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站在敞开的衣柜前，修长的手指在一排衣架间来回拨弄，眉间蹙起一道浅浅的褶皱。试过的三件衬衫凌乱地堆在床上，第四件套到一半又被他扯下来甩在一边。最终他抓起件黑色高领衣服套上，对着全身镜转了转——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锁骨上的红痕和腰侧的淤青。

左航总算…

他对着镜子里衣冠整齐的自己舒了口气，却突然被一具温热的胸膛贴住后背。镜中映出张极毛茸茸的脑袋，那人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双臂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腰身。

张极宝宝，遮这么严实干嘛。

张极你不热吗

左航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

张极的手指勾住左航的衣领，轻轻往后一拽，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低头凑近，温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扫过左航的耳廓，像羽毛轻挠，又像火星溅落。

左航刚想开口，却猛然僵住——蓬松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噗”地弹了出来，在身后慌乱地抖了抖。他立刻反手去捂，耳尖烧得通红，可张极的动作更快，指尖已经顺着尾骨滑上去，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张极躲什么呀。

张极低笑，嗓音里带着得逞的愉悦，指腹恶劣地揉过尾巴根敏感的软毛。左航浑身一颤，腰肢发软，差点没站稳，尾巴尖却诚实地贴上对方手心，又被他羞恼地往回拽。可张极哪会轻易放过他？掌心一拢，就把那不安分的尾巴抓在了手里。

张极兔子的尾巴原来这么软啊。

左航你别拽。

张极终于松开了手，可左航的尾巴却仍软塌塌地，绒毛微微炸开，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怎么都收不回去了。他眼眶泛红，眼尾洇开一抹湿润，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带着细微的抽泣。

左航都怪你…

张极低笑一声，指腹蹭过他发烫的眼角，将那点湿意轻轻抹去。他俯身靠近，在左航微微嘟起的唇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温热的呼吸交融，嗓音低沉而温柔。

张极没事宝宝，慢慢来。

他的掌心顺着左航的后脊滑下，在尾椎处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哄，又像是在顺毛。左航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些，尾巴无意识地抖了抖，却还是倔强地不肯完全收回去，仿佛在无声控诉张极的恶劣行径。

左航一把拍开张极不安分的手，指尖蹭过他手背时像擦过一团火。那人腕骨上的银色链条哗啦一响，反倒趁机勾住他小指。

左航垂着眼睫把被扯歪的衣领翻正，锁骨处的红痕却遮不住。更衣室的镜面映出张极得逞的笑，虎牙尖抵着下唇，活像只偷腥的猫。

张极宝宝收拾好了，那我们走吧。

说完，便自然而然地牵起左航的手，十指相扣，握得坚定而温柔。紧接着，他稍稍低头，在左航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那触感如同羽毛掠过，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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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