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站在晋元身边，虽没说话，却挺直了背，像株倔强的翠竹。

李逍遥也帮腔：“是啊伯父，晋元现在可勇敢了，为了保护月如，连命都敢拼呢！”

刘老爷看向晋元，见他眼里没有从前的怯懦，只有坦荡的光，又看了看月如——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烈，却重情义，此刻望着晋元的眼神，分明藏着在意。

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先进屋再说。”

进了府，刘夫人拉着晋元问长问短，刘老爷却把月如叫到书房。

李逍遥灵儿和李逍遥在花园等着，摘了朵月季递给灵儿：“你看，晋元这次肯定能成！我就说他胆子大了吧。”

赵灵儿接过花，别在发间：“嗯，他找到了自己的勇气。”

她望着书房的方向，月如虽看着厉害，心里却总怕辜负别人的期待，此刻能站在晋元身边，也是她的勇敢。

没过多久，月如从书房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晋元身边，却悄悄握了握他的手。

晋元眼睛一亮，看向刘老爷，刘老爷背着手，哼了一声：“我可没答应什么，只是让你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去。”话虽硬，嘴角却没绷住。

李逍遥立刻欢呼：“我就说嘛！”

月如瞪了他一眼，却没真生气，转头对灵儿说：“我娘让我回林府看看，你们要不要一起？”

赵灵儿笑着点头：“好啊，正好再拜访一下伯母。”

林府比刘府热闹，林天南见了月如，先是吹胡子瞪眼：“跑出去这么久，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骂着骂着，却看到她身边的晋元，又看了看月如悄悄红的耳根，忽然明白了什么，摆摆手：“算了算了，回来就好。灵儿丫头，逍遥，快进来坐！”

晚饭时，林天南非要跟李逍遥比剑，被月如一把拉住：“爹，人家刚到，累着呢！”晋元替灵儿夹了块松鼠鳜鱼：“尝尝这个，苏州的特色。”

灵儿咬了一口，酸甜的汁儿溅在嘴角，李逍遥慌忙递过帕子，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众人直笑。

夜里，灵儿和月如睡在同一间房。

窗外的桂树影影绰绰，月如翻了个身，忽然问：“灵儿，我之前拒绝了表哥的婚约，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说……我跟晋元，能成吗？”

灵儿看着她，月光落在她脸上，褪去了平日的锋利，只剩少女的忐忑。

赵灵儿“你想跟他成吗？”反问。

月如沉默了会儿，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这次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他挺好的。”

赵灵儿“那就能成。”笑了，“心定了，路就顺了。”

月如没再说话，却悄悄往灵儿身边挪了挪，像只卸下防备的小猫。

灵儿摸了摸掌心的定魂玉，玉面温润，映着窗外的月光，像块浸了水的暖玉。

她知道，月如也找到了自己的勇气，就像晋元，像她自己，像李逍遥——那个曾经只想当大侠的少年，现在眼里最亮的光，是陪她走下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