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岑恺来到两人面前，说:“新的单子，绿色暗房。”

“报酬多少？”蒋霏反问。

岑恺轻笑一声，说:“老规矩，暗房报价为准。”

“行。”蒋霏说完就打算带着夏鳞往暗房走。

突然夏鳞的手机响了，岑恺立刻拿出枪对着她:“拿出来，开免提。”

夏鳞很快拿出手机，接通后打开免提。

“喂？你一个晚上人呢？！”电话那头是那位少年的声音。

岑恺抬了抬手，示意她回答。

“哦，这个人不好杀，我蹲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夏鳞回答道。

少年气愤的叹了口气:“没杀成就回来，我给你找。”

“……我……”夏鳞迟疑地看了一眼岑恺。

岑恺微微点头，蒋霏却双手交叉冷眼旁观。

“好，我尽快回去。”夏鳞说完便将手机挂断。

岑恺伸出手:“给我。”

夏鳞犹豫道:“为什么？”

“……蒋霏。”岑恺不耐烦道。

蒋霏很快抬脚踢在夏鳞手背上，夏鳞疼得将手松开，手机被蒋霏迅速接住。

“如果你想重蹈吴邺的覆辙，那他脸上的疤就是最好的教训。”岑恺警告道，“不要犹豫，犹豫只会让你丧命。”

待岑恺离开后夏鳞看向蒋霏，问:“你为什么不帮我？而是要听他的？”

蒋霏瞟了她一眼:“损害我利益的人，我不会留，在地下城只有利益关系，没有你所谓的那些真情实感。”

片刻，蒋霏将她带入一间暗房内。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儿训练，楼上是休息的地方，我看你很喜欢鱼鳞类的东西刚刚你杀人的时候我顺便要了一把短刀，刀柄上是鱼鳞，还有这把手枪，上面有消音器，不容易暴露行踪，子弹的话房间每天都会给你补，这一点不用担心。”

夏鳞接过刀和枪，问:“你来教我？”

蒋霏嗤笑道:“我只能告诉你地下城的规矩，学习身法这件事你得在擂台上学会。

“前十单我会带你做，但后面的，你就得自己去杀人了，而且……你杀的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们有的跟杀手的身法差不多，有的则会使诈，多少都会有丧命的概率，如果你死了，就会有新的人接替你的活。没有人，会为你的死感到惋惜。”

夏鳞紧盯着手里的武器，问:“那我现在是要跟你一起还是直接去擂台上？”

“跟我走。”蒋霏将卫衣帽子戴上道，“每个暗房的颜色代表不同的恶人，粉色和红色是瘾君子，蓝色是滥用职权的衣冠禽兽，绿色则是贪财者，紫色是无端对人使用暴力者，白色代表的是性欲不满的畜牲。

“还有我们一般称自己为猎人，而那些要杀的称为猎物。”

夏鳞很快点头:“记住了。”

良久两人来到了绿色暗房内。

蒋霏将一间屋子的门打开，里面是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他没了钱将我和孩子卖给了别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女人拿出照片哭诉道，一旁的两个孩子轻声安慰着女人。

“贪财者，八千。”蒋霏接过照片毫不客气道。

女人将一个手提箱拿出摆在桌上:“……都在这里面了，这是我偷偷攒下来的。”

蒋霏接过手提箱打开查看后，说:“成，你们在这儿待着吧，事成后会有人和你们说的。”

说完便带着夏鳞离开了。

夏鳞看着蒋霏手里的钱问:“这么多钱，这不得好好挥霍一番？！”

蒋霏看了她一眼:“我的钱都不是私用，而是有别的用途，这里的杀手大多都是为了别人而赚的钱，那些从地上来这儿送死的赢了一场明明就能走，但却因为欲求不满往往都会在第二场的时候死在台上。”

夏鳞不觉后背发凉:“……地上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蒋霏轻笑一声:“你生在地上，只看到了他们想让你看到的美好的一面，但一旦夜晚那些人的兽欲将会全部释放，赌拳、发泄欲望，或者直接来这儿寻刺激。表里不一。”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夏鳞指了指蒋霏手里的照片问。

蒋霏轻笑一声，将手提箱递给在暗道门口等候的陈泠，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陈泠接过手提箱，狐疑地看了一眼夏鳞。

蒋霏“啧”了一声:“眼睛不想要了？”

陈泠很快将视线收回去，拿着手提箱往屋子里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地上。

蒋霏拉了拉卫衣帽子，带着夏鳞往一间小楼走去。

“你是怎么知道地址的？”夏鳞问。

蒋霏轻笑一声:“每个客户的照片都是在地下城打印的，照片后都会有相应的地址，只是需要通过不同暗房的灯光才能看到。得知地址后在离开地下城的前会有人收走照片还给客户，以防会有叛徒用这些照片做一些对地下城不利的事。”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小楼的门口。

