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电梯灯忽明忽暗，林夏的后背紧贴着金属墙板。陈专员脖颈后的条形码纹身在幽蓝顶灯下泛着诡异光泽，像是某种高科技植入体。
"你们都是被编程的？"林夏慢慢将手机塞进口袋，指尖碰到冰凉的U盘边缘。那是厉沉留下的最后证据，也是她和顾知遥用血换来的真相。
陈专员的机械瞳孔收缩了一下："您不该打开那个视频。"她伸手去抓电梯控制面板，金属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夏瞥见数字显示停在-2层。地下停车场，厉母最后消失的地方。她猛地按下紧急通话键，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
"知道为什么选你当替身吗？"陈专员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像极了顾知遥生前常用的语气，"因为您和厉先生连伤疤都长在同一位置。"
电梯灯倏然熄灭。黑暗中陈专员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消毒水味的呼吸喷在林夏耳后。
"游戏重置了。"她的手指划过林夏锁骨处的烫伤疤痕，"这次您还会选左边的门吗？"
林夏抓住对方手腕时，摸到一层细密的电子触点。这不是人类的体温，而是精密仪器散发的微弱热量。
"你不是陈专员。"她压低声音，"真正的陈医生在半小时前就死了。"
电梯忽然剧烈晃动。头顶通风口掉落一张照片，林夏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相纸。照片上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病房外，手里拿着注射器——正是半小时前死亡的顾知遥。
警报声尖锐响起，电梯急速下降。林夏后腰撞上按钮面板，红光映得她脸色发青。
"叮——"电梯停住，门缓缓打开。漆黑的停车场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远处车灯忽闪。
陈专员突然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林夏手臂。她扯开衣领，锁骨处的条形码泛着幽蓝："选择吧，左边还是右边？"
林夏盯着那道发光的印记，想起三年前签订合同那夜，厉母按在她手背上的钻戒。同样冰冷，同样带着掌控欲。
"这次，"她咬破嘴唇，血腥味混着雨水涌入口腔，"我选中间。"
话音未落，她抬腿猛踹对方膝盖。陈专员踉跄后退的瞬间，林夏冲出电梯，扑向最近的黑色轿车。
引擎盖还带着余温。她摸索着找到车钥匙插槽，U盘从口袋滑落，滚进排水口。
"不！"陈专员扑上来时，林夏已经发动引擎。轮胎在积水里打滑，车灯照亮前方立柱——03号储物间。
记忆突然闪回暴雨夜偷拍的画面。厉母躺在病床上输入密码，保险柜第三层弹开时，檀木匣静静躺在那里。
林夏猛打方向盘，车子撞开铁门。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声，仪表盘警告灯全部亮起。
"叮——"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想看真相吗？"
她单手解锁屏幕，视频自动播放。画面里穿病号服的男人正在啃指甲——正是她以为昏迷三年的父亲。镜头突然切换，厉母手指艰难地划动空气，下一秒保险柜弹开，一模一样的檀木匣出现在画面中。
雨刮器疯狂摆动。林夏看见倒车镜里陈专员的身影正在溶解，露出底下冰冷的金属骨架。
"原来你们是克隆人。"她喃喃自语，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冲进储物间时，她看见角落里堆着十几个相似的檀木匣。
每个匣子上都刻着日期。最新那个写着"2024.3.15"——正是厉沉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
手机又震动起来。新消息来自顾知遥生前的号码："小心左边！"
林夏猛地向右打方向盘，车尾擦着立柱掠过。后视镜里，陈专员的机械臂深深扎进水泥墙。
储物间顶灯突然亮起。林夏看见满墙照片，全是不同年龄的自己。最早的那张泛黄照片上，穿校服的女孩和少年厉沉并肩而立。
"不是替身..."她颤抖着伸手触摸照片，"是双胞胎实验。"
手机连续震动。十几条信息同时弹出，全是顾知遥临死前发送的加密文件。解码后显示着盛唐集团的基因匹配报告——她和厉沉的DNA相似度高达98%。
"难怪..."她靠在座椅上，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报告上，"难怪他总说我心跳声和'她'最像。"
金属扭曲声从身后传来。陈专员的机械躯体正在修复，眼眶里转动着蓝色光点。
林夏摸到储物格里的打火机。这是厉沉的习惯，每辆车都放着防身武器。
"游戏该结束了。"她推开车门，打火机火星落在汽油箱流出的液体上。
火苗窜起时，她看见檀木匣缝隙里掉出一张字条。潦草的字迹写着："去找沈婉仪，真相在产房记录里。"
浓烟滚滚升起，林夏转身跑向楼梯间。身后传来爆炸声，热浪掀翻了整排储物架。
消防通道的铁门吱呀作响。她听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
"厉沉？"她试探着喊，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风穿过破碎的窗户，在耳边呼啸。
转过拐角时，她愣住了。走廊尽头站着穿病号服的女人，手里攥着注射器——正是半小时前死亡的顾知遥。
"你..."林夏握紧口袋里的U盘，"到底是谁？"
女人扯开衣领，锁骨处露出和陈专员相同的条形码："想知道真相吗？跟我来。"
林夏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布满监控屏幕的房间。上百个画面里，全是在不同场景中的自己。
"这些都是克隆体？"她盯着某个画面，里面穿着婚纱的自己正对镜子微笑。
"不，"女人按下暂停键，"是您经历过的人生分支。"她指着某个闪烁的画面，"这个时空里，您接受了厉总的求婚。"
林夏凑近屏幕，看见婚礼现场的水晶灯突然坠落。新娘躲避不及，头部重重磕在桌角。
"另一个时空，"女人切换画面，"您拒绝了他的求婚后遭遇车祸。"
林夏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操作台。显示屏突然亮起，弹出新的监控画面——产房外厉母正在签字。
"那天发生了什么？"她盯着厉母颤抖的笔迹，"为什么我和厉沉..."
