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榛子林，眼前豁然开朗——有个小小的水潭，潭边的石头上，卧着只毛色暗淡的母狐，腿上有箭伤，气息微弱。

原来小狐狸是想找人救它娘亲。

“是猎人伤的。”月如皱眉，看到母狐腿上的箭簇，“这箭是镇上王猎户的样式。”

灵儿立刻上前给母狐渡了点灵力，母狐的呼吸渐渐平稳。

李逍遥挠挠头：“要不……咱们把它们带回村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月如白了他一眼：“村里人见了狐狸就喊妖怪，你想让它们再挨一箭？”她想了想，“我去跟王猎户说，让他别再往这边来。晋元表哥识字，让他写个牌子，说这林子有灵物，禁猎。”

赵灵儿笑了：“月如姐姐想得周到。”

李逍遥也点头：“那我去捡点干柴，搭个临时的窝，让它们在这儿养伤，咱们每天来送点吃的。”

三人分工合作，等回到村口时，天已经擦黑了。

晋元果然把事情摆平了——他说服王屠户和李秀才，先帮张老汉修肉摊、补秧苗，损失的银子和粮食，等秋收后再慢慢还。

村里人见他文质彬彬，说的话又在理，都应了。

看到他们回来，晋元迎上来，先问月如：“没遇到危险吧？”

月如别过脸：“小场面，能有什么危险。”却把手里的剑递给晋元，“帮我收着，沉死了。”

李逍遥把遇到狐母子的事说了，村里人听了都咋舌，王屠户挠着头说：“早知道是护崽的狐狸，我也不逼张老汉了，谁家当娘的不护着娃啊。”

李秀才也点头：“晋元说得对，邻里邻居的，哪能因为这点事伤和气。”

那晚，他们在村里的老槐树下落脚，村民们送来馒头和热汤。

张老汉非要给灵儿塞两个煮鸡蛋，说她是活菩萨；

王屠户拎来半只卤鸡，往李逍遥手里塞；

李秀才拿了本旧书给晋元，说是绝版的诗集。

月如坐在火堆旁，看着灵儿和李逍遥分一个烤红薯，看着晋元在灯下翻那本旧书，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里的光比火堆还暖。

她忽然觉得，以前总想着打遍天下无敌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倒是这样吵吵闹闹、互相帮衬着过日子，心里更踏实。

灵儿咬着红薯，看李逍遥笨手笨脚地给她拨红薯皮，烫得直甩手；

看月如偷偷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晋元，被发现了就凶巴巴地说“我不爱吃肥的”；

看晋元把那本旧书里夹着的干花取出来，轻轻放在月如的发间。

她低头摸了摸定魂玉，玉面映着跳动的火光，像藏着一整个星空。

青儿说“命魂自由是敢选自己的路”，原来这条路不是孤孤单单的，是热热闹闹的，是有人递红薯、有人护着剑、有人把干花别在你发间的，是你走累了，回头就有人等你的路。

第二天一早，他们准备继续赶路。

村里人都来送，小狐狸不知什么时候跟来了，叼着朵野菊放在灵儿鞋边，母狐站在远处看着，眼神温顺。

赵灵儿“走吧。”捡起野菊，插在鬓边，“苏州城该到早市了，还想吃那边的桂花糖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