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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终于!!作者我冲进去扇了祁王两巴掌(开玩笑的)他想明白了,哈哈哈。部分台词借鉴影视剧,隐晦的车全是我的私设(众所周知萍萍小时候就被阉了,只割了段,经历青春期其实长出来那么一段,但他之前清心寡欲不太在意),在我这他俩不会做到最后一步,无差互攻。
来福忧心地看着自家殿下突然禁声后落寞的背影,李云杉这几年从未有如此情绪,这人恍然大悟后深深的不解和气愤压的他胸闷,陈萍萍没缘由的躲着他这件事真让人寒心,他本以为他们会是一直的朋友。
“我去监查院!别跟着!”他不悦的朝后大喊,来福虎躯一震,觉得祁王有种要去干架的姿态。
但事实并非如此,夏季清风徐徐,李云杉孤身站在那条人迹罕至的街道上出神。他是个理性的人,明知情绪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是最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还是在刚才那一刻想冲进监查院把那避他如鬼神的人抓出来问问到底自己哪惹到他了,就这么想和自己绝交?
祁王到底没去,他心中烦闷脚步虚浮,像白常鬼一样飘进了太平别院当死尸。
“我*,小木子你吓死我!老娘以为你死在我这儿了!”从外头回来的叶轻眉看台阶上躺了个软帕帕,一脸死感的人儿,由心爆出国粹。
接下来更让叶轻眉眼皮狂跳的是李云杉一言不发的跟在自己身后,怨气逼人。
“陪聊小叶已上线,请问祁王殿下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叶轻眉咬牙切齿,阴阳怪气。
“你知道陈萍萍一直在躲着我。”这是个肯定句,在顿悟的那刻李云杉便什么也明白了。
“知道。”叶轻眉淡定的喝了口茶,她是在大皇子出生后几天看出陈萍萍的避让,看着眼前那人征征地发着呆,便沉声出口,“李云杉,我觉得你有话说”。
“我该说什么呢?”气愤过后的他只剩迷茫,对,迷茫。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甚至角色都可能只是原作不起眼的跑龙套,现在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当故事折返轨道,他便不复存在,怎敢奢求和书中人成为好朋友。
他没话说,叶轻眉有的是话,女子不再嘻嘻哈哈。
“小木子我觉得你自始至终只是想留住大家伙还在儋州的快乐时光——身在京都,你却时刻在缅怀。”
“萍萍成了统领监查的院长,范小建掌管天下钱财,更别说你弟弟还成了皇帝,这些都是你的避讳,唯一的选择就是遇事躲到我这里,当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
“我这里当然是你最好的选择,因为范建和小李子成婚了你得避着,而你又不能和萍萍在一起。”
叶轻眉面色正常,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把锐剑刺破了李云杉的耳膜,使他灵魂出体,轰然耳鸣,一切的一切都在远离他的身侧,使祁王的面色变得惨白无比,结果不远处的女子还在继续说着。
“但永远躲在我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老娘可不是个多情人,我也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错,情感这事具有相对性,你要不想想怎么——”
李云杉心跳如雷,他呼吸粗重马上要背过气去,从榻上慌张的跳了起来,蓝眸里满是惊讶,面容割裂地吼道,“我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祁王殿下甩甩袖子,不愿看叶轻眉被吓住的脸色,堪称落荒而逃,这世界真是疯了。
同样疯了的祁王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府上,在来福来寿探究的神色中换了身青色的纱衣,蜂腰猿背,兄弟二人同时感叹。
“哥,殿下穿这么花枝招展去干嘛?”来寿正欣赏自己殿下的美貌,被他哥拍了下脑袋。
“来福来寿,去流晶河。”下一秒李云杉就给出答案。
上次来好像也是这个时间段,气氛刚刚好,秉去祁王不行的这个谣言,姑娘们还是挺开心伺候这个温文尔雅,俊朗红唇的殿下。
一天李云杉都没怎么吃饭,他机械地夹着菜,面无表情之下是满脑子的叶轻眉,她那句话像魔咒一般,让李云杉控制不住情绪。
上辈子李云杉没谈过女朋友,倒是有两个女孩表白,可他觉得自己这病会是个累赘从未同意。他体会过心动,却未体会过失恋,像今日这般惶恐不安,急迫否认的自己让李云杉觉得陌生。
就像他又一次头脑风暴复盘陈萍萍种种行为,最后的最后,所以去年那一眼的伤心不是幻觉,是因为陈萍萍喜欢他,后面单方面的绝交也是因为那人喜欢他。
来福来寿两个聪明人,看自家殿下忧心忡忡便抬手将全部人遣散。
“下去,都下去吧,一会去领赏银”,这是李云杉定的规矩。
果然陌生人一走,李云杉烦躁的将眼纱甩在桌上,抬眼去看来福和来寿。
“他算得上我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祁王没头没尾的一句让两兄弟反应了好一会。
“可是殿下,朋友这东西还可以再找不是?”
