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改ps:情感转变的一章,真害怕写不好,能力有限啊。本文往后发展是爱情的,主要太难写我怕把控不好。
起初李慕常只当陈萍萍是一个可怜人,出于现代人的同情感或是道德感,他有意给予陈萍萍平等,其中可能有一点点来自现代自诩的高尚和自信。可这章后他不这么认为了。
傍晚他们围坐在院子中央的庭下吃酒,叶轻眉来了兴趣大声嚷嚷着要他们说说自己的梦想。
“何为梦想?”李云潜喝的不少,竟然也能拉着李云杉说会儿话。
“梦想就是理想或者愿望,自己以后想干什么啊这样的”,叶轻眉说着坐到了李云潜身边,李云潜站了起来,摇摇晃晃。
“我!李云潜!将来要一统天下!我要让万民不受战乱之苦,我要改革吏治,我要名垂青史!!”
李云杉在他弟说话之前就默默的挪到了陈萍萍身边,害怕一会被误伤。李云潜说出的话连叶轻眉都震惊,她直拍着手说好魄力,还不忘一脸期待的看着在场的另外一位具有潜力的世子,“小木子你呢?”
李云杉听到这觉得好笑,他勾起一边的嘴角,“叶子这么多天你还不知道我,喜欢做个闲散世子罢。”
“小木子你真太谦虚了,是人都会有梦想,不信你问范小建和萍萍。”叶轻眉本来瘪瘪嘴觉得他说的话太客套,连忙问那支着耳朵的两人。
范建大咧咧地说自己将来要成为一名大画家,颇有一种儿时在课堂上老师问理想的样子。叶轻眉笑着追问,“看不出来啊范小建,你有这天赋?”
“那是,改天我给你画幅画像就知道我范建的厉害了。”
李云杉听他俩扯东扯西,转头轻声问还是少年的那人,“萍萍你呢?”
叶轻眉和范建被他的问话吸引停下来听陈萍萍说话。
“我想对我好的人,一直好下去。”
今晚的月亮像个圆盘,陈萍萍眼底有光,声音带着笑意和轻松,他看向离他最近的祁王世子,抿着薄唇又摆头对那边的几人笑笑。李云杉一眨不眨盯着说出此话的人,他很难将这么一个人和之后那个暗夜之王联系在一块。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李云杉一直拿不准年轻时的陈萍萍是个什么性子,彼时还不过是个少年人,他哪来的深谋远虑,哪来的居心叵测。这时他没有那深入骨髓的恨,还是个帮亲不帮理的傻子。
李云杉恍然,自己之前只不过是在陈萍萍身上找平衡,绝症的自己孤身一人身处万家灯火的现代,没有一盏灯是留给自己的,他在认识了陈萍萍这么一位老跛子形象的宦官,出场孤臣一个时,只觉何其想似。但现在恰恰相反,陈萍萍与自己不同,如此好的一个人,不该藏在阴郁的角落。
陈萍萍越如此,李云杉越疼痛,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气氛到这儿了,他眼神难过,鼻头一酸。陈萍萍重新坐正,适才发现那海水涨潮了,拍打在他心。
“二殿下?”
李云杉攥着手里的酒杯抬起,眼底的一滴泪跌落进酒里,混着苦涩一干二净,匆匆微笑了一下遮掩过去,“巧了不是,咱俩有缘份,我刚也想着对我好的人一定要长命百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才好。”
“陈萍萍,你我当真能成为——朋友。”
朋友吗?陈萍萍不敢奢望,但看着李云杉眼角的泪花,想着或许自己早就把他当朋友了。
从那日后陈萍萍面对李云杉放松许多,甚至李云杉提的要求他一一答应。
“没人的时候你要跟来福来寿一样自称我,还有就是咱俩既然同岁你叫我云杉就好。”
“奴——”
“嗯?”
