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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林夏盯着门板内侧的手掌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越来越浓，混着消毒水的气息从门缝渗进来。她后退半步，高跟鞋踩碎满地月光。
"厉沉？"她试探着开口。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雨滴敲打防火门的声响，一声声像催命符。林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解锁时发现没有信号。电梯井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正在上楼。
她转身冲向卧室，拖出床底的急救箱。绷带缠住手臂时，血渍在纱布上洇出诡异的花纹。这是她第三次流血——第一次是三年前签订合同时割破手指，第二次是发现真相那天被玻璃划伤。
玄关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夏抓起床头的台灯，听见防盗链哗啦作响。门开了一条缝，厉沉的皮鞋尖先进来半寸。
"别动。"他的声音沙哑，枪口对准她的心脏。林夏看见他左手攥着个U盘，表面还沾着顾知遥的血。
"你母亲的保险柜密码。"他一步步逼近，"为什么是你的生日？"
林夏后退到窗边，后腰抵上冰凉的窗台。楼下传来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她把我当女儿。"她说，"至少在发现我是替身之前。"
厉沉突然笑了。这个笑让他脸上狰狞的伤口更显恐怖。他扯开衬衫扣子，露出锁骨处的烫伤疤痕。"知道我为什么总睡左边吗？"他问，"因为你蜷缩在我左边时，心跳声和她最像。"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眼底猩红。林夏想起无数次深夜醒来时，他胸口那片冰凉的温度。"所以三年前的车祸..."她声音发紧。
"我母亲派人撞了那辆出租车。"厉沉将U盘插进手机，"为了让你成为完美的替身。"屏幕亮起时，他瞳孔骤缩。加密文件里是林夏童年照片，每张都和厉母年轻时惊人相似。
楼下车鸣声戛然而止。林夏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急促而凌乱。"陈专员来了。"她说，"带着真病历。"
厉沉突然暴起，枪管顶上她太阳穴。"说谎。"他说，"顾知遥说那是假的。"汗水顺着下颌滴在她锁骨，咸腥气让人作呕。
门铃响起时，林夏猛地歪头。子弹擦着耳畔飞过，钉进窗户框架。她扑向茶几，抓起顾知遥掉落的笔记本。泛黄纸页间夹着张合影——少年厉沉和顾知遥在花园里微笑。
"你早就知道。"她翻到某页，墨迹洇开的日期是2019年6月2日。正是合同签订后的第二天。"那天晚上便利店的监控，是你删的。"
厉沉喉结滚动。他伸手夺书，却被林夏甩开。"你母亲说过，如果你真是她派来的棋子，这伤疤会告诉我答案。"她指着自己锁骨处的烫伤，"但你始终没发现，我们连伤疤都长在一个位置。"
警笛声越来越近。厉沉忽然松手，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阴影。"游戏才刚开始。"他说完转身冲向门口。
林夏追出去时，看见陈专员正从电梯里跑出来。女人手里攥着文件袋，白大褂下摆沾着血迹。"林小姐！"她喊，"您父亲清醒时说..."话音未落，安全通道的铁门砰然关闭。
雨水模糊了视线。林夏望着车灯消失的方向，听见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想看真相吗？"附带的视频链接里，穿病号服的男人正在啃指甲——正是她以为昏迷三年的父亲。
画面突然切换。厉母躺在病床上，手指艰难地划着空气。下一秒镜头转向保险柜，第三层夹层弹开时，里面躺着一模一样的檀木匣。林夏想起暴雨夜偷拍到的照片，想起顾知遥脖颈闪过的安保权限码。
"叮咚——"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林夏转身时，陈专员已经站在门口。女人手里握着针管，和顾知遥临死前摸出的那个一模一样。
"您不该打开那个视频。"她说，"这是消除记忆的最后一道程序。"
林夏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电梯按钮。数字面板亮起时，她瞥见镜面倒影——陈专员的瞳孔正在收缩，像某种精密仪器在自动调节焦距。\[未完待续\]林夏的后背紧贴着电梯按钮面板，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衫渗进皮肤。陈专员握着针管向前半步，针头在顶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角病历单，边角被血渍浸透。
"厉沉刚才是不是也这么说？"林夏缓缓抬起手，把手机屏幕转向对方。画面里厉母的手指正艰难地在空气中划动，像是在输入密码。
陈专员瞳孔骤缩，针管微微抖动。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您父亲三年前就签了终止治疗协议。"
电梯门开始缓慢闭合。林夏一脚踩住感应区，金属门弹开时带起一阵风，吹散了她眼前的碎发。"那他现在为什么能咬摄像头？"她晃了晃手机，视频里男人正在啃咬监控镜头，虎口上的烫伤清晰可见。
警笛声从楼下传来，混着雨声逐渐逼近。陈专员突然扑上来，针管直刺林夏脖颈。林夏侧身闪避，后腰撞上电梯按钮。数字面板亮起红光，警报声尖锐响起。
"叮——"电梯急速下降。陈专员踉跄着扶住扶手，针管甩飞出去，扎进地板缝隙。她伸手去拔，指尖擦出血痕。
林夏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针管残片，借着电梯镜面看清女人脖颈后一道细小的疤痕。雨水顺着她额角流进领口，凉得刺骨。"顾知遥死前摸出的注射器，"她开口时声音像砂纸打磨铁皮，"和你今早给我的维C针剂是同一批号。"
电梯猛地一震停住。陈专员突然笑了，嘴角裂到耳根。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纹身。"您以为只有厉先生是棋子吗？"她说着按下紧急通话键，"其实我们都是程序里的NPC。"
头顶的通风口哗啦作响，掉落一张照片。林夏弯腰捡起时，指尖发麻。照片上是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病房外，手里拿着注射器——正是半小时前死亡的顾知遥。
电梯灯忽然熄灭。黑暗中陈专员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呼吸喷在林夏耳后。"游戏重置了。"她轻声说，"这次您还会选左边的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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