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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渣男他叔连夜吻我

随随随机小短文

京圈所有人都知道,我爱了周砚白十年。

他却在订婚宴上当众撕碎婚书,说只把我当妹妹。

我笑着饮尽那杯敬他的酒:「好啊,那如你所愿。」

三个月后,我挽着他小叔的手出席慈善晚宴。

那个永远矜贵的男人当众单膝跪地,为我戴上祖传的翡翠戒指。

周砚白疯了一样砸了场子:「沈知意!你宁愿选这个私生子也不选我?」

小叔慢条斯理擦掉指尖血迹,抬眼轻笑:

「叫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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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过于璀璨的光,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鲜花交织的甜腻气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人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这个顶极圈层的得体笑容。

沈知意站在宴会厅一侧的罗马柱旁,身上那件由意大利老师傅耗时数月手工赶制的定制礼服,珍珠与碎钻在银白缎面上流淌出星河般的光泽,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玲珑的腰线。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水晶杯壁,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周砚白身上。

他正与人谈笑,侧脸线条利落分明,一身Tom Ford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领带上那枚钻石领带夹,还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十年了,从青涩少年到如今周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他早已融入这金碧辉煌,成为京圈最耀眼的存在之一。而她站在他身边的这十年,几乎成了京圈人人默认的一段佳话,只等今天这场盛大的订婚宴,一锤定音。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带着一丝即将尘埃落定的、微甜的紧绷。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半个月前,他倚在她家客厅的沙发里,懒洋洋地捏着她的指尖,说:“知意,订婚宴的请柬我让助理加急印了,用的是你最喜欢的那款浮雕纸。”

十年光阴,从校服到或许即将降临的婚纱,她几乎以为这就是她一眼能望到头的、安稳而顺理成章的未来了。

司仪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温润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喜悦,邀请今晚的两位主角上台。宾客们含笑的目光汇聚过来,带着祝福与审视。沈知意深吸一口气,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正准备抬步。

周砚白却先她一步,迈着长腿走到了立麦前。

他没有看她。

这个认知让沈知意脚步微顿。

宴会厅安静下来,所有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离。周砚白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对着台下某个方向极快地、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

沈知意顺着那余光瞥去,心脏猛地一沉——林薇薇,那个三个月前空降到周氏、据说是周砚白学妹的女孩,正穿着一身与她这正牌未婚妻风格迥异、却明显也是高定的樱粉色长裙,站在人群前排,眼神晶亮地望着台上。

“感谢各位长辈、各位朋友今天莅临。”周砚白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清朗,却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借着这个机会,我想澄清一件事。”

沈知意指尖一颤,水晶杯里的浅金色液体晃了晃。

“我和知意,”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到她身上,那里面没有她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但我一直视她如亲妹妹。”

亲妹妹。

三个字,像三根冰锥,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扎进沈知意的耳膜,贯穿她的心脏。她感觉周遭的一切瞬间褪色、失声,只有周砚白那张薄唇在一张一合,吐出淬毒的刀子。

“之前的一些传言,可能让大家误会了。订婚一事,纯属无稽之谈。”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随即,在满场死寂和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烫金封面的婚书。

那是他们两家初步拟定的婚书意向稿,虽无法律效力,却代表着两个家族的态度和承诺。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当着全场所有宾客的面,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纸屑纷纷扬扬,雪片般飘落在他锃亮的皮鞋边。

“嗡——”的一声,短暂的死寂被打破,台下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那些目光不再是祝福,瞬间变成了怜悯、嘲讽、难以置信,还有赤裸裸的看戏兴奋。

沈知意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指尖冰凉,脸颊却火烧火燎。她能清晰地看到台下林薇薇那张掩饰不住得意与胜利的脸,能看到周家长辈错愕又带着几分默许的复杂神情,能看到自己父母铁青的面容和瞬间苍老的姿态。

十年。整整十年。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周砚白做完这一切,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走下台,朝着林薇薇的方向而去。

就在这时,沈知意动了。

她脸上那种瞬间的苍白与破碎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她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一杯满溢的琥珀色烈酒,步履平稳,甚至称得上优雅,一步步走向被众人隐约围住的周砚白。

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停在周砚白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那抹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古龙水味,曾经让她无比眷恋,此刻却只觉得刺鼻。

周砚白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走过来,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丝询问,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沈知意却没有看他,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周砚白,然后落在他身旁,因为她的靠近而瞬间露出警惕和一丝炫耀姿态的林薇薇脸上,最终,重新回到周砚白那里。

她举起酒杯,唇角弯起的弧度完美无缺,连最苛刻的礼仪老师也挑不出错处。

“周砚白,”她的声音透过四周残余的寂静,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没有颤抖,没有哽咽,只有一种玉石般的清泠,“敬你。”

她仰起头,没有丝毫犹豫,将杯中那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喉间被灼烧的痛感让她眼眶生理性地泛红,但她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空酒杯被轻轻放回路过侍者的托盘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叮”。