"因为你们本该是兄妹。"女人拔掉数据线，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厉夫人不孕，所以..."
尖锐的警报声打断话语。红色警示灯开始闪烁，女人的机械瞳孔收缩成一点蓝光。
"他们发现我了。"她扯断脖颈后的数据线，鲜血从伤口涌出，"快走！去找产房的监控录像！"
林夏冲出门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倒地的闷响。走廊尽头的逃生通道牌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红色箭头指向负三层。
电梯井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在上楼。她转身跑向安全通道，高跟鞋踩碎满地玻璃碴。
负三层的标牌在潮湿空气中摇晃。林夏推开积满灰尘的铁门，看见墙上密密麻麻的监控显示屏。某个画面突然放大，显示着二十年前的产房。
画面里年轻护士正在处理新生儿，厉母躺在产床上昏迷不醒。护士抱起啼哭的婴儿，突然瞥向镜头...
"原来如此。"林夏看着护士胸前的工牌，那是年轻时的顾知遥。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位医生总对自己另眼相待。
警笛声从地面传来，混着雨声逐渐逼近。林夏拔下监控主机的硬盘，听见身后铁门吱呀作响。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当替身了吗？"厉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金属共振的杂音，"因为你本就该是我的妹妹。"
林夏转身时，看见他脖颈后闪烁的条形码。雨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胸前，浸湿了衬衫上"盛唐医院"的标志。
"你也被改造了？"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监控台。
厉沉突然笑了，嘴角裂到耳根："你以为只有人类会被编程吗？"
\[未完待续\]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厉沉的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机械装置特有的金属反光。他脖颈后的条形码在黑暗中闪烁，像一条毒蛇的鳞片。
"你也被改造了？"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监控台。
"你以为只有人类会被编程吗？"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金属杂音，像是老旧收音机里的电流声。
林夏的手指摸索着监控台边缘，摸到半截断开的数据线。屏幕上的产房画面还在继续播放，年轻护士——顾知遥——将两个襁褓并排放在保温箱里。
"所以这些年，"她慢慢直起身，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键盘上，"你也在寻找真正的妹妹？"
厉沉的瞳孔收缩成一点蓝光："她的心跳声和你一样。"
话音未落，他突然扑来。林夏猛地扯断数据线插头，朝着他脖颈后的缝隙捅去。火花四溅的瞬间，厉沉的机械臂卡在监控台边缘。
"你早知道我不是她。"林夏踩着他膝盖借力翻身，脚尖踢翻一排显示屏。玻璃碎裂声中，她看见某个画面闪过——穿病号服的女人正在拔掉输液管。
"沈婉仪..."她突然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在病房外徘徊。那些看似随意的闲聊，实则是精心设计的试探。
厉沉的机械臂终于挣脱束缚，金属手指擦过林夏脸颊。血珠滚落时，她听见头顶传来消防喷淋启动的水声。
"二十年前的产房，"她边退边说，"顾医生抱错了孩子。"手指碰到硬盘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跳加快。
"不，"厉沉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是我选择了这个结局。"
林夏愣住。他的右手悬在她咽喉上方，金属骨骼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每次重置人生分支，"他的指尖颤抖，"你都会死在婚礼现场。"血液从他太阳穴流下，在监控屏幕上画出蜿蜒的红线。
林夏看见产房画面里的顾知遥突然抬头，对着镜头露出神秘微笑。那分明是刚才在走廊遇见的克隆人。
"所以你让自己变成杀人机器？"她的声音发颤。
"这样就能永远困在循环里。"厉沉的眼球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冰冷的机械眼，"至少每次醒来，还能听见你的心跳。"
警报声突然大作。林夏看见他脖颈后的条形码开始逆向流动，像倒退的时间轴。
"他们要格式化我了。"他扯开衬衫，胸腔里嵌着的芯片正在发烫，"快走！去..."
最后一丝蓝光熄灭时，林夏抓起硬盘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沉重的倒地声，混着金属骨架崩解的脆响。
负三层的逃生指示牌在烟雾中摇晃。林夏推开铁门，迎面扑来消毒水的气味。某个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靠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和顾知遥生前一模一样。
"这次是真的选择时刻了。"她握紧硬盘，拐进漆黑的走廊。尽头有扇门虚掩着，门牌上写着"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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