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段迟跟沈妄在外面随便吃了点，沈妄套着露指手套放在口袋里，静静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来。
“今晚不回去丢总没人喂。”
“嗯。”段迟依旧盯着手机，脚踩在薄薄的雪上扎扎响。
段迟的肩膀被人搂住，强行让他换了个路线。
段迟一脸懵地抬头，“干什么？”
“去我家。”
“？”段迟忍不住笑，“沈妄，幼不幼稚？”
“想跟你在一起也幼稚吗？”沈妄平静地问。
“自己回去。”段迟说。
“我们同居吧。”
沈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段迟先是一怔然后静静盯着移动的雪白若有所思。
“段迟。”
“嗯？”
段迟的脸被沈妄的脸贴住，“怎么不说话？”
“不行。”
两位少年依偎着在白色道路上缓缓行驶。
沈妄垂下眼帘，很闷的嗯了声。
段迟把脸偏过去，在他冰凉的脸上吻一下，发出很轻的嘬吻声。
“还有你妈这个守门员呢。”
沈妄本来低落的心情又提起来，“这个？”
“嗯。”
周一，同学们都在为周三的期中考做准备。
尤其A加，奋斗起来吃饭时间都只有五分钟。
段迟被校长喊去办公室。
“段迟。”
“我和其他老师商量过，总结出一个决定。”校长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我们决定啊，你这次期中考七百四十分以上，我们就把你调回A加一。”
段迟受宠若惊，脸上的冷色瞬间退散。
“校长……”
“好了，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你比别人努力，就是比别人享受多的权利，就这么说定了。”校长及时打断他，“回去准备期中考吧。”
段迟呆楞地站在原地，一会儿，朝校长鞠了一躬，“谢谢校长。
手刚到门把上，校长的声音轻轻砸在他脊背，“别刻意放水。”
“嗯。”
段迟轻声地应了声。
今天的风很冷，走廊外下着小雪，段迟直到放学都没缓过来。
雪点点轻轻地躺在黑色雨伞上。
段迟盯着的地面暗了点，他抬头看过去。
“想什么？”
“没什么。”段迟说。
“妄哥。”
许阳与徐文静撑着伞一起走过来。
“哎呀给我。”许阳受不了把伞从徐文静手里夺过去，头顶的头发被刚才的伞蹭得凌乱不堪，伸手去理了理。
“都说了让你别跟我挤。”徐文静抱胸一脸不悦。
“我没带伞能怎么办。”
“淋啊。”
许阳贱嗖嗖地说：“你舍得我淋雪吗？”
“哎呀～恶心。”徐文静把靠过来的人推开，真想给他一拳。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还在互相推搡的两人听见这句话瞬间僵住。
“谁啊？！这么没……”听见段迟举手说了声我，许阳声音拐了个大弯，“有文化。”
“此时若是君在侧，何须淋雪做白头。”
沈妄清冷的声音，段迟把脸转过去 “什么？”
“下两句是不是这个？”
段迟懵了，只是调侃许阳他们俩而已。
“而且你那句开头就……”
“好了好了。”许阳打断他们的会议，“走吧。”
段迟脑袋跟着他们转过去，好奇地问：“去哪？”
“图书馆啊，妄哥没跟你说我们今天去图书馆学习吗？”
去……默读？
“走吧。”沈妄握着伞，另只手轻轻推他。
-
快期中考，学校附近图书馆全是学生，就算不说话，他们的翻书声也足够聒噪。
好在还有张四人圆桌。
几人一坐下就开始各忙各的。
沈妄看了眼段迟，脚轻轻踢了下他。
对方把目光分给他时，手指就指指手机。
段迟低头把手机解开，看见他几分钟前发的消息。
沈妄：能牵手吗？
段迟：“……”
他飞快打出一排字发过去——怎么牵？
沈妄看见眯起眼睛，回复道：十指相扣？
段迟没忍住勾起唇。
段迟：我说，人多，怎么牵。
沈妄抬头扫了一圈图书馆，一个个黑色脑袋包括前面那两位都闷头学习。
沈妄：看不见。
他还发了个捂眼表情过去。
尽管如此，段迟还是回复他：回去牵。
以为就完了，但看见沈妄还在低头打字，又把手机举起来，刚好接收到对方消息。
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段迟与他对视，眯了眯眼睛，一副“不是你让来的吗”的疑惑表情。
许阳感觉两人不对劲，抬眼看见他们在目中无人的眉目传情。
徐文静的鞋被踢了踢，她抬头看见许阳在挤眉弄眼地提醒她看那边，她试探性地看过去，只见他们其中那对小情侣在互相放“电”
段迟莫名其妙偏头过来，他们迅速埋头的动作被收入眼底。
段迟整个人烧了起来，感觉尴尬地无地自容，他不知道怎么跟沈妄就平白无故地对视，也不说话。
像两个傻逼对峙。
什么时候走。
他妈想现在就走。
是这么想，但还是老老实实学到天黑。
几人在图书馆外朝公交车站缓慢移动。
“要不要吃点东西？”许阳开口问。
他们都没吃东西，一学就学到七点多，连水都没沾一口。
“吃点什么？”
“段迟住附近，应该熟，有什么好吃的店推荐一下吗？”
段迟想了想，半天没闷出什么来，他住附近，但是一条路走到死，放学就回家，根本不在外面闲逛，能知道才怪。
“东路公交车站那家寿司店挺好吃的，还有拉面。”沈妄提议道：“要不就去那吃。”
“好啊好啊。”许阳拿出手机，“我团个券。”
“四人套餐，一百七十八，两碗拉面，两碗炒饭，寿司拼盘，数量三十，四杯饮料，海苔小菜，三文鱼刺青一盘。”他说完又抬头：“怎么样？”
“可以啊，快走吧，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徐文静抱怨道。
段迟扬唇问：“饿了怎么不说，我们早点出来。”
“看你们学得这么深，不好意思。”
“奥，我以为谁闹肚子呢，原来是你打鼓啊。”许阳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
从温暖的图书馆里出来，四人身上裹着寒气，也带着学习后的倦懒。
徐文静想揍他，却连手都懒得抬，只是说了句“滚”。
没吃饭，没什么气势。
“你们想吃什么主食？”许阳拿着手机问。
“我都行。”沈妄很温柔地看向段迟，“你吃什么？”
“吃饭。”段迟说。
“想吃别的话单点啊，一起A。”许阳怕段迟只分套餐里的东西，才开口解释。
“想吃炒饭。”
段迟话音落下，沈妄才说：“那我吃面。”
段迟没问为什么，他自己开口解释：“想吃的话我能分点给你。”
段迟：“……”
许阳忍俊不禁，“你们两个真够了！”
徐文静在旁边哈哈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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