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

大厦内部什么都没有，安静得出奇，蒋霏很快拿出匕首静静地听着。

吴邺却开口道:“什么都没有，直接上去吧。”

蒋霏愣了一下，按照吴邺的风格他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下说出这么随性的话？

“吴邺？”蒋霏试探道。

吴邺侧头看她:“做什么？”

蒋霏轻咳一声:“没事，走吧。”

两人搭乘电梯很快来到顶楼。

出乎意料的，顶楼也是空无一人，正中央摆放着一本书，书本被玻璃罩覆盖。

蒋霏缓缓走上前，只见那书本上写着的并不是“惺都律法”几个字，而是——《狩心》。

“狩心？”蒋霏不明所以，她将玻璃罩缓缓取下，书页被翻开，里面都是她先前经过的事，直到最后最近的一页，页数依旧在跳动着，上面的文字依旧在增加着。转过头去吴邺已经不见了踪影。

蒋霏看了看书里的内容，她现在的动作以及所说的话都在这本书上原封不动地“写”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蒋霏抬起头质问道。

蒋霏低下头去，书本内“写”出几个字。

“我是你的创造者，你是我书中所创造出的一个人物，你可以叫我A，你的故事还没结束，所以在此之前你都在我的掌控中。”

蒋霏迅速将书本合上，说:“呵，看来之前教我怎么杀人，怎么在地下城活下来的人就是你？”

这次蒋霏的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没错，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哦？”蒋霏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咱们做个交易。”

“你说。”

“既然惺都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中，那你帮我修改一些规矩，让那些警察不再追究我们杀手。”蒋霏说道。

“其实，追杀你们的从来都不是警察，他们无权杀了你们，只是给你们制造麻烦而已，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有一个警察是真的打算杀了你。”

“谁？！”蒋霏迅速问。

“急什么？她迟早会和你见面的，在此之前，你可以继续接单杀死那些人，而吴邺，他将不会记得现在所发生的事，不过他还是最极端的那一方，和你一样。”

蒋霏蹙眉道:“极端？他杀人都能应激，哪里极端了？”

“你看不出来吗？你是极端的恶，而他是你的反面。”

蒋霏动了动脖子:“所以，只有把我或者他除掉，平衡就会被打破？”

“是的，不除掉你俩，保持两方皆存在的平衡，就能让故事继续下去。”

“行吧。”蒋霏摆了摆手，“只要你能帮我就行，我可劝你别耍花样，否则我就杀死吴邺，打破平衡。”

“成交。”

回到地下城后，岑恺笑着迎接蒋霏，就好像脸上的伤不存在一般，蒋霏走上前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现在那些警察已经无法对我们动手，他们将不再干涉我们的行动，自然是挑出一个掌权惺都的人，维持现在的状态。”岑恺笑着说。

蒋霏嗤笑一声，说:“你有人选了？”

“当然，那个人就是你。”岑恺凑到蒋霏耳边说。

蒋霏忽地抬头，就好像看到了赋予她权利的A正戏谑地观望着这一幕。

吴邺在这时出声:“不行。”

蒋霏转过身去看着他:“哦对，差点把你给忘了。”

“如果你掌权了惺都，那么那些罪不至死的人将无端地失去性命！”

蒋霏拿出匕首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问:“那你说，在惺都什么样的人罪不至死？”

吴邺想了想说:“就像那些偷东西的，或者是并没有杀人的。”

蒋霏挑了挑眉没有搭理他，只是转过身朝着一条暗道走去。

地上的景象和之前并没有两样，同样的通缉令，同样整条街的人渣。

“你说过的给我的好处就这个？通缉令压根就没变啊。”蒋霏抬起头问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A”。

“改变是一种过程，并不是你想我就能给你改的，即是交易那我自然要给自己一点好处。”

声音落下，远处很快传来警笛声，蒋霏低头骂了一句后迅速戴上卫衣帽子朝着暗巷跑去。

“你个骗子！”

“骂我可没用，你了别忘了，你上次还有一个人没杀呢。”A的声音传到蒋霏耳中。

蒋霏不耐烦道:“就那个宋温？杀了她有什么难的？”

A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可未必，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宋温可没那么善良，她跟你很像。”

声音消失，蒋霏突然感知到身后有人，但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传出的还有手枪上膛的声音。

“不想死，就别转身。”

蒋霏站在原地问:“你就是宋温？”

“挺聪明啊，这也是你们地下城老板告诉你的？”宋温得意的问。

蒋霏缓缓吐出一口气:“本来你上周就该死的，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些更重要的单子就暂时放了你一马，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迫不及待想跟我打一场吧？”

宋温冷哼一声:“我可不会遵守你们地下城那种肮脏的规矩，我杀你是为了给我妹妹报仇，仅此而已。”

“哦？”蒋霏嗤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开枪呢？如果你真是想给她报仇刚刚杀了我便是，但为什么要在这里跟我聊一堆废话？”

宋温将手枪收起:“因为我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你也尝尝她死亡的过程！”

说完宋温立刻拿出一把刀朝着蒋霏冲去，蒋霏迅速侧开身子，迅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掰宋温吃痛松开手，刀也随即掉在地上，宋温很快拿出手枪，蒋霏立刻松开她的手，蹲下身去朝着她的腿将匕首插了进去，宋温疼得跪在地上，手枪却在这时擦枪走火，枪声响起，惊动了周围的居民人们纷纷探出头来，蒋霏立刻将后背抵在墙边，将自己置于阴影下。

“你谁啊？！大晚上的乱开枪信不信我报警啊！”

“就是啊！我孩子都被你吓醒了！”

“赶紧滚！”

宋温无措地看向站在阴影下的蒋霏，只见蒋霏靠在墙上把玩着自己的匕首。

“我迟早会杀了你！”宋温不服气道。

蒋霏冷眼看她:“行啊，地下城的擂台随时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