“…我知道了,云——云杉。”陈萍萍差点咬到舌头。
“哎——”李云杉浅笑着答应,递给他一串葡萄。
如此亲昵的称呼惹的陈萍萍红了耳垂,他还是第一次和世子做朋友,还是祁王世子,想来也是最后一次。看着那海面在阳光下变得波光粼粼,陈萍萍接过葡萄在大海的注视下塞进嘴里,甜滋滋的,心中被什么给充满了。
他俩是要好了,叶轻眉那边也不闲着,她被李云潜缠着做这做那,爬山这种事他都能想出来,还city walk,不过通通都没实现,达州的水灾来的凶猛,儋州都被波及到,不少难民还流亡到了儋州,叶轻眉着急啊,她开放叶家粮铺,做了很多事,李云潜也跟着,在她面前表现的异常好。
而我们另一位世子殿下呢在后院那颗苦澄花树下捣鼓木头,给来福说想做个秋千,小时候没坐过。达州的事他当然清楚,不是李云杉骄傲,他好歹也是个高智商现代人,想帮他爹夺皇位那不轻而易举,只要他在叶轻眉面前像李云潜一样,那当庆帝的可能就是他了。
可本不该,这个世界有它的发展规律,他本来就是个bug,如此明目张胆的改变历史,那肯定得不偿失,噬及反身。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堂堂世子偷偷摸摸狗狗祟祟,把府里保护自己的暗卫都派去了达州,带着钱财和粮食趁着夜黑风高都放给了那些灾民。
等李云潜做的那些好事传遍了儋州,李云杉才堪堪起身,去找陈萍萍喽。一早的谎话他都编好了,只见一进门叶轻眉气势汹汹的怼他作为世子这天下百姓受苦怎么看不到,不所为。李云杉抬眼看到李云潜在凉亭悠悠喝茶,陈萍萍站在后边,看到他来时面色担忧的望过来,范建不敢坑声。李云杉便颤颤巍巍开始咳嗽,咳的昏天暗地,来福就开始哭。
“呜呜呜,小姐你是不知,儋州那日水灾殿下失足掉落,又差点被淹死啊,从那之后一病不起,这不刚好就来看望小姐了吗。”
叶轻眉打量着他有几成说谎,今日的李云杉当真一副病秧子模样,剧烈的咳嗽眼眶泛红,眼白隐隐约约的血丝,如墨的长发被他绑成了松垮的麻花辫耷拉在肩膀,一身青衫衬得人病气十足。
“好了好了原谅你了,我看有时间还是差人教教你游泳吧,怎么总掉水里。”叶轻眉颜控加善良,被李云杉忽悠过去了。
“叶子,我听说了达州的事,可办妥了?”他俩一块走向凉亭,李云杉对着陈萍萍安抚着笑笑,想了想还是表示表示吧。
“办妥了,多亏了小李子下令惩治那些贪官,要不根治不了”,叶轻眉走到李云潜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哪有,只不过是为民谋福,二哥还病着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说明日跟你们同行回京。”李云杉单刀直入,抿了口茶,嘴里发苦,嫌弃地皱皱眉。
“这……”李云潜眼皮猛跳了一下。
叶轻眉来兴趣了,搬凳子到他身边,“小木子我们进京那可是有正事的,你想去?”
“嗯哼,虽我自幼长在儋州,京都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的地方,可你们这些朋友都走了我留着当真没意思。”李云杉又抿了一口,甜了。
“况且——”,李云杉话锋一转,“父亲让我回,我不敢不从啊——”
这是祁王的意思,皇帝就三儿子,祁王排第二,诚王排第三,争太子之位诚王希望很小,倘若李云杉这样的人回去哄着他这个皇爷爷高兴,那祁王真有最大的希望。
李云潜当然知道这一点,他虽有叶轻眉帮助但没有十足把握,手指泛白的握着茶杯。叶轻眉其实想着进京再观察观察谁才是合适的人选,她之前某一瞬间觉得李云杉和自己是同类人,好似人人平等的观念让这世子没有多惊讶多抗拒,可这次达州水灾她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云潜!”李云杉站起身拍拍发愣的人,顺便自然的和候在一旁的陈萍萍并肩,“今儿是最后一晚,前行道路尚不明了,要不——我们来包饺子吧?”
李云杉话题转变当真快,众人皆是啊??
月明星稀,叶府吵吵嚷嚷,当真张罗着包饺子。在场的可能就叶轻眉和李云杉会,两人一个擀皮一个包,李云潜被安排和馅儿,陈萍萍放皮,范建摆饺子,而木头人五竹被安排打蚊子。
叶轻眉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云杉擀皮擀得飞快,她手忙脚乱并大喊,“小木子看不出来啊,这女子的活你个世子都会干。”
李云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转而微笑,他其实本能的想说事情谁干不都一样,何必女子男子分那么清楚。话到嘴边觉得太超前,溜了一圈吞回肚里。
他手快,一会便擀完了,看陈萍萍认真的摆着,便拿一张皮放在他手心。
“叠着也没关系,你包吧。”
陈萍萍看着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转头去看离的有些远的诚王世子,小声地才说,“我…我不会。”
“我教你啊”,李云杉心中雀跃,眨着眼睛又喊道,“云潜要不要来包饺子,让叶子叫你!”