“叶子说我喜欢陈萍萍——”李云杉答非所问。
此话一出来福倒是更惊讶些,他看着他家殿下迷茫的眼神出声询问,“叶小姐真这么说的?她怎么知道?”
李云杉蚌住了,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如他的心脏一般,在突突直跳。因为他突然想起下午叶轻眉的每一句话,女子只是说他不能和陈萍萍在一起,甚至字里行间并没有透露各种意义上的喜欢,李云杉原先以为是激将法现在看来自己慌张吼出的那句倒是把叶轻眉给吓住了。
“——她没说。”祁王殿下认命似的闭了闭眼,全然明白了是他自己喜欢陈萍萍,男女之情。
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李云杉生气于那人自以为是的断绝关系,说都不说一句,自己在感情上本来就不灵,如果永远不明白,好好的一段姻缘就这样错过了。
李云杉不挑起话题,兄弟俩也沉默寡言,眼看着祁王一口一口的给自己灌酒,大有种想要喝死的感脚。
陈萍萍其实长得在男人里算好看的了,因为去势的原因气质有些阴柔,那人一双上翘的狐狸眼,一边的眉尾恰到好处的生了颗小痣,嘴唇很薄,之前听人说薄唇之人必定薄情,可陈萍萍不是这样的,他有一颗谁待他好他就待谁好的心。
夏日的热风吹得人发昏,感情也越吹越旺,像冉冉升起的柴火。光怪陆离,李云杉支着头眼前都是男人的身影,刚开始塌着肩膀的背,再然后青涩的微笑,试探的举止,惊喜的心思,而后全然的信任,无所保留的关心,亲昵,笼罩在他面前充满安全感的影子。
李云杉觉得曾经被陈萍萍覆过的手背,和贴合的后背都在发烫,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却又真真切切存在。
来福来寿本想驾着车回府,李云杉在黑夜中的蓝眸亮的出奇,他起身跳下了车。“你们先回,酒后壮胆,我去找人算账!!”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大雨,李云杉一步一步坚定地去往监查院的方向,兄弟俩本想给打把伞,又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就只好在不近不远处跟着,他们害怕不清醒的殿下出事。
彼时的陈萍萍早在收到探子的纸条后便心神不宁,他一直都有在关注祁王的动作,上面赫然写着从别院归,去流晶河。陈院长当然相信李云杉的为人,可因存在着那样的心思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殿下现在是不是跟女子花前月下。
惦记曹操,曹操到。
“陈萍萍!陈五常!你给我开门!!”监查院的高门被喝大酒的祁王殿下敲的啪啪作响。
李云杉迷蒙着一双眼睛,真想用真气将这门炸开,看看躲在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他。
陈萍萍听下属来报,心咯噔一下,打着伞便冲了出去,又在前院止住了脚步,收拾心情让看守的下属打开门。
淋成落汤鸡的祁王一袭贴身的青衣,出现于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眼中,看着李云杉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陈萍萍攥紧了伞柄,想上前给王爷打伞。
“殿下你怎么——(来了)?”
“嘘!让我先说!”雨声太大,李云杉吼道。随即伸直手推开了皱眉为他打伞的陈萍萍,湿透的宽大衣袖坠得他两手垂在身侧,直直后退。
“你凭什么躲着我?为什么躲着我!!”额头的刘海被李云杉抓到了脑后,他脸颊被酒烧得通红,眼睛里是质问,是痛心。
陈萍萍知道这人是认真了,他咬咬后槽牙,眸子深沉,本想编排些哄人的谎话,可李云杉根本不给他留气口。
“我一直在想,我这人……一点都不好,没理想没抱负,没主见,混吃等死,除了空有一副好皮囊,对你好可能都是我虚假伪装——你看上我什么了?”雨滴凝结在李云杉的睫毛上,这人幼稚地掰着手指开始数落自己的缺点,显得整个人尤为可怜。
此刻现代的李慕常从这件皮囊里跑了出来。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间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我害怕我才把一颗真心掏出来,我就……我就死了——”,李云杉从前一直上扬的嘴角现向下撇得更深,他感觉自己眼眶湿润,泪水混着雨水,扣着手指像个孩子般委屈诉说自己的苦楚。
陈萍萍从李云杉开口后心便摇摇欲坠,此刻他喉喽梗塞,眼睛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知是清醒还是醉了的祁王,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透着苍老的男子,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想冲破理智去揩那人蓝眸里涌出的眼泪。
