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于恒发完消息就开始下意识抖腿，有点紧张，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被他备注为X婉恬的发来消息：【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捂脸］】

于恒大拇指盖划着手机边缘，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吧？

他回：【没事儿，我会，我教你。】

【玩一局试试？】

不会又怎么样呢，反正跟她打在乎的也不是输赢，主要还是想多接触她一点。

萧婉恬回了个OK的表情。

两人加上游戏好友组完队后，于恒的声音突然从萧婉恬的手机里冒出来：“方便开麦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萧婉恬一激灵。

她边找麦克风在哪开边清了清嗓子。

“好了，我打开了吧？”

于恒：“嗯，听到了。”

片刻后他又笑道：“哥带你赢。”

萧婉恬听到这四个字后笑了，哥带你赢，有点中二，但在他嘴里说出来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一定是声音和自动代入他那张帅脸的原因。

落地后，萧婉恬还是不清楚该怎么办，捡了几个装备后就开始瞎跑。

于恒被她这操作逗笑了：“往哪跑呢？前面那屋里好像有人。”

萧婉恬懵懵的：“嗯？有人吗？”没注意。

她说着就往回跑：“你在哪？我怎么没——”她话没说完，下一秒话锋一转，“噢，看到了。”

于恒：“跟着我啊，不然怎么带你赢。”

萧婉恬乖乖应道：“好的。”

听到这回答，于恒又笑了。

……

半个多小时后，于恒带着萧婉恬迎来了她游戏生涯的第一次胜利。

这可给萧婉恬激动的：“卧槽，赢了？！”

能听出于恒宠溺的语气：“嗯，赢了。”

萧婉恬在他说完话后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那俩字儿好像不怎么文明。她有点儿尴尬的解释：“我那个……太激动了，第一次赢。”

于恒倒没注意这些，毕竟他自己的嘴也没有很文明到哪去，当代男高中生说话不带点“操”“傻”“逼”“妈”等这些个字的也算是寥寥无几了。

他说：“嗯，再玩一局吗？”

萧婉恬：“好啊。”

……

再大约半小时后，迎来了萧婉恬游戏生涯第二次胜利。

她真心地夸道：“你真厉害啊。”

于恒自然地接下她的夸奖：“是吧，我也觉得。”

萧婉恬笑了一声，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回答。

虽然连胜两局，但她对游戏还是没多大兴趣。其实她现在突然挺想画画的，于是说：“于恒。”

“嗯。”

“我现在先不玩啦。”

“嗯行。”

萧婉恬：“那拜拜。”

“拜拜。”他那边顿了一秒，又说道，“晚安。”

他这句晚安说得挺平淡，却让萧婉恬心里掀起无数波澜。

萧婉恬“嗯”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对他说晚安。

于恒听到她单字的回答之后没说话也没退出游戏。

两人就这么同时安静了几秒。

最后萧婉恬红着脸开口：“晚安。”

他听到后在那边低笑出声，这笑声又撩又坏。

于恒这一笑惹得萧婉恬更羞，用手捂了捂发热的脸蛋。

他不正经地问道：“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如果是自己的女性朋友，确实不难。但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又确实不是那么的容易。

“我退了。”萧婉恬说。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迅速退出游戏了，不能再聊了不能再聊了，纯情女高中生哪见过这场面。

呼，得平复平复心跳。

——

第二天的天气挺好，比起前些天的闷热，今天要凉快许多。于恒和彭宸烁依旧是一起去的学校，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彭宸烁在低头看手机。

反倒前面三四米处有着两个和他们穿着一样黑白校服的精神小伙，走着他们“组织”独特的步伐：微弓身子，一颠儿一颠儿的往前走。用着大大咧咧且略带装逼的语气说着话。

于恒看着他俩差不多风格的装扮，小紧身裤豆豆鞋，其中一个还染着黄毛，校服外套的背后用黑色中性笔划拉着些那年挺火的伤感语录。

于恒给彭宸烁说：“这学校染发都不管？”

彭宸烁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了看：“谁知道呢。”

于恒：“呵，挺牛。”也不知道说的前面那俩还是学校。

注意力一旦向某处集中，他们说的话也就听得清楚了。

不是黄毛的那个说：“也就那样啊他，这么多粉丝怎么看怎么像有水分哈哈哈哈。”

于恒听到这话就转头看了眼彭宸烁，见他已经皱起眉。

黄毛也是一阵嘲讽的笑，这笑声听着实在是刺耳。

黄毛：“他家听说挺有钱的？”

“是吧，那这流量想要多少不都几分钟就来的事儿。还有他身边那个于恒，妈的看着都牛逼哄哄的。什么来头？”不是黄毛问。

黄毛冷笑一声：“呵，谁知道呢。”他接着又说，“哎，他班好像是有个叫鹿妍的吧，那脸，那奶，我操真他妈绝了，老子早晚得上了她。”

