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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余庆:零落成泥碾作尘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快到京城时,来福敲了敲轿子,正听范建和陈萍萍聊京都的李云杉声音低沉,“何事?”

“殿下——”来福知道轿子里都是李云杉的好友,他掀开帘子不带犹豫的把手上的白纱带递出,不忍地说,“王爷他说过殿下的眼睛不能露——”

“眼睛长在我身上,为何?”李云杉听到这话有些不悦,还是陈萍萍拍拍他的胳膊接了过去。

等重新启程,陈萍萍才说,“云杉先戴着吧,京都人人都听说过你的传闻,祁王殿下当然是不忍心的,可遭不住众口难言。”

行,李云杉重新变回了半盲人。

叶轻眉准备在京都大展宏图,李云潜准备争皇位,一伙人就李云杉和范建闲的屁股疼。这次回来李云杉还担心在这个所谓的爹面前暴露,结果根本连面儿都没见着。

京都人人都知这祁王世子长得俊美,又有一双摄心心魄的异域蓝眼,各大青楼的姑娘争先恐后的都想着博这位世子的青睐,听说后面有可能当上世子妃甚至是太子妃,但这只是些流言蜚语,李云杉懒得搭理。

今个李云杉终于见到他老爹了,祁王长得很普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儿子了。

“父亲好——”

这一声叫到人心坎了,祁王抬眼才仔细瞅他。

“长大了,最近课业可有精进?习武到了几品?可有喜欢的姑娘?”

这一大推问题真是个标准的家长,李云杉藏在纱带后面的眼无奈的闭了闭。

“课业已经习完,武功快到七品,没有喜欢的姑娘”,声音透着微微的急促。

祁王很忙,忙着夺嫡,来去匆匆。李云杉拨着腰间的流穗,招呼来福来寿。

“流晶河现在是不是烟花之地?”

来福来寿都是无根之人,听到这儿猛得摇头说不知道,又猛得点头说一直都是啊,没听说改地方。

听到这儿李云杉快速的回房,不等两人搞明白,他家殿下换了身平时不会穿的玄色衣衫,好一个俊俏掩眼少年郎。

“不用跟着,带你俩太显眼,我去找范小建玩。”

范建在诚王府里禁足,只因他昨天太晚从青楼楚馆回来,被他娘追着打了一通,现在学乖了,李云潜和陈萍萍去找叶轻眉他都不去。

“建儿”,他娘神情不安的来找他,“你得罪世子了?”

“?没有啊,诚王世子不是刚走。”

“不是,是祁王世子,他让我来喊你。”

范建一脸懵的被他娘拽到前厅,李云杉瞅见了笑嘻嘻的上前跟人勾肩搭背。

“建兄!好久不见!我对这京都不是很熟悉,还劳烦你陪我去逛逛。”

范建和他挤眉弄眼,“娘这——”

他娘也不敢多说,放人走了。范建看着李云杉一个人都不带,直竖大拇指,“殿下当真神人,这京都我都能看出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您这——”

“怕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李云杉提着长衫安稳的坐到车上,范建早知道这位世子和李云潜当真是两个极端。

“咱这是去哪儿啊?”范建熟练的驾车才想起来转头问。

“流晶河!”范建一个趔趄差点掉下马车,今天就舍命陪世子一回。

他们抵达时天色已黄昏,流晶河正缓缓生起烛火,李云杉看着这宏大的场面一时间不知所措。还好带了范建,风流倜傥的男子熟练的拉着他走进这温柔乡里。

来来往往的漂亮女子,香味刺鼻的脂粉气,李云杉略带讨厌的扇了扇,从他俩一进门老鹁都准备好了。

“呦——范公子今儿带了稀客啊——”

老妈妈眼神流转,李云杉装作自己看不见,扶着范建装瞎子。

“好姐姐,今可得把你们最好的头牌派出来,还是原来那间房。”

范建给了一袋子钱,李云杉啥都不用管,乐得自在。该说不说品味还行,包间典雅,开放,有一露台能观赏流晶河的景儿。女子们动作很快,抱着琴和琵琶的,倒酒夹菜的。

李云杉来这本是好奇,没想沾花拈草,香软的身体靠近时他一咧身女子扑了个空,反观范建左拥右抱,让人好生感叹。

“你们招待他吧,他更需要点,我不行——”,李云杉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不存在的汗。

女子想劈叉了,没想到地惊讶大喊招来其他人的观望,“你不行?!”

“……”李云杉在范建也惊讶的眼睛里有被无语到。

他狠心的闭闭眼,一咬牙,“对,还请姑娘留点脸面。”女子似乎想笑,拿扇子遮着面去范建那儿了,李云杉悄悄松口气。

上辈子天天跟那些个大爷大妈在一块聊天打牌,李云杉还不太适应现在的局面。他提着酒壶缓慢的走到露台,抬手一翻顺利的坐到了栏杆上,看着摇摇欲坠有点危险。

舒服的晚风吹得他清醒了不少,狠狠的灌了口酒,郁闷的想自己重生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人家有自己的故事走向,他算什么?感觉自己总独立于这个时代之外,没有目标,没有家人。

纱带飘逸的打在颈侧,李云杉烦躁的单手解下抓在手里。今晚的月色真美,还是同一个月亮,可没人陪他赏月。

走廊里吵吵嚷嚷的,老妈妈的声音混在其中,原本热闹的包间由于房间门的突然打开一下子寂静起来。

范建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原来是叶轻眉和五竹。老妈妈人精,她听说诚王世子要来,正好祁王世子也在,便把他们引到了同一间包厢,笑颜如花的退下了。

叶轻眉本来在说笑,看着李云杉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小木子!!”