“这人住的还挺好啊。”夏鳞感叹道。

蒋霏看了一眼附近的墙高，之后往后退了几步，通过助跑跃上墙面，单手一撑便翻了进去。

“那我怎么办？”夏鳞着急地问。

将霏指了指铁门:“翻进来。”

夏鳞抓住铁门的栏杆吃力的往上一点一点地爬，到顶刚翻过身，却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屋内的灯亮了。

蒋霏迅速拉着她往暗处跑，两人迅速躲了起来，屋里的男人睡眼朦胧地在院里看了一会儿后便转身走进了屋里。

“我们要怎么杀他？”夏鳞小声问。

蒋霏抬头看了一眼院里的树和二楼阳台:“爬上去。”

话音刚落，蒋霏便迅速爬上树，到了距离二楼阳台不远的位置后双脚用力一蹬，双手很快抓住阳台的栏杆。

夏鳞很快跟上，但在跳上阳台的一刻她低头看了一眼距离，蒋霏叫住她:“抬头，跳过来。”

夏鳞一咬牙心一横奋力往前跳，蒋霏迅速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了上来。

两人很快躲在阳台上，但蒋霏却没想到二楼的灯亮了，两人迅速贴紧墙面，防止自己的影子暴露，只见屋内传来了打砸的声音。

“大晚上的你想干嘛？！”男人不耐烦的大吼。

女人的声音很快响起:“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钱全部打给自己？！”

男人不屑道:“这些钱是我们共同的财产我用用怎么了？”

“你还是在赌拳对吗？”女人质问道。

“嘁，话真多。”男人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

“你……你想干嘛？！别逼我报警啊！”女人骂道。

男人挥了挥刀说:“你说我想干嘛？既然钱到手了，你也就没了价值，还不如杀了你用你的器官换钱。”

夏鳞刚想问蒋霏后续地计划，但蒋霏却不知在何时已经进到了屋子里。

屋内，蒋霏静静地绕到男人身后，女人惊恐地指了指男人的后背。

男人不解地往后转头，蒋霏迅速将他踹到在地。

夏鳞很快冲进来，用枪对准了男人的脑袋。

女人惊恐地看着蒋霏和夏鳞:“你们……是谁？”

“不重要，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把今晚的事说出去，现在你可以找个地方躲一下，顺便想想怎么应付警察的口供。”蒋霏头也不抬地提醒她。

女人很快离开了房间，只留蒋霏、夏鳞和男人在屋里。

“别杀我……我还有钱没用呢。”男人求饶道。

蒋霏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你是不是卖了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人？”

男人一脸震惊地问:“是她让你们杀我的？”

“聪明。”蒋霏笑道，“他们用八千来换你一条命，你的命……真是便宜呢。”

“不不不，那八千在那儿？！那是我的钱！”男人崩溃地大喊。

蒋霏抬头看了一眼夏鳞，但男人却在下一秒将刀刺向蒋霏，夏鳞迅速朝着他的手开了一枪，男人的手立刻变得血肉模糊，刺耳的惨叫声透过阳台在屋外形成回声。

“用刀。”蒋霏站起身提醒道。

夏鳞很快拿出刀，抓住男人的脑袋一刀划开了他的脖子，男人的嘴里流出大量血液，血液蔓延到地板上浸染了地毯。

蒋霏蹲下身，在男人耳边说道:“钱除了满足你的私欲，但它同时也能买你的命。”

话音刚落，男人也咽了气。

蒋霏冷脸站起身，拉了拉卫衣帽子，说:“走吧。”

夏鳞一把松开男人的头发，跟了上去，但正当夏鳞想要触碰阳台门时蒋霏很快拉住她:“哪怕吴邺不在地上，惺都警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蒋霏抽了两张床头柜上的卫生纸，垫在门把手上后将阳台门打开，之后又将这两张纸塞进衣兜里。

“我还是不明白你刚才是怎么进去的？”夏鳞不解道。

蒋霏侧头看她:“这人在吵架的时候开了一条缝，我在进去前用脚把门撑开就进去了，只是刚才在争执的时候门又关上了而已。”

夏鳞半懂不懂地点点头。

“走吧，一会儿有个大客户要来擂台找你。”蒋霏说完便跳到来时地那棵树上滑了下去。

两人到达地面后，夏鳞问:“那人是谁啊？”

蒋霏轻笑一声:“岑恺告诉用你的手机打给了那个叫你们去杀普通人的男生，告诉他你就在地下城，想要你回去就自己来地下城擂台打一场，赢了就把你还给他。”

“我去和他打？”夏鳞疑惑道。

蒋霏摇了摇头:“和他打的人，是我，毕竟那笔让我杀他的交易还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