不是黄毛接话：“新生里还有个叫萧婉恬的，她那张脸都能称得上是校花了吧。”

黄毛：“她好像化妆吧，之前还见过她抹口红，谁知道卸了妆什么样呢。而且看着感觉挺装的，我是不太喜欢，也就六分吧。哎要说他班那些女的身材最好的还得是李……”

他“悦”字还没说出口，肩上突然被重重一拍。

黄毛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他们前一秒刚刚提过的于恒站在自己眼前。

眼睛一斜，又看到了彭宸烁，刚看清来人，于恒就掐着黄毛的后颈把他往旁边没有人的小道上推。

他劲很大，推得黄毛被迫往前走。

于恒回头看了眼彭宸烁，见他已经把不是黄毛弄倒在地，不知是踹的还是推的：“刚说你爹什么了？嗯？一男的嘴怎么这么碎呢。”

于恒叫了他一声：“傻逼，拽过来。”他下巴往小路那边抬了抬，“这边没人。”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想打，不是傻逼是什么。

于恒说句话的工夫，黄毛突然使足了劲儿，把他手给挣掉。

于恒当时还在往后看彭宸烁，感觉到手下的人脱离自己掌心后迅速回头。黄毛反身一拳打在于恒脸上：“草尼吗的！找事呢？！”

这一拳下手挺狠，黄毛他反应也挺快，估计也是有两下子在的，但于恒也是个会打架的，黄毛手刚放下，他就飞速打回去：“谁先找的事？”

打架要的就是速度快，他不会给黄毛说话的时间，一脚踹他肚子上，黄毛被踹的不受控制的就退到墙上，他咬牙又骂了一句：“你妈的！”

刚想起来，鼻子上又挨了一拳，于恒阴沉着脸：“还他妈骂！”黄毛脸往左一偏，鼻孔里有血流出，没等抬手去抹，左脸又挨了一拳。

于恒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他：“再骂一句试试！”

他速度比黄毛还要快多了，黄毛几乎是被于恒按在地上打，根本没有反击或逃脱的间隙。

彭宸烁倒没于恒打的那么狠，毕竟之前也遇到过这种人，一般都是揍上一会儿加上语言威胁，逼人道个歉叫个哥喊声爹就完事了。清者自清懒得多说。

这次也一样，不是黄毛解决完，打算去逼一下黄毛，刚一直没注意，这往小道里面走了几步震惊住了。

看到的是黄毛挂着鼻血，一脸怒气的想对于恒挥胳膊，彭宸烁见于恒右手扣住黄毛的手腕，一个转身到他身后，左手把他肩胛骨往下一按的同时，脚往他膝窝处一踢，黄毛跪倒在地。

他速度快的惊人，也用足了力气，黄毛想挣扎着起身却都在做无用功。

于恒胳膊早已青筋尽显，隔着几米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满身戾气。他很少有这种时候。

他问黄毛：“要不要把你胳膊掰断？”

彭宸烁和于恒一起打过不少次群架，他这招，看似在问实则就是在通知。趁黄毛要说话的工夫，于恒就要开始掰了。

彭宸烁在这时叫他：“于恒。”

就他现在这状态，其实彭宸烁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停，但还好，抬头看他了。

彭宸烁走过去，只张嘴不出声的给他说：“冷静点。”

在他看来，这事其实没多大，就嘴贱而已，没必要打这么狠。

他把于恒的手拨开，黄毛直起身，彭宸烁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墙上拎：“来，看看我是谁，你刚怎么说我来着？”

黄毛被于恒揍得实在没体力了，也知道两对一他没那本事，所以直接认怂：“烁哥，不敢说了不敢说了，是我嘴贱。”

彭宸烁猛地松开手，松开的时候还故意把他衣领往下勒了勒，黄毛往前踉跄几步。

彭宸烁嫌弃道：“怂逼。赶紧滚。”

黄毛也怕再被揍，赶紧一瘸一拐地跑了。

走后，于恒懒散的靠着墙，突然朝彭宸烁伸手说道：“给我根烟。”

彭宸烁从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打开烟盒抽出一根烟和打火机一并给他。

半响后，彭宸烁才问他：“你就这么喜欢她？”

彭宸烁知道，于恒这次能打这么狠完全是因为黄毛说了萧婉恬。

于恒点燃后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彭宸烁这时才发现他手指关节处有血在往外渗。

他回答：“是啊。”想了想自己都笑了，“也挺莫名的哈。”

彭宸烁没再问下去，又过了一会，他才说：“还去学校吗？”

于恒沉默几秒，答道：“去呗。”他笑，“好好学习。”

“行，走吧。”

彭宸烁又瞥了一眼他的手，还是说道：“你那手……”

于恒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

彭宸烁：“去买点药吧先。”

于恒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