李云杉本不在意推开门的是谁,听到女子的声音他决定做点什么。“都下去吧”,略带威严的男人随意的招招手,那些女子常年混迹江湖,感受到这人不可违背的气压。

李云杉始终低着头,沉默着把纱带绑在了手腕上,悠悠开口,

“叶子你最近是不是想对两位王爷下手啊?”他没称呼那个爹。坐在一旁的范建大惊,他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恨自己不能当空气,这两人一来一往的继续说着。

叶轻眉瞬间警觉起来,她不懂得看向那个少年的背影,“你怎么知道的?”

“叶子,我其实挺聪明的,达州赈灾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避让,这次也是一样的。”

“我想告诉你,想杀便杀了吧。”

范建喝多酒的脑子不动了,两股颤颤。

“李云杉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皇位?”叶轻眉疑惑,这古代还有如此觉悟之人。

“你就当我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吧,这皇位需要拿很多珍贵的东西去换,我舍不得。”

话音刚落,李云杉感觉有人来了便不想多说,还是换了身衣装的李云潜惊讶的叫他,“二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李云杉现在只好缓缓回头,今日他半束着发,青丝被吹拂在脸侧,湛蓝的眸子先与站在左边的陈萍萍对视上了。

他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在陈萍萍眼中是何其的悲伤苍凉,双手放于身前的人差点脚步动起,在李云杉视线扫过后堪堪回神。

“说我呢?我在赏月,云潜,来,陪二哥坐坐。”

陈萍萍在主子的眼神中点点头,快步走过去将李云杉扶下来。

“萍萍?”

“殿下是喝醉了。”

“没啊——”

叶轻眉在旁边一直审视他是否还知道点什么,李云杉看过去的眼睛恢复清明和真挚,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坐下了。

结果李云潜略微担忧,语出惊人,“二哥我刚来的时候路过那些姑娘她们说你不行?”

范建和李云杉当场把喝进去的酒喷了出来,叶轻眉偷笑,陈萍萍嘴角抽动看着二人滑稽的样子。

李云杉:准备演戏ing。

“唉,对,二哥我不行啊,恐日后还得云潜给养老送终了。”李云杉扶额,说的轻松简单,仿佛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养老还行送终大可不必。

李云潜再说什么找太医看看的话都被李云杉给揭过去了,叶轻眉今夜不太活泼,李云杉猜测这人是生理期快来了,又被自己这么一刺激就不开心了。

“叶子?这里的曲不错,可想听听?”

刚离去的姑娘又被唤了回去,李云杉打着哈哈说解手却转眼提着酒壶上房顶赏月了。过了会瓦砾轻颤有人上来了,李云杉拿着酒杯在看水中月。

“云杉?”原来是陈萍萍,他始终担心,也找了借口踩着轻功飞上来。

“嗯?萍萍。”

陈萍萍自然的坐到他旁边,张张嘴不知说什么。

“别担心,我刚都是唬他们的”,李云杉拄着脸,笑得狡猾。

这也没让陈萍萍放下心,“殿下可知这京都就像一个关系复杂的谍报网,今日殿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到一个时辰就能传遍整座城,这种事岂能说玩笑话!”

李云杉看着人现在完全一副小院长的模样,心中觉得有趣,给他也倒了杯酒。

“我知道,可如果有人心仪我定不会在意,如果那些人在意,我便不会想着成婚,一辈子不成也行。”

陈萍萍看他一副胡闹样,气冲冲的干了酒。

“哎,萍萍你想成家吗?”李云杉好奇。

陈萍萍第一次听有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脖子梗了梗,叹息道,“我是宫里出来的,一辈子都是诚王府的人,不能也不敢成家。”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李云杉抿着酒眼神有点迷离,“我问你的是想不想?”

陈萍萍认真思索着,红着脸说,“想——”。李云杉当然猜到了,谁在少年时没期待过一场浪漫的爱情呢。

“那好,等你遇到心仪的人,他也心仪你的,成婚时本世子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何为红包?”

