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立刻接话：“那得快点！去晚了就卖光了！”说着扛起包袱就往前走，走两步又回头，等灵儿跟上了，才又迈步子。
月如被晋元扶着上马（她嫌走路慢），回头看了眼那片竹林，又看了眼跟在马后的三人，忽然笑了，骂了句“笨蛋”，声音却比春风还软。
阳光洒在官道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串糖葫芦，紧紧挨在一起。
进了苏州城时，天刚蒙蒙亮，早市的炊烟已经漫过青石板路。
李逍遥果然记挂着桂花糖粥，拉着灵儿就往巷口那家老字号跑，月如嘴上骂着“饿死鬼投胎”，脚步却没慢，刘晋元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从溪云村带的野菊，说是要插在月如房里。
李逍遥“老板，四碗糖粥，多加桂花！”拍着柜台大喊，眼睛却瞟着蒸笼里的蟹黄汤包，“再来两笼汤包，要现蒸的！”
赵灵儿笑着拽他的袖子：“先坐下吧，跑这么快，当心呛着。”
月如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刚要擦桌子，晋元已经递过干净的帕子：“老板娘擦过了，不脏。”月如接过帕子，指尖碰到他的，像被春日的柳絮扫过，轻轻痒了一下，低头假装整理裙摆，耳尖却红了。
糖粥端上来时，碗沿浮着层金黄的桂花，甜香混着米香漫开来。
李逍遥舀了一勺递到灵儿嘴边：“你尝尝，烫不烫？”
灵儿刚要张嘴，月如“啧”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吃？”说着往李逍遥碗里丢了个汤包，“堵上你的嘴。”
李逍遥嘿嘿笑，把汤包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这不是怕灵儿烫着嘛。”
灵儿小口喝着粥，看他们斗嘴，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苏州时的光景——那时她总怕自己是异类，怕拖累逍遥，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可此刻，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粥碗里，映着他眼里的笑，月如假装不耐烦却悄悄往她碗里拨了块冰糖，晋元安静地看着月如吃汤包，眼里的温柔快溢出来，她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心底的惶恐，早被这一路的烟火气泡软了。
吃过早饭，刘晋元要先回府。走到刘府门口时，朱漆大门紧闭，门房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即慌忙往里跑：“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没一会儿，刘老爷刘夫人就迎了出来，看到晋元好好的，刘夫人一把抱住他哭：“我的儿，你可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刘老爷板着脸，眼里却红了，看到旁边的月如和灵儿、李逍遥，皱了皱眉：“这些是？”
“爹，娘，这是我的朋友。”晋元扶着母亲，语气平静却坚定，“这次出去，我想明白了许多事。往后我的亲事，我想自己做主。”
刘夫人愣住了，刘老爷沉下脸：“胡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赵灵儿“伯父息怒。”上前一步，温和道，“晋元哥并非胡闹，他只是想娶自己心仪之人，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您看他现在，是不是比从前快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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