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太医们忙碌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急促的脚步声与细碎的低语交织成一片。
皇后站在一旁,目光紧锁着昏迷不醒的皇上,眉头紧蹙,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张太医,务必仔细查验,无论是饮食还是药物,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皇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太医躬身行礼,应声答道:“是,娘娘。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说完,他便领着几位助手,匆匆走向放置皇上饮食起居记录的案几。
此时,如懿仍是一脸愤慨,她走到厄音珠面前,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吉嫔,你当真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的昏迷,你真的毫无干系?”
厄音珠早已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道:“娴妃,你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呢?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按皇上的吩咐唱歌解乏,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怎敢伤害皇上,那可是我的天,我的依靠啊。”
如懿闻言,心中虽有疑虑,但看着厄音珠那真挚而绝望的眼神,也不由得动摇了几分。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皇后,轻声道:“皇后娘娘,或许是我错怪吉嫔了。但此事毕竟蹊跷,我们还是等太医的结果吧。”
皇后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她深知后宫之中,尔虞我诈,但此刻,她更希望皇上能够平安无事。永琏虽然说已经长成,但是皇上到底还是没有明确的示意,如今,皇上活着才是最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养心殿内静得只能听见太医们翻阅记录的声音和偶尔的低语。
皇后与如懿都显得有些焦急,而厄音珠已经被送到了偏殿被看管了起来,她满脸焦急的坐在窗户一旁,双手紧握,默默祈祷着皇上的安危。
终于,张太医从一堆记录中抬起头来,脸色凝重地走到皇后和如懿面前,沉声道:“娘娘,微臣已经查明,皇上近日在服用太医院为皇上开的补养身体的药物,里面有一味肉苁蓉,一味巴戟天,是壮阳补肾的,偏偏今夜养心殿中所燃烧的香料中有羊藿和锁阳,药物冲撞产生了毒性。最主要的是这种香料乃是用于迷惑心智,使人动情的。”
张太医把头深深的低着,这样的宫廷密事被自己知道了,只怕皇上会迁怒于自己。原本皇上用的药就是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让太医来开的,没想到这养心殿里竟然还燃烧了这样的香料。
皇后闻言,脸色骤变:“这药皇上是何时开始服用的?为何本宫不知道?你们真是糊涂了,这样的药也能给皇上用吗?”
“这……皇上执意如此,微臣也只能听从。”张太医有苦难言,“皇上说,如果太医们不能开出让他满意的药物,就要将微臣等人全部赶出宫去,与其让那些庸医害了皇上的身体,臣等便只能按皇上的意思开药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汹涌波涛,皇上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懿脸色则有些难看,皇上让张太医开药的时候,正是她在皇上身边服侍,当时她并没有劝阻皇上,反而觉得张太医小题大做。虽然张世德没有说出这件事,但是,以皇后的手段,如果想要查,恐怕是轻而易举。
“皇后娘娘,太医们也是奉命行事。”如懿尴尬的说道。
“本宫自然知道,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要严查一遍了。”皇后皱着眉,“先去查这香料是谁送进来的吧。”
“”皇后娘娘,”李德福跪到了皇后面前,“这香料是吉嫔娘娘自己带过来的,说是蒙古送来的新香料,皇上也没让太医查验就直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