“就是红袋子里装着我要送给你的新婚礼品。”

李云杉说的恳切,与他碰杯,让陈萍萍真有一刻认为他这样的人将来会有希望成婚的。

后面的计划都在正常进行,叶轻眉狙杀了两位王爷,诚王成了皇帝登基,李云杉留在祁王府守孝。

好不容易能装作悲伤过度散散心,在太平别院遇袭却是意料之外的事,彼时现场一片混乱,五竹去南方打架了,李云潜护着叶轻眉,陈萍萍护着主子,他顾不得自己,不过没关系,有人顾他。

来福和来寿李云杉从来不带,这时才显示出护卫的重要性,弩箭破空而发,他想不了那么多,借着矮凳的力跃起,硬生生拿手接了那射向陈萍萍的一箭,锋利的尖角划破皮肤,速度极快的穿过李云杉紧握的手心被他只抓了尾巴。

好久没体会过这种疼了,他倒是快忘了自己上辈子受了多少疼,一瞬间大滴的汗珠泛起,李云杉落地趁没人注意将箭扔远手背到身后,那些个吃软饭的护卫才出动把偷袭者制服。

主子如果受伤定是奴才护卫不周,陈萍萍作为李云潜的近侍当然明白这一点,刚才场面过于混乱现下才有空观察周围。李云杉就在不远处云淡风轻地站着,看他看过来没事的笑笑,陈萍萍就以为真的没事,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叶轻眉的一声大喊把他拉到地狱。

“小木子!你的手别藏!!”适才遇刺叶轻眉倒是没乱,李云潜上赶着保护,她只好乖乖待着,亲眼看着李云杉接了那一箭又藏起来,她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是陈萍萍第一次有点强势的站在他面前,李云杉竟被吓住了。

“你的手怎么了?”

“没——”

“拿出来!”李云杉被陈萍萍吼的一愣,还有空想怎么有种教导主任的感觉。

他控制不住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鲜血淋淋,皮肉绽开,白骨外露的素手,惹的面前人呼吸停滞,远处的几人也惊恐万分。

“快去传大夫!!”关键还是要靠叶轻眉。

李云杉的忍痛能力早在做透析的时候练出来了,大夫满头大汗的摆弄着,他却分析现在什么局面。

“云潜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这么气势汹汹的。”

李云潜眼神便秘的盯着自己二哥,那人藏在纱带后的情绪他猜不透。要说最近,那还不是两个王爷凭白无故死亡,诚王摇身一变,成了皇帝。可眼前人是为了保护他,李云潜一时也看不透。

如果李云杉知道李云潜这么想他恐怕要笑掉大牙了,低头看着老大夫犹犹豫豫知道这人解决不了,果然下一秒人啪一下就跪下了。

“世子殿下赎罪,伤口太深,老夫无能为力,再这样下去手就废了。”

站在旁边一脸紧张的陈萍萍险些晕倒,李云杉本来想指望叶轻眉,但一想这人是个工科博士又不是学医的,只好向身边的陈萍萍投来安慰的微笑,“萍萍你听仔细了,帮我去找桑白皮线,弯针要最细的那种,高度的白酒,火烛,记住了吗?”

陈萍萍无条件的相信他,李云杉在众人的疑惑和叶轻眉的诧异中开始动作麻利的给自己做缝合,刚看着就疼,他却手稳的很。

李云杉有如此能力是李云潜没想到的,他目光思索深远,不再看缝合过程。叶轻眉咬着嘴唇面露怀疑,她怎么越看越眼熟,这不是‘手术’吗,现在就有这玩意了

额角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李云杉惨白着嘴唇抬头去看,朦胧间跌入陈萍萍心疼悔恨的眼神,少年颤颤巍巍的在给他擦汗。

缝合好后撒了点止血的药又拿纱布包圆,李云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叶轻眉松了口气出声询问,“小木子你是如何会这些?”

“不过是儿时在儋州偶遇赤脚大夫学了几招,老人家去云游四海,恐现在已然归土”,李云杉说谎不用打草稿。

在地上跪着的老大夫刚才就在聚精会神看李云杉做‘手术’,现在更是兴趣颇高,恳请他传授。

就在众人以为无事时李云杉站起身直直的晕了过去,得,他有点丢人。陈萍萍动作很快的接了个满怀,看着人脸色苍白,他焦急的问大夫怎么样。

“无碍,脉象平稳,只是失血过多休息调养几日就好。”

李云杉被强行留在太平别院养伤。第二天睡醒陈萍萍脸色不悦的带着来福和来寿看他,两兄弟一见他就开始哭。

“殿下啊——”

“……”,李云杉扬扬手让他俩凑近看仔细了,抬头望向不远处站立的人,“萍萍你心情不好?最近跟着云潜是不是太忙了些?”

他说的实话,李云潜现在刚当上太子有得是忙,连叶轻眉这儿都很少来。来福和来寿看他们殿下完好便去周边守着了,陈萍萍这才踏步上前。

“殿下以后还是把来福和来寿带在身边为好”,陈萍萍放下刚一直背在身后的红枣。

李云杉那汪蓝海里充满亮晶晶的星星,三下五除二打开了袋子,掐了个最大的扔嘴里。

“行,听萍萍的,我把来福来寿栓裤腰带上——”。

陈萍萍略微无奈得看着祁王世子贫嘴,松了松口,“以后遇到危险云杉得先知道保护自己”。

李云杉挑了颗圆润的枣子抓着陈萍萍的手放在他手心,“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不到一年皇帝病死,李云潜登基,成了庆帝,叶轻眉开始她改变世界的计划,同时创立监查院和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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