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幼晚上请了假,回去参加生日宴这件事情已经让她够烦恼的了,以至于忘了给湘宁说一声。
但她现在已经觉得无所谓了,简单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她并不想让自己的过去被发现,或者是被湘宁发现。
也幼一向是不会向别人露出自己最无害的一面的。
可她也并没有多想,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换了套礼服,白金色,是她妈妈死前给她留下的。
那是一套令人惊艳的白金色晚礼服。
它仿佛总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却又独特的光芒,不动声色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晚礼服的材质柔软光滑,是如同丝质般的触感。
白色与金色的搭配相得益彰,展现出一种高雅而奢华的气质。白色象征着纯洁和清新,而金色则增添了尊贵和华丽的氛围,这也是当时也有的妈妈选择留给她的原因。
因为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活的尊贵又华丽,又希望她的灵魂能永远纯洁。
礼服的剪裁精致无比,又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锁骨和颈部线条。
裙摆如瀑布般垂落在地面上,流动的线条营造出梦幻般的效果。
裙身上可能点缀着闪耀的珠片、水晶或刺绣等装饰,这华丽深深吸引着人的眼睛,白金色的晚礼服,的确很晃眼。
也幼将平时的高马尾放了下来,长发披在肩上,并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装饰。
过于朴素了点,可她那脸蛋根本就不需要装饰和化妆,那是上帝天赐的美貌,但她却也只是面对镜子淡淡的看了两眼。
深黑色的瞳孔没有一点温度,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察不出一丝感情。
像一块被保存很好的温玉。
碧玉流光,恰似微雨初醒。
……
也家的生日宴和成人礼一般都是在老宅里办的,那地方也比较偏僻,也比较大,所以一般都是开车进去。
也幼一下车便吸引了周围一众目光。
她却只是草草回以几个微笑,便匆匆往休息室那边赶过去。
也幼家办生日宴的时候,家人是必须在一起的。
这是前面的客套活动。
后头就不用了,只是她不想留在这些是非之地让别人议论。
她在外头的确很疯很狂,但每当面临这些一个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的人戳她脊梁骨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内心的一阵恶心。
是生理上的恶心。
让她从身心上都感觉到极大不适的恶心。
她其实尽量会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装乖,但那是以前的事。
可是每当她因为装乖得到了父亲的夸奖和奖励时,她那所谓的哥哥便会站出来往他身上倒墨水。
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所谓的哥哥根本就不像是个哥哥,倒更像是个姐姐。
因为他真的很绿茶。
也幼想到这些陈年往事就尴尬的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梦幻豪宅了。
她是真心的替他哥哥尴尬。
也幼心里默默的对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她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场和谐的母子深情正演的正欢,也幼一走进来便收到了两双嫌弃和愤恨的眼神。
也幼同父异母的哥哥叫于升,并不跟着也幼的父亲姓,他妈妈叫于然。
其实也幼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出轨了。
她妈妈也知道。
因为几乎每个晚上,父亲都会带着一身陌生的香水味回到家来。
也幼也知道,这是他父亲在外面偷腥了。
她四岁的时候,妈妈病倒了。
于是父亲便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她妈妈得了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了,晚期。
也幼那时候还小,每天抱着妈妈不肯撒手。
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妈妈看见爸爸带人回来了肯定会伤心。
所以她没让她知道。
只是天天缠着她,要她讲睡前故事,要她陪她玩游戏。
也幼妈妈去世第三年,那时她九岁。
自己的父亲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十三岁的哥哥。
亲生的,同父异母。
也幼在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全身的血像瞬间逆流,她那个时候僵硬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其实也幼多是对这个哥哥感到不屑的。
成绩不突出,长相也不突出,眯成一个缝的眼睛往上挑着,狐假虎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她每次看到那张脸都忍不住恶心。
可她父亲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眼瞎的人,自己原配的女儿不疼,偏偏去疼小三的儿子。
也对,小三的儿子都能比自己大四岁了,估计和小三儿也早就偷情了好些年了吧。
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