她看着周砚白那双终于掠过一丝惊愕和复杂情绪的眸子,轻轻一笑,字句清晰:

“十年,到此为止。如你所愿。”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挺直了那身华丽礼服也掩不住的、微微颤抖的脊背,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下,一步一步,极其稳定地,走出了这个让她尊严扫地的宴会厅。

身后的喧嚣、议论、或真或假的关切,都被她彻底隔绝。

门外夜风凛冽,吹在她滚烫的脸颊上。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如同暗夜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英俊得极具攻击性,却又透着深沉冷寂的面容。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羊绒衫,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眼神深邃,落在她身上。

周家那个传闻中身份尴尬、常年游离在权力核心之外,却无人敢真正小觑的“私生子”,周遇。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知意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她没有询问,没有犹豫,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开车。”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的沙哑。

周遇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升起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将那片令人窒息的灯火辉煌远远抛在身后。

沈知意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

三个月后。

京市最高规格的慈善晚宴现场,媒体区闪光灯亮如白昼,比三个月前那场荒唐的订婚宴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沈知意挽着周遇的手臂出现在红毯尽头时,原本喧闹的现场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她穿着一身正红色抹胸鱼尾长裙,颜色炽烈夺目,衬得她肌肤胜雪,以往总是温柔挽起的长发此刻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妆容明艳,气场全开。

而她身边的男人,周遇,一身量身定制的Giorgio Armani丝绒晚礼服,颜色是近乎黑的深蓝,气质沉稳内敛,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这对组合的出现,无疑是在本就暗流涌动的京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谁不知道三个月前周砚白那场“世纪悔婚”?谁不知道沈家大小姐沈知意成了全城的笑柄?谁又不知道,周遇这个周家名义上的“小叔”,实则身份微妙,与周砚白一系素来不睦?

如今,被抛弃的未婚妻,挽着前未婚夫的小叔,高调现身。

这剧情,刺激得让所有记者都疯狂按动快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知意感受着臂弯里传来的、沉稳有力的支撑,以及周遭那些震惊、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她脸上的笑容却愈发从容妩媚。她甚至微微侧头,对周遇低语了一句什么,周遇垂眸看她,冷硬的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一幕,被镜头精准捕捉。

进入内场,觥筹交错间,各种目光如影随形。沈知意坦然受之,周遇则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所有试图上前打探或别有用心的人,都被他三言两语、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晚宴进行到高潮,慈善拍卖环节接近尾声。主持人却突然笑着宣布,接下来有一项特别的环节。

全场灯光暗下,只留一束追光,打在了沈知意和周遇身上。

周遇轻轻拍了拍沈知意的手背,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缓步走到了宴会厅中央。他接过侍者递来的一个古朴雅致的紫檀木盒,然后,在满场寂静之中,面向沈知意,单膝跪地。

木盒打开,丝绒衬垫上,一枚翡翠戒指静静躺着。那翡翠通体翠绿,水头极足,是罕见的帝王绿,款式古朴厚重,一眼便知是传承多年的老物件。

周家祖传的翡翠戒指。据说只传给历代主母。

周遇抬头,深邃的眼眸在追光下亮得惊人,他凝视着微微睁大眼睛的沈知意,声音透过麦克风,低沉而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知意,”他省略了所有华丽的辞藻,直接而郑重,“这枚戒指,代表我的承诺,和周家另一半的未来。你愿意接受吗?”

全场哗然!

这不仅仅是求婚!这是在公然挑战周家现有的权力格局!周遇此举,无异于向所有人宣告,他要争,而且,他选定了沈知意作为他的伴侣和盟友!

沈知意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手中那枚象征着无上地位与承诺的戒指,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却在此刻清晰映出她身影的眸子。三个月前那彻骨的寒意与屈辱,仿佛在这一刻被这抹浓烈到极致的绿色悄然驱散。

她缓缓伸出手,唇边绽放出一个无比明媚、也无比坚定的笑容。

“我愿……”

“沈知意!”

一声暴怒的嘶吼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如同野兽负伤后的咆哮。

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迅速让开一条通路,周砚白脸色铁青,眼底布满红丝,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带扯得松垮,浑身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和戾气,大步冲了过来。他死死地盯着沈知意,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疯了?!”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宁愿选他?选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也不选我?!”

他手指猛地指向仍单膝跪地的周遇,语气里的鄙夷和嫉恨毫不掩饰。

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遇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暴怒的周砚白一个。他依旧专注地看着沈知意,执着而温柔地将那枚冰凉的翡翠戒指,稳稳地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竟是惊人的合适。

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动作优雅从容。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沈知意因为方才冲击而眼角渗出的一点生理性湿润,然后才转眸,看向状若疯狂的周砚白。

周遇比周砚白略高一些,此刻微微垂着眼睑,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道,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厅里:

“周砚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砚白惨白的脸,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叫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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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明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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