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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以前见过的,对吧。”
来的人是晚竹,她也听闻了PG的闹事。
“我该叫你萧小姐,是吧。”
晚竹笑笑:“叫我晗越就行。”
“好吧,晗越小姐。”津和涨红了脸。第一次和她搭话,竟有些不自在。
“你在沮丧什么?或你在纠结什么?”晚竹察觉到了津和低落的情绪。
沉淀了好久的津和有一肚子话想说。他也管不得倾听者是谁,就想一股脑地把肚里的墨水倒出来:“那些做大革命,大事业的人可真不容易。我只是一白丁,都要到去怀疑信仰的那一步。”
“在真正实现成功之前,谁也不能去定义正确。包括大学者,大革命家。”
“众人皆信的,总该是正确的吧。”
“那不然,要真是这样,中国早就富强起来了。现在不也是定在这止步不前吗?”晚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还没吃饭吧,”她拿出自己的松饼,“给,吃吧。”
津和愣住了。
“拿着。”晚竹一把把松饼塞到津和手里,“无论做什么,追随哪一条路,都得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
“因为一时的不得志就去损害身体,这是最愚蠢的事。”
缕缕阳光下有澄澈的溪水,潺潺溪水上有座桥,桥上有两个少年,两个追梦人。
“萧小姐,啊不,晗越小姐,我想听听你的追求。”津和很认真地向晚竹请教,“听说你从小在国外长大,受中西思想结合的熏陶。我想知道,对于中国的出路,你怎么看?”
“如果是对于我理想的社会追求,我希望人们能心静如水地活着,不用终日考虑温饱,可以有时间去养神,去修性,去思考心之所向。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灵魂,都能得到释放。”晚竹顿了顿又说:“但对于中国的出路,我并不了解中国,所以无法发表意见。”
“听你说的,怎么跟出家似的?”津和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是出家,而是成为有灵的人。你看路边的乞丐,头发凌乱,衣冠不整,他们的灵魂也早就没了。这样的生命如同行尸走肉,意义何在?”
晚竹的思路跨越道了一个津和从未想到的领域。津和有些懵懂,只是沉默着。
“当然,这只是我的理想。我读过的各类哲学著作,目前都无法完全的体现我所理想的社会。也可能我的理想就是不现实的吧。用哲学理论改变国家,这是个长期工作,不能心急,得熬得住。”
听了这话,津和缓缓地转过头去,再次注视着这个容颜娇柔的女孩,依旧是洁白的皮肤,卷翘的睫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眼神里,充满着淡然和坚定。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没想过搞大事,名垂千古。只是想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却又无从下手。”津和无奈地叹息。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做,看文章,写文章,看文章,写文章。这个过程你会交到不同的朋友,思想也会得到进一步启发。然后再做下一步规划。”晚竹认真地提议,“其实那些教授们、前辈们,都在带领我们新青年为国家做事,他们提供的路径我相信是非常好的路径。但这条路并不好走,奋勇上前的同时,千万别忘了保护好自己。”
津和好像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晚竹很舒服的,在桥上伸开腿,仿佛沉浸在前方的风景中。
“还有,以后别叫我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咱们是志同道合的人,是战友,是同志,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受了这一次风波的洗礼,津和对自己未来所要追随的道路有了全新的认识。革命是一条满是荆棘的路,前进甚难,且无退路。他想好了,既然已经跨出了第一步,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前方的所有困难,他随时做好准备,去逐个征服。
为了更好的投身革命,他为自己改头换面。钱津和不复叫钱津和,改名启玄,笔名锐意。他在多报社隐藏身份,专注于政治学说的研究,积极参与投稿,大力发表见解,渐渐在文学界和政治界站稳了脚跟。
虽说十六七岁是人生最迷茫的年纪,锐意也没有摆脱迷茫。但苦难使人成长,通过一段时间的刻苦钻研,他已经胜过了许多同龄人。人知道的越多,性格就越沉稳、冷静、谦卑。各种现实的打磨,也让他慢慢具备了这些难得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