是现在, 他还是要先把婉儿送回皇家别院才最为妥当。
藏海不知道的是,陛下的圣旨却是下到了花家。 圣旨中点名是吴中吴侍郎的建议,要求修堤坝疏通水道。 要求花家即刻筹集银钱,十日后前往永州,不得有误。
慎刑司司使得到消息后,立刻想要去藏海府上找他问个清楚,却被花芷一把拦住:“此事与吴中无关, 不过是那个人在挑拨离间罢了。”想了想,花芷又在司使耳边低语了一番。
“还是花芷想的周全。 只是这人真的如此可信?” 司使又有些吃醋的问到,“就因为他是沈淇的朋友?”
“这只是其一, 我见过他们对芍药的态度,我相信他是个良善之人。” 花芷坚定的说到。
第二日, 在回家的路上, 藏海被人蒙上了头套打晕后,带到了一个类似狱所的地方。 阴冷潮湿, 充满着铁锈和霉味。
入夜,婉儿按时提着食盒去到藏海府上。 可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藏海归来,婉儿有些慌了。 不得已,叫了燕小乙,让他帮忙打探消息。 过了一刻钟, 燕小乙回来说:“他快到家了,不用担心。”
不久,藏海在家门口被推下了马车。 摘了蒙住眼睛的头套后,马车飞快地离去了。
藏海推开门便看见了婉儿的身影, 婉儿正在大院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婉儿,我回来了。” 藏海说到,快步向前拉住了婉儿的手:“怎么在这里等我,此处风大,快进屋去。” 于是握起婉儿冰凉的手,向厅堂走去。
藏海将自己被带到慎刑司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所以, 最终陛下是要花大姑娘掏钱修坝?” 婉儿问到。
“没错。”
“这难道不应该是户部拨银两吗?” 婉儿不解的问到。 “当年花御史一家被抄,震动京都。 如今花大姑娘带着一众女眷,抛头露面,凭自己本事赚钱,陛下也容不下吗?” 婉儿都想替她鸣冤。
“花家男子都在北地,生杀大权全凭陛下一张嘴。 不怕花家不答应。 陛下这一石三鸟之计真是厉害。 一来给国库省了银子, 二来,离间了我与花家,沈淇和慎刑司的关系。 看来你我交好,陛下并不反对,但是必须要切断了我在朝中的所有人脉。 三来,是想让我们都明白,这天下是陛下的。 会赚钱也好,会看天象也罢, 有再大的本事也在他掌控之内。” 藏海说着。
“只是陛下没有想到, 没人上他的当。 司使将我带回,就是做做样子给陛下看的。 花大姑娘和司使心里都明白, 就算我不说,也会有其他人顺着陛下的意思提议。 就算不是修坝,也会有其他的事情等着他们。” 藏海狡黠一笑。
“修坝,要人力,物力, 财力。 我们多少也该帮衬一点吧。” 婉儿说到。
“我知道,我会让白叔替我拿些银钱给花大姑娘。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是我们的心意。” 藏海叹了口气说:“京都越来越不太平, 我也该关照白叔,让他尽早回金陵才是。”
“我也该出一份的, 你等我回去准备一些,明日里,一起带给白叔吧。”婉儿说到。
藏海摇摇头,拉着婉儿的手说,“此事婉儿不用费心。 你的东西,多是皇家的赏赐, 若是流落到民间,被有心人见了,又不知道会掀起什么风雨。 婉儿离朝堂之事越远才越安全。”
藏海说的在理,于是婉儿也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