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二人一如既往坐在茶几前学习。
段迟看见沈妄的手才想起什么。
“你今天怎么训练的？”
沈妄托着脑袋，面无表情。
“……”
“你说累，说没空看手机所以不回消息，你的手呢？”
段迟火气瞬间又上来，“刚才你说的，都是忽悠我的？只为了吊我对你的心软是吗？”
“是”沈妄毫不避讳，“我知道你会心软，所以才那么做”
“沈妄，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段迟有些不可思议，脑子懵着。
“确实，像有病一样”沈妄垂眸，“但其实是，我手没这么严重，只是想看你关心我”
“我也不知道，那天脑子一热就让校医给我裹石膏”
沈妄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段迟静静盯着他，闭眸反应一会儿，“沈妄，为什么？”
“我想你关心我，想你会借此照顾我，我想你在我身边，几乎只要一看不见你我就特想见你，我也不知道”
“我估计是疯了吧”
段迟表情从困惑到木讷，最后甚至有些心疼。
他不够了解现在的沈妄，只知道他话和洒脱比以往少了。
段迟舔了下干涩的唇，沈妄眨巴着眼睛，等着段迟批判自己。
而他却感受到头被什么压住。
他视线一挪，对上段迟的眼睛，对视片刻他视线挪开又想把手收回来。
沈妄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感觉那种柔顺的感觉又回归手心。
沈妄没什么表情，像个刚受训乞怜的小狗。
段迟红着脸把手收回来。
“对不起，这确实是我的错，骂我吧。”
“骂你什么？”段迟平静地问。
“骂我傻逼，骂我失了智都无所谓”
旁人做了个深呼吸，听见他说：“我不仅心软，还很擅长原谅恋人”
“嗯”沈妄心情明显提高，“下次不会……”
“要”段迟打断那人歪头看他，眼里说不出的感觉，“下次也要刻意的让我关注你”
沈妄忍不住勾唇，眸子盛不住的欣赏与欲望。
两人对视许久，段迟突然垂首，“这篇课文背熟了就做习题了”
沈妄勾起漫不经心地笑，随意地翻着书。
夕阳退出房间，阴影缓缓压下大楼，沈妄起身去开灯。
段迟偏头看阳台上。
“这么快就黑了”
“距离冬天越近就越容易黑嘛”
“我今晚在这睡”
沈妄踉跄了下，抬眸与段迟对视。
“怎么？沙发有人？”
“哈啊？”沈妄一懵，看向被自己吓到而抬头看他的丢总，“丢……丢总平时睡沙发，你睡了它睡哪？”
段迟偏头看它，半信半疑地问：“是吗”
“嗯”沈妄正常下来，表情平静，“要不跟我睡”
段迟：“？”
“突然说要留下来睡觉，但睡沙发，不如直白点”
段迟无奈笑了下，“好～我想留下来陪你”
沈妄点头，边坐边说：“我同意了”
“不同意”段迟偏头看他：“你会轰我出去吗？”
“不会不同意”沈妄回答道。
好奇怪。
段迟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好暧昧的气氛，眼睛好看，脸也好看，好想亲，段迟心想。
此时沈妄与他的想法一样。
互相撩拨又不敢擦枪走火。
于是沈妄又站起来，在段迟的目光中去接了两杯水。
水渐渐见底，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二人都学得累了。
段迟活动了下脖子，沈妄余光瞥见，冲动的想伸手去替他揉揉缓解一下，可不知为何又克制住。
只是开口问，“累了？”
“嗯，有点。”
沈妄把扣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又放下，“洗澡去了，洗完睡觉。”
听闻他的话，段迟这才想起什么。
“我呢？”
沈妄停住脚，木了两秒朝房间走，“有新的，衣服裤子穿我的吧。”
“奥”
“你先洗吧，我去给你找衣服”
段迟没客气，起身就朝浴室走，关上门做了个深呼吸，眼睛酸涩的想马上躺床上睡觉。
他无神的慢悠悠脱衣服，脱到裤子敲门声突然响起。
“给你找好了”
段迟估计是学懵了，想都没想一把拉开门。
沈妄视线只与他对视一秒就下意识地捕捉他其他身体部位。
想不到段迟身板看上去薄薄一片，腹部竟能看见肌肉线条，不夸张，但足够显眼。
“……”
段迟意识到什么，砰一声关上门把晃神的沈妄拉回来。
他情不自禁吞咽一下，而与他一门之隔的段迟浑身滚烫，呼吸都急促了些。
“没什么的，迟早都是……”沈妄的话突然卡住，觉得自己像个傻B。
我在说什么。沈妄捏捏眉，红着脸，像安慰小孩一样。
“没事，那我给你放门外吧。”
听见脚步声走远，段迟才渐渐冷静下来，还说睡一晚，他现在就想跑路。
段迟刻意洗了冷水澡，自己才清醒许多，也从刚才的冒失中缓过神，沈妄在电脑前捣鼓着什么，听见开门声，他若无其事地盖上电脑。
一阵芬香扑鼻而来，沈妄一直没觉得自己的沐浴露或是洗衣液有多香，可今天段迟一穿上，感觉那些香格外清新又不浓郁，淡淡的。
他起身，“你先睡吧，我马上洗完。”
“嗯。”
本来已经缓过来的段迟在看见沈妄时心又狂跳起来。
他自然地低下头，怕沈妄看见他脸红，其实他害羞或是太热时，从不是脸颊泛红，一直都是耳朵在表达他内心情感。
而脸在此刻，除了发烫，好像就只有误导的作用。
沈妄眼尖地看见他红润的耳廓，第一反应是水太热烫的。
本来都挺困的，可两人真一同在床上又谁都无法入睡。
沈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他男朋友，翻个身而已，本来也该抱着他睡，没这么干都已经很克制了。
床晃了晃，沈妄静静盯着没有闭眼盯着天花板的段迟。
“睡不着吗？”
“嗯。”段迟乜斜着他，“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是”沈妄回道。
段迟收回目光，沈妄又盯了好一会儿。
突然说。
“你身上好香。”
“你沐浴露的味道。”段迟明显懵了下，偏头与他对视。
“不确定。”沈妄吞咽一下，“以前没发现这么香。”
段迟闭上眼，酸涩感瞬间扩散，“可能我挤多了吧。”
但被男朋友灼热的目光盯得不自在。
“别看我。”
“你怎么知道？”
段迟压根没睁眼，全凭感觉，但他的感觉又准得出奇。
“你站在火旁会感受不到热吗？”
段迟反问他。
沈妄勾唇也不想装了，“你说睡一觉，真是单纯睡一觉吗？”
“你以为呢？”
沈妄觉得自己像个傻冒，闭上眼，声音粘腻，“算了，当我困疯了吧。”
二人又同时睁开眼，段迟偏头与他对视。
“你不想干什么？”
沈妄愣怔着，什么叫他不想干什么，沈妄一旦得到一点，就想得到更多，现在在一张床上，更不能乱了，他努力克制的样子，段迟是一点看不出来。
“不想。”沈妄偏开头，“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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