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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终究没能等到祈今朝来。
祈今朝拖着行李箱,推开门,小屋里却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看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穿着黑色干练制服的姜知遇,他们围在床边,床上却没有传来熟悉的呼吸声。
祈今朝呆愣在原地,她直直地盯着床上那个身影,在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敢开这种玩笑。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胸膛没有起伏。
祈今朝的世界顿时变成了黑白色,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姜知遇,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也好。
可面对祈今朝灼热的目光,姜知遇只是低着头,脸藏在阴影里,看也看不清。
医生们把床上的马嘉祺抬上担架车,就要推走,在路过祈今朝的时候,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担架车的边缘。
车板的金属凉意顺着皮肤直往心里钻,刺骨的痛让她差点呼吸不上来。
愣愣地看着马嘉祺恬静的容颜,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昨天还与自己打电话说会乖乖等她回来履行约定的人。
祈今朝“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他只是睡着了,绝对是搞错了!”
祈今朝“马嘉祺,你快起来,这个玩笑不好笑,我真的生气了…”
姜知遇抬起头来,露出疲惫又憔悴的脸,对着祈今朝轻轻地摇了摇头。
谁都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
马嘉祺走得太突然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这个冬季的一天,伴着风雪离开了。
祈今朝一瞬间脱了力,跪坐在地,只是手还死死抓着马嘉祺的担架车不放,再抬头已是满眼通红,她祈求着他们晚点带走他,她想和他再说说话。
祈今朝“能不能让我再和他说说话?”
祈今朝“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祈今朝“求求你们…”
声音碎得像被踩过的玻璃,她哽咽着,额头抵在冰冷的车板上,眼泪砸下去,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们同意了,退出小屋,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姜知遇拍了拍祈今朝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也跟着出去了。
祈今朝直起身来,马嘉祺的睫毛垂着,像极了他以往累极了昏睡过去的模样,她缓缓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呼吸里全是药味,还有他残留的淡淡的檀香木玫瑰味。
祈今朝“阿祺…”
祈今朝“这次的道别没有拥抱,没有后颈吻,我不认。”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抖得厉害,
祈今朝“我的第一支舞你失约了…”
祈今朝“但是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祈今朝“你依旧会陪着我对吧?只要我没忘记你。”
我身边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或是风或是雨或是雪都有可能是你,对吧?
她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垂,冰凉的触感让她止不住颤抖。
祈今朝“我爱你…”
这句话终于冲开了喉咙里的哽咽,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祈今朝“你听到了吗?我爱你,很爱很爱…”
带有海盐味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像是某人的回应,祈今朝泣不成声,趴在他耳边,一遍遍诉说着最后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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