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没多久,众人都到了正院请安,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都准备散了,却有一个丫鬟直接冲了进来。
“福晋!不好了!大阿哥突然上吐下泻,已经昏过去了。”那丫鬟大叫道。
富察琅嬅闻言,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快!跟本福晋去永璜那里,这是怎么了!府医呢?”
“府医已经去了,只是止不住腹泻。”那丫鬟带着哭腔,“大阿哥吃了早饭有些腹痛,奴婢们只以为是吃的急了压住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刻钟大阿哥就开始腹泻不止了。”
“莲心,快拿了我的牌子去请太医,不拘哪一位太医只要是擅长儿科的都给我叫来。”富察琅嬅脸色很难看,她本以为青樱没那么快动手,没想到这人竟然挑了早膳下手。
众人脸色也都十分难看,青樱更是直接呆立在了当场。她让人拿去下的只是普通的泻药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金玉妍撇了青樱一眼,只觉得对方蠢得看不下眼去。
“如今大阿哥出了事,咱们也一起去看看吧。”金玉妍出了声,让众人顺利的回神。
“也好,也不知大阿哥是怎么了。早膳都是膳房统一做的,偏偏就大阿哥那里出了事。”苏绿筠用手帕掩了一下鼻子。
富察琅嬅赶到时,只见大阿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屋里气味有些难闻,府医正跪在一边瑟瑟发抖。
富察琅嬅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她快步踏入永璜的寝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终落在床榻上虚弱不堪的永璜身上,心中又怒又气,还存着几分惊异和窃喜。
“这是怎么回事!?大阿哥怎会突然病重至此!”富察琅嬅质问道。
府医鼓起勇气,颤巍巍地开口:“回福晋,大阿哥所中之毒,并非普通之物,乃是……乃是……”他犹豫片刻,似乎难以启齿。
“说!”刚下朝回来就收到这样一个坏消息的弘历此时也赶了过来,他怒喝一声,吓得府医差点跪倒在地。
“是……是前朝的毒药,名为‘嫦娥奔月’,虽名为女子瘦身之用,但男子服用,则会伤及脾胃,腹泻不止,恐有性命之忧。且此毒极为……就算是……也往往已回天乏术了。”府医绊绊磕磕的把半截话说完,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青樱闻言,如遭雷击,她猛然抬头,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我给的只是……只是……”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被金玉妍看的一清二楚。
弘历环顾四周,这些女人,神色各异,只有青樱看起来格外紧张。
见状,弘历心中一沉,他已有了几分猜测,却不敢相信。
弘历沉声道:“将伺候大阿哥的所有人带下去,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除了福晋之外的所有人都给我滚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众人听了那府医的话,也都是又惊又疑,自然不敢多待,都赶紧回去了。
“阿箬,你究竟做了什么!”青樱心中又惊又怕,一回到房间,就对着阿箬压低了声音质问。
阿箬吓得跪倒在地,颤抖着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奴婢给小旗子的就是您给的药啊。”
金玉妍与贞淑也回到了韶华苑,二人相对而坐,贞淑正在给金玉妍剥桔子。
二人看似悠闲,实则心里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格格,青樱侧福晋那边怕是已经乱了阵脚了。”贞淑低声道。
金玉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她那点手段还是太嫩了,这次就看她的弘历哥哥能不能还说她无辜了。”
“福晋,王爷,幸得陈太医识得此毒,乃是前朝禁药‘嫦娥奔月’,专为害人性命所制,但大阿哥福大命大,及时服下了解毒汤,性命已经保住了。”王钦从屋里走出来,富察琅嬅和弘历正坐在外头。
琅嬅深吸一口气,将惢心所报之事一一道来,言语间难掩忧虑。
“王爷,青樱她虽有心争宠,但如此手段,实在令人心寒。永璜是无辜的……若不是陈太医有法子,只怕……”琅嬅有些不忍,可是却也知道这才是扳倒青樱的好时候呢。
“你既然知道此事,怎么不提前派人来跟本王说呢?”弘历愤愤地拍桌子,对着琅嬅吼道。
琅嬅被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子充满了眼眶。
“王爷,惢心来报之后,妾身就已经让人盯着乌拉那拉氏了,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就以为她只是了坏心思并没有下手,谁知道……”
弘历的怒气并未因琅嬅的解释而有所减退,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女人为了争宠尔虞我诈,手段层出不穷,但是他今只有三个儿子,竟然有人就开始对子嗣下手了,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弘历站起身,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直视人心最深处的阴暗。
“此事,本王定要彻查到底,无论是谁,胆敢伤害本王的子嗣,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