李云杉说完一大通,被雨水冲刷的脑子逐渐清明,他隐去了老成的灵魂,面上换成羞羞的浅笑,二十岁的少年郎闪进了陈萍萍的雨伞里,抬起冰凉的手覆向那人掌伞的手背,堪堪包裹住。只听祁王殿下抬起无害的蓝眼真诚地盯着呆住的人说道,
“陈五常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幸福来得太快砸得陈萍萍晕头转向,他胸口剧烈起伏,黑如墨的眸子里都是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李云杉又上前一步缩小两人的距离,本想着讨个吻什么的,可看陈院长那样,真害怕他背过气去,所以只是快临近后调转方向抬起手臂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个拥抱。
两人身量相当,都是一米八的大个,李云杉浑身湿透了,原本想着短暂抱一会,结果陈萍萍却犹豫着环抱住这人的腰把他箍紧,仿佛在确认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啵一声,祁王殿下侧头亲在了这人没有胡茬的下颚线,“陈萍萍,我是真的”。这句话似曾相识。
陈萍萍心飘飘然还未高兴起来,李云杉在他耳边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把他拉回了理智,陈院长霸道的拽着人回了屋内。
过了几个时辰,李云杉已经沐了浴穿着陈萍萍的里衣团着被子在床上当谷堆。祁王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某完全酒醒后的李姓男子深深吐槽,谁知道他喝个酒就这么猛,敢当场调戏监查院院长。
所以——李云杉把泛粉的脸埋在腿间,两手抱着腿拍打着节奏,所以他这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对象了?还是个男的?还是以前看原作深深同情过的角色?这世界开始玄幻了,李云杉吐出一口气,盘算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萍萍衣衫也换了一身,端着煎好的药推开门时竟还默默做了心理建设,他总归有些紧张。李云杉倒是回到了以前那般自然的喊他,“萍萍?药好了?”
“嗯……”陈萍萍坐到了谷堆旁边。
“呕——”李云杉动动鼻翼这感冒药怎么这么难闻,喝一口果然,“费先生是不是故意弄这么苦,嫌我扰了他老人家清梦。”
“能伺候殿下是他的福分”,陈萍萍笑里藏刀,大有种旁人如果不尊敬祁王就死翘翘的气场。
额,李云杉不赞同的看着想事情的男人,把最后一口苦药留在嘴里,利落的掀开被子半跪的起身按着陈萍萍的头便亲了上去。他双手扶着陈萍萍的肩膀,那人先震惊的瞪大双眼又僵硬的抱了上来。
李云杉撬开这人的嘴将药灌了进去,又被陈萍萍回过神的力气缠着吻得越深,逐渐唇齿间苦涩的药味被甜滋滋的味道所代替。
可能吻得时间太长,李云杉偷偷眯眼,被陈萍萍从眼角落下的一滴泪搞的不知所措,他推开这人,抬手抹去,“哭什么?药太苦了吗?”
和陈萍萍相处的这几年给了李云杉太多的惊喜,这人现在还不是原作里情绪不外露的冷酷院长,还不是那个一心复仇的暗夜之王。只见陈萍萍抿抿亲麻的嘴唇,垂眼低眉,蠕喏道,“云杉没有骗我,天若有道,有情人自不会分离。”
那天他听见得清楚,只是与现在的心境大不相同。
夜深了,烛火被熄灭,陈萍萍大胆的覆在李云杉上面一下一下的亲他,两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交缠着十指相扣,腰部以下紧贴着。看着仰躺在床榻上眼睛如一汪海洋般的祁王,陈萍萍觉得今晚的月色也太温柔了些,他声音低沉暗哑,给出了迟来已久的答案。
“小叶子很好,她就像太阳,害怕自己的光烧的不够热不够远,她跟我论朋友论姐妹,虽然我曾经很傻的贴着假胡子在她面前晃悠,终究还是姐妹。
可云杉——你不一样,你像月亮,洁白的圆月,默默散发着微光,即使这光不如太阳,可它实实在在照耀在我身,照亮我脚下的路,你当我是个男人,是兄弟。”
李云杉本想吐槽谁家好兄弟做这种事啊,在陈萍萍含情脉脉的眼神中面皮发热的垂眼盯着这人左胸口的黑痣,小声地,不明所以地说,“可你本来就是啊——”
“哈呵呵”,陈萍萍从喉喽里发出低笑,露出他显得天真的兔牙,情不自禁的又低身覆唇轻吻,在空隙里勉强能听到一句消失在喘息里的,“我心悦你。”
监查院的厢房炙热难耐,监查院门口的石碑下是打着伞互相依偎的两兄弟。
“哥,殿下干嘛去了?咱俩要不回吧,谁能在监查院内谋害王爷的,啊~我都困了。”来寿泪眼朦胧。
“我这不害怕殿下和陈院长打起来吗,你没看之前殿下知道陈院长躲他脸黑的跟什么一样。”
“我觉得悬,殿下可能对于他喜欢陈院长这事比较震惊,两人说清楚不就好了,我觉得再等一个时辰,咱俩就回家”,来寿靠在他哥身上懒懒散散。
“行——”来福摸着下巴,思索着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