“谁要教他!”叶轻眉有点温怒,瞪了起哄的人一眼。
最后还不是教了,连范建也加上,李云杉好心,一人缀俩。
“萍萍,看好了。”李云杉声音不大,旁边的范建咂摸出味儿,他是不是太亮了,到哪儿都亮。
陈萍萍手里小心翼翼的捏着,随后出现在手心里一个奇形怪状的饺子。范建笑话他,李云杉手起‘刀’落,“你试试?”
结果范建捏的比他本人都丑,李云杉和陈萍萍相视而笑,叶轻眉也因为李云潜的饺子笑的更欢。
范建憋屈的坐到一旁,“你俩想笑就大声笑,憋着做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云杉胳膊搭在陈萍萍肩膀上笑弯了腰,一直持续到饺子出锅。
范建还嫌弃上了,挑着碗里的,“这个这么丑,肯定是陈萍萍包的。”
陈萍萍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似乎无语的表情,李云杉好心情的一筷子把那饺子夹到自己碗里,“肤浅,你不吃我吃。”
回到李府已然深夜,来福和来寿担忧的问李云杉真的要回京都吗,那可不是个好地方,也不适合殿下。
“来福,来寿,这龙潭虎穴我是必闯的,你们还年轻如果想娶妻生子图个安稳就早点给我说,我会安排好一切。”
来福来寿当然不同意说什么也要誓死追随,李云杉无奈,卸掉发带,“行行行,我的好兄弟们,咱们就去闯闯看吧,关灯睡觉!”
关……关灯?来福瞅瞅弟弟,表示不理解,殿下近来会蹦出奇怪的词,两人只能靠意会。
第二天当真是个好天气,他们的轿子被夹在中间,李云杉从里冒出头吹风,感叹蓝天白云高山溪流,唯一不好的就是太慢了,没小汽车快。
来福和来寿骑马在外他一人待着无聊,便掀开帘子在那俩兄弟准备询问的眼神中踩着轻功轻飘飘地飞到了后面的轿子上,李云杉从未露过武功,现下也是小心翼翼,给他们比了个嘘,可千万别被李云潜发现了,要不然登基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陈萍萍和范建可能察觉到有人,掀帘子的人和李云杉撞了个满怀,李云杉刚准备进,身体便向前扑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迎来,便落入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
眼前的衣服料子有点眼熟,李云杉想抬头去看,结果额头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两人动作很是诡异,陈萍萍捂着下巴半躺着李云杉捂着额头虚虚坐在他身上,眼含泪花笑着叫人,“萍萍你怎么不躲开!”
范建脑瓜子奇怪的叮一声感觉自己亮了,收脚把自己尽量缩小点装睡,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啊,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陈萍萍还没缓过劲,李云杉担忧地向前掰他的手,“泄力,让我看看。”
还好,只是红了一片,看着今日如此抓马的场景李云杉顶着通红的额头笑着问他,“萍萍你疼不疼啊?”
陈萍萍一开始就猜到是他了,只是没想到能摔倒,他只是凭本能的护住朝向他的人。李云杉身上有一股沉香混着花香的味儿,陈萍萍耸动着鼻子仿佛接住了一个春天,现下这人有点狼狈的问疼不疼,他不禁呆愣住,不知作何反应,没有人会这么问他,还有之前的那些问题,李云杉除外。
“咳咳咳!!”范建差点把肺咳出来,提醒地上叠罗汉的两人这轿子里还有第三个活人!
陈萍萍回神这才感觉到李云杉坐在自己大腿上,臀部隔着衣衫传来温度,那人还凑近一脸等待回应的样子。
这……这这成何体统!虽为同性可到底是个年轻的少年,陈萍萍脸刷一下就红了,他急忙想把人扶起来。
“殿…殿下,先起身!”
“是云杉,范建不算外人。”李云杉慢条斯理的纠正他。
我谢谢您嘞,范建不知道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好像是之前叶轻眉说过。
三人坐定后,李云杉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果子,蜜饯还有糕点,就差再带壶茶了。
“你俩给我讲讲京都呗。”
这是贿赂,赤裸裸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