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身后合拢时，邓佳鑫的后背轻轻抵在门板上。左航站在两步之外，看着他胸前那颗扣错的睡衣纽扣——在月光下歪斜成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邓佳鑫你的琴
邓佳鑫从口袋掏出那支口琴，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体温。递过来时，小指不经意擦过左航的掌心，像一片羽毛落进静湖，漾开细微的涟漪
左航接过口琴时，指尖划过他扣错的纽扣边缘
左航这里...扣歪了
邓佳鑫低头看去，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左航的手已经伸过来，解扣子的动作比弹钢琴时更轻柔。当冰凉的指尖擦过锁骨时，邓佳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邓佳鑫我自己来
但谁都没有动。左航的腕骨在他掌心发烫，脉搏跳动得像琴键的余震。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切出一道银白的界线，正好隔开他们的拖鞋尖
左航那道疤...
左航突然开口
左航还疼吗？
邓佳鑫松开手，转身走向洗手间
邓佳鑫早就不疼了
关门声像一声叹息
…
水声停了。邓佳鑫带着湿气走出来，发梢滴着水，睡衣换成了严实的高领款，但领口却莫名皱着一小块，像是被反复揉捏过
邓佳鑫睡吧
左航关掉床头灯。黑暗立刻吞噬了房间，只有空调指示灯在墙角泛着微弱的红光。他听见邓佳鑫的呼吸声——太规律了，像是刻意控制的节奏
左航邓佳鑫
左航在黑暗中轻声说
左航你怕我吗？
被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过了很久，就在左航以为他睡着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
邓佳鑫怕
左航为什么？
邓佳鑫因为你让我想做一些...会失控的事
邓佳鑫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左航坐起身。月光现在稍微移动了些，正好照亮邓佳鑫露在被子外的脚踝——骨骼纤细，皮肤下的血管泛着淡青色的光。他想起今天下午邓佳鑫踩钢琴踏板时，这片皮肤曾随着节奏微微绷紧
左航比如？
左航的声线中夹杂着些许磨砂般的质感
邓佳鑫突然起身面对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像两潭深水
邓佳鑫比如现在就想嚼碎一整盒薄荷糖，虽然明知会胃痛
左航闻到他牙膏的薄荷味，混着沐浴露的气息。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悬在邓佳鑫的唇前一厘米
左航这里吗？想咬碎糖的地方
邓佳鑫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猛地抓住左航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但嘴唇却无意识地擦过对方的指尖
两人都僵住了。左航的指尖还停留在他唇边，感受到呼出的热气湿润了皮肤。邓佳鑫的睫毛剧烈颤抖，像被蛛网困住的蝶
邓佳鑫左航...
他松开手，声音支离破碎
邓佳鑫别这样...
左航却向前倾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额头
左航那怎样？像在钢琴房那样？还是像在阳光房那样？
邓佳鑫突然仰起头。这个动作让他的喉结完全暴露在月光下，像琴键上最脆弱的一个白键。左航的视线在那里停留片刻，然后缓缓下移，停在他随呼吸起伏的胸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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