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无义

几天过去，保释金也只差五百万便能让监狱中的那人出来。

“新单子，一百万。”岑恺将手提箱拿出放在蒋霏面前。

蒋霏打开查看，确认无误后，问:“要我杀谁？”

岑恺喝了一口酒，说:“一个舞女，在一家夜店里工作，因为有瘾加上这人还是个欲求不满的猎物，所以值这个钱。”

蒋霏挑了挑眉，转身离开了岑恺的办公室。

出了暗房，夏鳞很快来到她身旁:“诶，这回我跟你一起去呗。”

蒋霏将手提箱递给一旁的吴邺，吴邺接过手提箱很快离开了地下城。

“为什么？”蒋霏问。

夏鳞竟展示出一副吃了醋的样子:“你杀的是个做那种生意的女人，万一你……”

“我怎么？”蒋霏接着问。

夏鳞侧过头:“你自己清楚。”

蒋霏挑眉看她:“你想跟着，那就跟着吧。”

两人很快来到地上。

夜店内每个卡座旁都有一位舞女，蒋霏一眼就看到了猎物，很快坐到了离她最近的卡座坐下。

舞女跳着跳着很快凑到蒋霏身旁，蒋霏直接站起身配合她一起舞动着，全然把一旁的夏鳞当成空气。

气氛越发燥热起来，舞女和蒋霏越来越近，蒋霏一把搂住舞女的腰用力地吻了上去，在这里她俩的动作都算是清汤寡水，周围的那些人已经做起了不堪入目的事。

时间差不多后，蒋霏松开了她，舞女轻笑着给了她一张字条，随后凑到蒋霏耳边轻声说:“一会儿上这儿来找我。”

舞女说完转身朝着化妆间走去。

蒋霏很快抽了一张桌上的纸擦了擦嘴唇，举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你要去哪儿？”夏鳞没好气道。

蒋霏低下头看她:“你在这儿坐着吧。”

但她清楚，夏鳞已经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听她的。

蒋霏将卫衣脱下扔给她，朝着卫生间走去。

夜店的卫生间用的灯光是粉色的，蒋霏来到指定的隔间靠着墙点了支烟。

隔壁的隔间传出两个女人的声音，蒋霏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过了不久，舞女来到蒋霏所在的位置。

舞女将手轻轻的搭在蒋霏的身上，蒋霏将最后一口烟吸完，用手轻轻掐住舞女的下巴吻了上去。

蒋霏一点都不享受这个过程，但为了把单子做下去只得认命，半小时后舞女显然有了劲头，她拿出一支针管很快朝着自己的胳膊扎了下去，几秒的时间女人开始大喘气，蒋霏知道她想干嘛，但她的匕首已经准备就绪。

一阵闷响，蒋霏直接捅破她的腹部，女人在上瘾和疼痛间反复横跳，蒋霏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人呐，不能既要又要，你想要欢愉，但又想要更强烈的感觉，真是贪得无厌。” 蒋霏凑到她耳边道:“在痛苦中死去，带着你的愧疚和那无尽的欲望下地狱吧。”

说完蒋霏很快朝着她连续捅了几刀，直到她断气为止。

从隔间出来，蒋霏被几个女人拦了下来。

“长得不错啊！”

“给我们玩玩呗。”

“我们几个都等你半天了呢。”

蒋霏只觉得恶心，刚想走其中一个女人试图伸手抓住她，但蒋霏却毫不客气地用匕首划在她的手背上。

出来时，卫生间内已经被鲜血浸染，地上全是被割了喉的尸体，蒋霏却是一脸淡漠地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卡座后蒋霏一把抓过夏鳞怀里的卫衣穿上，又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唇。

“蒋霏。”夏鳞开口道，“你真的没有感情吗？”

蒋霏冷眼看着她，但她又想起A说的话。

“没有。”蒋霏在她身旁坐下，“利益就是我最佳的伴侣。”

夏鳞很快给自己灌了几杯酒，几杯酒下肚，醉意很快上来:“蒋霏……我……”

蒋霏和她拉开距离:“反正单子做完了，你想在这儿待着，我随时奉陪。”

夏鳞很快趴在卡座上，酣睡过去。

蒋霏盯着袖子里的匕首，她想起第一次上擂台的那天，是那个男人在她快要被杀死的时候扔给了她这把匕首，让她赢下了那场比赛。

自小生长在罪恶的地下城，蒋霏从未对谁有过感情，但那是她第一次从一个杀手身上看到了“怜悯”，之后的比赛蒋霏赢得越来越多，但这些钱她从未用过，因为岑恺告诉过自己钱用的越多，就会开始贪得无厌，这世上人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只有克制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感情重要吗？”A在这时出声问。

蒋霏点燃香烟:“感情这东西忽明忽暗的，谁说的准呢？”

A提醒道:“但你也清楚，夏鳞已经没用了。”

蒋霏侧头看向一旁的夏鳞:“我知道，但我需要一个契机。”

“你想我给你一个杀她的契机，是吗？”A很快意会。

蒋霏转回头:“要不说你我的交易很公平呢。”

A:“无情无义，你真是个合格的杀手。”

“过奖。”蒋霏故作谦虚道。

天渐渐亮了，夜店的人也散去，夏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蒋霏正抱着胳膊闭着眼睛。

夏鳞很快坐了起来，凑到蒋霏身旁，轻轻地伸手试图去碰她，但蒋霏却很快抓住她的手腕，睁开眼睛侧头看她:“干什么？”

夏鳞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走吧。”

“走？”蒋霏觉得可笑，“外面那么亮，走得了吗？”

不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服务员也为这时来到两人跟前:“你好女士，这是昨晚的消费记录。”

夏鳞很快将一沓钱递给他，服务员掂量了两下后满意的又开了。

但警笛声却越发清晰起来。

“现在怎么办啊？”夏鳞紧张的问。

蒋霏瞟了她一眼，拉了拉卫衣帽子很快跑出了夜店，夏鳞也跟了过去，走出夜店后，警察刚好到达夜店门口，但蒋霏和夏鳞已经翻墙来到了一处巷道里。

“还好，赶上了。”夏鳞喘着气道。

蒋霏看了一眼附近，良久便将卫衣帽子摘下，问:“你昨晚想说什么？”

夏鳞的脸开始发烫:“呃……我……我喜欢……”

蒋霏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就是想看戏。

“我喜欢你！”夏鳞很快回答。

蒋霏冷笑道:“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是你的。”

“……在这儿？”夏鳞问。

“擂台。”蒋霏很快回答。

A的声音响起:“不愧是你。”

蒋霏得意地笑了一声，随后便将帽子戴上。

地下城内，蒋霏回到屋内将卫衣脱下，将枪的子弹装满、上膛，又将匕首擦干净，之后来到擂台。

夏鳞却只拿了一把刀走上擂台。

“夏鳞，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蒋霏问。

夏鳞很快回答:“保护弱者的人，你杀了那些恶人，保护了那些好人！”

蒋霏觉得好笑，她将匕首拿出，冷眼看她:“回答错误。”

夏鳞的看着蒋霏的眼睛，这种眼神在这几个月里她已经见过很多次，这是蒋霏看猎物的眼神，蒋霏，是存心想要杀了自己。

“我的伴侣可不是人，而是利益，利益是我最佳的伴侣。”蒋霏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想杀了我？”夏鳞往后退了退。

蒋霏嗤笑一声:“本来我以为你很适合地下城，但看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并不适合地下城，在这里可没有情感可言。”

“可你愿意陪我在夜店一个晚上，直到我醒过来，这不算吗？！”夏鳞试图反驳，“你要是想杀我，为什么不在地上就杀？！”

蒋霏歪了歪脑袋:“你真是傻啊，杀手杀另一个杀手是不合规的，但在擂台上这一切就都合理。”

夏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一时的冲动答应了她，蒋霏这是再利用自己对她的感情来完成她想杀死自己的想法。

“现在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吧。”蒋霏转了两下匕首，“蒋霏，一个无情无义，为个人利益不择手段的职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